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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不住,還是不說話,卻搖著頭。 “你不聽話了?”段衡蹙眉,隱隱有些不高興。 鳳錦一驚,又款款站起來,依舊低著頭:“少門主,鳳錦知道,鳳錦此刻說什么少門主都不會在信了,只是少門主就該信那風君皓嗎?方護法一直視鳳錦為眼中釘rou中刺,就算做了什么,還有一個狡猾的風公子幫襯,聽說昨日還與他同游……鳳錦自小無父無母,乞討度日,受盡欺凌,只有少門主愿意對鳳錦好,可如今……少門主卻不待見鳳錦了……” 說著說著,眼淚又落下來,配上瑟瑟發抖的身子,楚楚可憐。 可不知為何,段衡突然很討厭這些莫名的淚水,他發現,鳳錦的淚水特別多,好像全世界都對不起她。 這樣的淚水一次兩次會讓人憐憫,多了就會厭煩。 也許她身世可憐,全世界的確對不起她了,可巨鱷咬人這一事分明就被風君皓三兩句點明了,她只來哭訴一番,事實在她嘴里就又變了一個味兒。 段衡知道鳳錦心思多,卻一直相信她是善良的,縱使不相信風君皓,撇開一切不談,他對方苡墨太了解了,若是她不喜歡什么人,要么光明正大的,或折磨或誅殺,要么便是一概不理,不屑理會。 當初什么暗中逼她離開,氣惱羞成怒打傷她 ;什么指使自己的寵物咬人,他當初是糊涂了嗎?這樣的事怎么可能是方苡墨干出來的? 段衡越發心煩意亂,揮揮手滿是不耐煩:“走吧走吧” * 夜里的時候,外頭一輪皎月,月光自大敞的雕花軒窗中進來,一地銀霜。 燭火惺忪,風君皓褪了錦緞白衣,穿著寬松而柔順的襦衣長衫,半靠在床上看書。 慕隱一道影子從窗子中跳進來,半跪在床邊,低頭拱手:“鳳錦,潁川人士,兩年前潁川邊緣的小村子發洪水,逃難到臨淄,正好倒在一字慧劍門門口,被段門主所救,破格收留她——” “百曉生呢,你可問了?”風君皓擺手打斷慕隱。 慕隱又道:“問了,屬下剛一說完他就趕屬下出門,說……說此人名姓不更,他不清楚?!?/br> 風君翻了一頁,又道:“所有的信息都被刻意埋下去,必有來頭。再查?!?/br> 對于風君皓老讓他查什么“鳳錦”這件事,慕隱早就滿肚子疑問了,連百曉生都不知道,除非挖人家祖墳了,還怎么查?再說,一個不相干的鳳錦,查她干什么? 于是慕隱苦著臉:“少主……咱們老查那個鳳錦作甚……” “你可知,鳳錦隔三差五就去段衡的書房?”風君皓點到為止。 慕隱一頭霧水,怔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一拍腦袋,道:“對了,段門主的書房里有咱們要的信件!” 想到這兒,慕隱越發覺得這件事詭異。 不能??! 鳳錦要那些信件作甚?她沒有理由??! 難道……她與十年前慕容山莊的案子有關系? 越想越詭異,慕隱深刻的覺得,這種彎彎繞繞的局勢問題還是交給他們家腦子比較靈活的少主大人吧,他一個跑腿兒的就安心辦事就得了吧。 “是?!蹦诫[沉聲應了,遂即轉身,又如來時一般,一陣風似的不見了。 慕隱走了,風君皓放下手中的書,眉目間風云變幻。 彼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一襲墨衣紋花的襦裙,樣式簡單,夜色中勾勒出玲瓏身段。 “方護法三更半夜的來在下房中,有何貴干?”風君皓微微一笑,即刻沖淡眉目間的蕭肅,又是一副和藹可掬的模樣。 方苡墨不自在的左顧右盼,兩手背在身后,打了個結,語氣裝的分外無所謂:“那個……本護法來看看段衡給客人備的屋子是否適宜?!?/br> 小魔頭,瞟一眼就知道你在說謊。 風君皓不點破,順著方苡墨的說法陪著她編:“好得很好得很,不僅屋子好,貴門的伙食也很好呢,在下去偷點夜宵,方護法可也要些?” “你!”方苡墨再也端不住了,風君皓正下床,她便沖過來指著他的鼻子,想罵有不知從何罵起。 明明知道本護法別有目的還裝得一本正經! 風君皓十分自然的繼續揣著明白裝糊涂,頭微微一歪,睜著明亮的眸子,奇怪的看著她,好像再說:方護法你怎么突然急眼了? 你丫這演技真心到位…… 方苡墨敗下陣來,恨恨的說:“風君皓,你可能不知道,你這個風格在另一個時代是有一個很形象的詞概的,叫‘白蓮花’你知道不?你這朵白的程度簡直可以媲美鳳錦小仙女你知道不?” 風君皓立即道:“哎呀呀方護法謬贊了,在下做多是朵高風亮節的菊花,實在當不起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這一美譽,更不能因為在下穿白衣裳,就夸在下是朵優雅美麗的白蓮花,方護法的夜宵可還要嗎?” 方苡墨簡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啪一聲拍到風君皓的腚上:“對,一朵優雅美麗的菊花!” “是嗎?!憋L君皓突然回過頭,認真的瞧著方苡墨,深邃的眸子鞠了一泓凈水,清澈溫柔。 這樣的眼神,反而讓方苡墨心虛起來,左右閃躲著這雙眸子,結結巴巴:“本護法、本護法來這兒是,是想、是想……其實、那個……我對你……” 方苡墨二十年來都沒有這么慫的時候,低著頭摳著指甲,一句話怎么也說不出來。 點漆明眸輕輕一轉,心下便是蜜里調油,甜的笑意緩緩流淌:“什么?” 方苡墨抓耳撓腮,抿著唇好半日,道:“本護法要約你!”隨后突然抬起頭,像個漲起來的皮球:“明日未時,那棵桃子樹下,我等你?!?/br> 說完這皮球就泄氣蔫了,再沒臉待下去,轉身腳底冒火,狂奔出去,就差用了輕功飛起來了。 “呵呵?!苯蛔∈?,風君皓沉重了二十五年,第一次覺得自己飄起來了。 ☆、第二十八章:赴約 方苡墨一夜無眠,一直折騰到天亮,天亮了依舊睡不著,干脆起來,坐下來,斟茶,盯著茶水不知怎的,又發起呆來,再后來,天晚了,茶也涼了。 昨夜她約了風君皓,今日未時,桃樹下相見。 他會不會不來呢? 方苡墨有些忐忑。 就算他來了又能怎么樣? 昨夜說不出口的話今日就說得出口了? 再退一萬步來說,她約他說這些話又有什么意義呢? 其實從那日妙手回春堂肖像一事之后,她就隱隱知道,她的心意。 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有些事情是不能說出來的,那個描畫的男人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她的心意根本不重要,她必須嫁給段衡,別無他選。若她將這些小心思說給風君皓聽,他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