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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留下千古罵名,要想留個萬古賢君的美名,革新變法似乎是唯一的選擇?;噬嫌羞@樣的念頭,周圍那些最善察言觀色的官場老油條哪一個看不出來?自然是上趕著琢磨著如何變法,如何討皇帝歡心了。 林璟上書駁斥變法,不僅駁了變法,更觸了皇帝的霉頭。 想到這里,林景嵐更是無法安心。羅氏和林逸嵐母女兩個已經急得在屋里團團轉了,林景嵐眉頭緊蹙,手里的帕子都要被她絞碎了。 御書房內,皇帝一雙眼睛緊緊地盯在躬身站立的林璟身上,臉色鐵青,狠狠地把那封奏折朝林璟砸了過來。林璟不敢躲避,任由那飛來的奏折砸到了自己的額角。 觀文殿大學士鄭大人察言觀色,在一旁低聲規勸道:“林大人,你這又是何苦。陛下推行變法,為的是什么?為的是天下的黎民百姓!你怎么就如此因循守舊、食古不化呦!” 林璟頭也不抬,毅然決然地道:“微臣人微言輕,可既然領著朝廷的俸祿,就要及時規勸皇上。臣的生死榮辱全在陛下一念之間,不求陛下垂憐微臣,只求陛下憐惜天下百姓,三思而后行啊……“,說著又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個頭。 皇帝睜大了眼睛,實在不明白這個區區小官怎會如此無知無畏,一時氣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一旁的左丞相王大人卻不打算和林璟善罷甘休,笑道:“林大人,你也太敢胡說了。歷代改革變法,總有那守舊之人意圖阻攔,你可知道他們的下場如何???你字字句句抨擊變法,莫非是存心與陛下作對不成?” 林璟咬了咬牙,又和那左丞相辯了一會兒。 皇帝眼瞅著跪在地上死不悔改的林璟,早已沒了耐心,頭疼得厲害,道:“去,把這林璟關押到大理寺去,聽候發落!” 聽聞林璟被關押,羅氏的臉當即便白了。她雖不懂朝政,但也知道那大理寺絕對不會是什么好地方,情急之下便哭訴道:“哎呦,都說伴君如伴虎,你父親就是不聽??!這官做得好好的,非要去觸皇帝的逆鱗,這不是找死嗎?關進大牢的人,哪一個能囫圇著出來的???倒要叫一家子跟著他受苦了……” 林景嵐咬了咬牙,厲聲道:“母親說的這叫什么話!妄議皇上,被別人聽去可還了得!”,嚇得那羅氏聲音登時便低了下去,喃喃道:“我……我不過是情急失言罷了……” ☆、不辭而別 林璟被皇上關押到大理寺的大牢中去了,除了林府上上下下都人心惶惶之外,永寧侯府也很快便得了信兒。永寧侯夫人怕林家母女亂了方寸,便遣了徐沛霖親自過來寬慰羅氏和林家兩個女兒。 羅氏方才被林景嵐高聲呵斥了兩句,如今見了徐沛霖,便是一副一個字也不敢多說的謹慎模樣,生怕自己無意間又說出什么大不敬的話來。滿面愁容,強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站起身來招呼徐沛霖道:“三少爺親自來了?” 論出身,徐沛霖比羅氏不知道尊貴到哪里去了,可他是個禮數周全的,躬了躬身,淡淡地應了聲是。又瞥見羅氏身后滿面愁容的林景嵐,才道:“夫人,兩位meimei,現下還不是傷心的時候。林叔父也不過是直言幾句,那里就不可饒恕了?我父親定會連夜趕到長安,為林叔父求情”。 羅氏聞言,心中微松,忙招呼徐沛霖落座,又吩咐小丫鬟們奉上最好的茗茶。 徐沛霖正坐在林景嵐的對面,視線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的臉上。微蹙的眉頭惹人憐惜,卻透著幾分冷靜和堅強。方才還慘白慘白的一張臉,在聽聞永寧侯會連夜趕回之后,才漸漸地有了幾分血色。 林景嵐也感受到了對面那人的視線,咬了咬牙,強打起三分精神,聲音卻有些發澀,道:“這番有勞侯爺和幾位少爺了,無論結果如何,景嵐都會銘記貴府的恩情”。 她眼底毫不參假的感激之色落在了徐沛霖的眼中,讓徐沛霖有些動容,不由得嘆了口氣,神色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淡,道:“皇上不會不給我父親面子,還請兩位小姐保重身子,莫哭壞了眼睛”,說到最后一句,聲音已變得輕輕的。 分明是對姐妹兩個說話,可眼神卻始終沒有往林逸嵐那邊看一眼。林逸嵐心里就有些不自在,可也知道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狠狠地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 草草地喝了幾口茶,溫聲而又不失分寸地安撫了羅氏和林景嵐幾句,徐沛霖便起身告辭,也不顧羅氏的挽留,推辭幾句便匆匆回了侯府。 同州,永寧侯聽完二兒子徐沛孚的一番話,也顧不得夜色漸深,匆匆喚來世子徐佩瑜,叮囑了幾句,把世子留在同州,自己則翻身上馬,和二兒子一道揚鞭往長安奔去。 月色甚美,可今夜林家卻沒有一個能安心睡覺的。 第二日,天還未亮,景嵐便已經醒了過來,靠在床上發著呆。過了好一會兒,春雪才輕手輕腳地進來,見景嵐眼圈青著,心知她昨夜定然沒怎么合眼,心疼道:“大小姐,天還未亮,您再小睡一會兒吧?” 林景嵐木然地搖了搖頭,拉了春雪的手,半晌都沒有說話。 又過了片刻,冬月端了早飯進來,見林景嵐還呆坐在床上,忙勸道:“小姐,奴婢給您端來了瘦rou粥和爽口小菜,您起來用些吧!您昨個一天都沒有好好吃幾口飯,餓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起身,更衣,凈面,梳妝,用早膳,平日里這些再熟悉不過的動作,今日做起來卻恍惚不已。林景嵐一邊用勺子攪動著白瓷碗里的瘦rou粥,一邊計算著還得過多少時辰才能得到永寧侯的消息。 用了早膳之后,林景嵐雖不愿去正房那里看羅氏那副面孔,可卻怕錯過了什么消息,便吩咐冬月代替自己去正房候著信兒,自己則和春雪留在東廂房內等著。 心煩意亂。林景嵐此時此刻算是又重新領會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不知過了多久,冬月抹著眼淚,匆匆地回來了,人還未到,便匆匆地喚了聲“小姐”。林景嵐哪里還坐得住,起身迎了出去,見冬月滿臉是淚,心里咯噔一下,腳下一軟,險些跌倒在地。 春雪忙扶住她,催促道:“冬月,可是有了老爺的消息?” “小姐,永寧侯身邊的小廝現下正在正房,說是老爺被貶到成都了,限咱們三日之內收拾好東西離開長安去成都赴任呢……”,冬月語速極快,噼里啪啦把事情一說,忍不住又抹了抹眼淚,道:“老爺的前程怕是好不了了……” 林景嵐長舒了一口氣,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父親沒有被下令處死,真是萬幸!被貶到地方上任職自然沒有留在長安好,可只要父親活著,就已經足夠了。多虧了永寧侯的鼎力相助,前世父親的悲劇,終究是沒有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