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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才能到;我們這是先歇息一晚再走,還是繼續趕路?”逸云折回到君暝車前,問道。 君暝看了一眼懷中睡得正香的劉苗苗,道:“先在附近找個地方扎營,明天再繼續走?!?/br> 逸云領命而去。 睡夢中的劉苗苗微微動了一下,君暝將她歪著的頭搬回。劉苗苗的作息時間還算規律,每天上午興奮地跟君暝玩鬧,下午便倒在君暝身上睡覺。 好在他們走的是官道,馬車也足夠寬敞舒適,雖不能跟現代的交通工具比,但也比普通馬車要好很多。 逸云找了個平坦地勢,讓眾人扎營休息。 君暝見劉苗苗依然未醒,便將她打橫抱起;睡得迷迷糊糊的劉苗苗睜開眼,卻見自己正被君暝抱在懷中,而周圍還跟著不少隨從,她的臉一下就紅了,小聲道:“喂,快放我下來!這是到鳳州了嗎?” 君暝這才放下劉苗苗,道:“今天走不到,我們先在此休息一晚,明早再走?!?/br> 聽聞蘇清淺和沈君皓都已到了鳳州,劉苗苗還以為今天就可以見到他們,沒想到還要等一天。 可能是白天睡太多,晚上劉苗苗躺在臨時鋪的床上,竟失眠了。 劉苗苗翻來覆去,只覺睡著有些悶熱。 “怎么了?”耳邊傳來低沉的嗓音,一雙微涼的手覆在她手背上。 劉苗苗轉頭便見君暝正幽幽地看著自己,她倒是沒想到君暝也沒睡著,便道:“我睡不著,帳內悶,想出去透透氣?!?/br> 君暝略一沉思,扶她起來,給她披上外衣,陪她一起出去。 今晚的夜空星光燦爛,倒是比京城那邊的天空要明亮許多。 劉苗苗抬頭見到滿天星空,這種景色在處處皆是光污染的現代城市是看不到的,不禁贊嘆一句:“好美?!?/br> 君暝見她猶如一個小孩般純真,不禁淡淡一笑,“你若喜歡,今后我便夜夜陪你出來看?!?/br> “喲,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本宮允了!”劉苗苗笑侃道。最近她倒是越發喜歡以“本宮”自居了,這自稱頓時高大上了有沒有! “得了便宜還賣乖!玩會兒便回去休息,明天還要趕路,我怕你一大早又起不來?!本哉f著,又幫她理了理被風吹翻的外衣。 就在此時,周圍的氣氛陡變。 君暝警覺到氛圍不正常,忙將劉苗苗護在懷中,讓她的頭埋在自己胸前。劉苗苗還來不及反應發生了何事,只聽一聲慘叫。 劉苗苗正欲探頭看時,君暝卻捂住了她的雙眼,道:“不要看比較好,我這就送你回去休息吧!” 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彌漫開來,劉苗苗的心跟著緊張起來,她沒有掰開君暝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只乖巧地點了點頭。 她連殺雞殺鴨都未曾見過,更別說殺人了。雖說在電視電影里看過不少血腥的場景,但跟身臨其境絕對是兩回事。 君暝捂著她的頭,讓她伏在自己胸前,扶著她朝營帳走去。 身后,木沅和逸風兩人持劍警惕地注視著四周,不讓突襲的蒙面人有絲毫靠近君暝的機會。 回到營帳里,劉苗苗這才拍了拍自己胸口,幸好剛才的驚險她沒見到。但現在聽著外面的刀劍相碰的聲音,她心中還是有些害怕。 外面慘叫連連,劉苗苗不禁往君暝身上又靠了靠,君暝見她臉色有些發白,便握緊她的手,道:“沒事,有我呢!”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逸云走了進來,他的衣擺上濺了幾滴血。 “收拾干凈了?”君暝問。 逸云點點頭,“可惜他們見敵不過我們,全部咬毒自盡,沒有活口留下?!?/br> “清點了一共多少人嗎?”君暝又問。 “大約有四五百人,對方來的并不多,應該只是想試探。不過,屬下發現他們跟上次在悅來酒樓行刺的人功夫路數相似?!币菰苹氐?。 君暝聽罷并不意外,只淡淡道:“吩咐下去,讓眾人提高警惕,以防敵人再度來襲。哼,好戲還在后面,我們真正的危險還沒開始?!?/br> 逸云領了命,便退出營帳。 劉苗苗托著下巴想了想,道:“看來對方對我們的行程了如指掌嘛,你不徹查一下這一路人馬嗎?” “朕的愛妃果真冰雪聰明?!本院敛谎陲椀乜涞?,繼而,又叫了一聲:“青峰!” 隨即,一青年從營帳外走來,屈膝跪在君暝面前,“皇上有何吩咐?” “你去將軍中可疑之人全數斬殺掉,他們居心叵測跟在隊伍里,明日我們就將進入鳳州,這些后患不宜留下?!本岳渎暤?。 “屬下遵命!”青峰不帶感情地應了一句,隨即離開。 因著鬧了這一出,等一切歸為平靜時,已到了子夜時分。 劉苗苗窩在君暝懷中,感到從所未有的寧靜,好似天塌下來都會有他幫自己頂著。這種被人溫柔呵護的感覺或許便是幸福吧! 第二天一大早,劉苗苗便被君暝喚醒,想著要見到蘇清淺和沈君皓,劉苗苗倒是十分興奮。 只不過,從這里前往鳳州需沿駱駝峰的山谷而行,這一段路人煙稀少,卻時常有命案發生,過往這里的商隊通常都結伴而行。 逸云囑咐眾人多加小心后,便騎上馬帶領大家前往鳳州。 劉苗苗發現今天的隊伍只剩下一半人馬,其余人皆不見蹤影;而昨晚打斗如此慘烈,尸體全都被處理,地上的血跡也一點沒留,她倒是不得不佩服君暝手下人的辦事能力。 馬車漸漸駛入駱駝峰,劉苗苗放下車簾,揶揄道:“皇上大大,沒想到你還有這么多可信之人,真是可喜可賀?!?/br> “這半數人中,有半數是家底清白,誤入jian人手下,不得已為jian人所用,朕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還有半數,則是前些日子安插進朝中的人手。錢太師把持朝堂多年,他的根基深入,若要將他拔除,必需連根拔起。而他最大的根,則是手握重兵的錢飛虎!”君暝幽幽說道。 “那你現在可知錢飛虎真正的底細?” “他這些年暗中在各地私養兵馬,又有西涼相助,我估計他手上應有十多萬兵馬。但有軍籍的,只有五萬,所以,他才需要錢太師在背后給他糧草和餉銀支持?!?/br> “嗯……不過,他囂張不了多久,我們到鳳州之后,先只守不攻,我有辦法讓他們潰不成軍!” “?”君暝遲疑地打量著劉苗苗,卻見她自信滿滿,一雙清亮的眸子正流著狡黠的精光,“愛妃有什么妙計?” “天機不可泄露!”劉苗苗神秘一笑,便又枕在君暝腿上,“本宮累了,快幫我揉揉肩?!?/br> 君暝深感無奈,自己竟淪為一個仆人了…… ☆、對峙 春寒料峭,山中野花悄然綻放。 此去再有幾里路便出了駱駝峰,鳳州遙遙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