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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誰也不肯退讓半分。七號依舊率先一手推開,向后滑去半步,朗聲道:既然你不愿我讓步,我就先行了。語罷他驟然施力,右腳點地,提氣一躍,身形便如飛燕般急速掠過沙地,逐步騰空,轉眼已至場前房上。翟墨暗嘆果真好功夫,速度和控制都堪稱完美,動作行云流水,游刃有余。在這二十四影衛中,這人大概也算是佼佼者。季華鳶也不慢!幾乎就在七號聲音剛落之時,季華鳶這邊就已動了。北堂朝目光緊隨季華鳶身影,只見那人被黑衣緊緊包裹著的身體真如獵鷹般矯健從容,風過,袖聲獵獵,腳下卻幾乎無聲,步法綿柔有力,如影子般飛掠而去,深得壺心真傳,從容似生太極。北堂朝驀然想起昨日透過轎簾看見的那只蒼鳶,也是這般無多花哨,只是扇動雙翅拍打而去,卻讓人心生敬意。兩年不見,他真的不一樣了。這具身體更加瘦削,卻不似從前單薄弱不禁風。這副面孔多了棱角更加俊朗,卻不似從前總是笑意盈盈。從前的季華鳶縱然清高桀驁,卻不似現在靜止時淡漠似水,動起來卻有如踏風。當年的季華鳶,無論站在哪里,都像是發著光一樣。于千萬人群之中,季華鳶一眼可望。而現在的他,將他全部的風華,都斂了起來,隱在那淡漠的笑意中。季華鳶和方才的九號一樣,在這場角逐中充當獵殺者。但是,與九號窮追不舍的方法截然不同,他敢無視七號的轉折挪騰,每一步,他都直逼對方的落腳點而去。無論七號閃挪多少次,他都能一眼看破對方的目的所在,不作任何猶豫遲疑,直擊而去。周圍的影衛全都屏氣凝神,默不作聲。九號看得呆了,魂都似被季華鳶飄渺的身影吸了過去,一時間竟難以自拔。只是,季華鳶看似閑庭信步般游走,卻始終未真的近了七號的身。朱雀在一旁愈發皺緊眉,面色似有不悅。而翟墨看著季華鳶,只覺得心口沁出一絲絲涼氣。這絲涼氣在五臟六腑里蔓延,他感到自己捏緊的手指都已涼了。這人,真是可怕的洞察力,可怕的深不可測。一直到現在,翟墨都不敢猜季華鳶究竟使了幾分力,又藏了幾分力。他只知道,季華鳶今日是不會追上七號了。思及此,翟墨不由得在心中微嘆,收回目光落在身前北堂朝挺直無異的背影上。華鳶公子當真是費了苦心,卻不知王爺見了心里是何滋味。季華鳶和七號一直糾纏追逐,從房頂躍上躍下數個回合,又繞場地追逐數圈,始終難舍難分又不見結果。朱雀終于爆發,喝道:夠了,給我停下!季華鳶得令,飛旋兩周,落在原地。七號向前滑開一步,同樣立住。季華鳶抱拳跪地,卻是對朱雀道:學生無能,請老師責罰。朱雀上前,先向北堂朝行一禮:屬下教導無方,請王爺息怒,屬下自會處置。北堂朝不說話,面色平淡無波,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朱雀見北堂朝沒有插手的意思,心下稍定,回過身來喝退七號,幾步走到季華鳶身前,飛身便是一腳,季華鳶心里早有準備,硬杵在那里受了這一腳,卻還是沒站住,向后急退數步,才踉踉蹌蹌站穩了立即跪下:學生領罰。北堂朝自始至終未動一分,見朱雀惱得滿目慍色,這一腳也是不留余力,知道朱雀還是護著季華鳶,方才終于悠悠地開了口,卻是對著季華鳶:季華鳶,你這是演得一出好戲給本王看呢。屬下不敢。季華鳶恭恭敬敬地垂下頭,北堂朝瞧見那嘴角滲出一縷殷紅,眉頭輕皺,站起身快步走過去,一邊厲聲詰問道:你不敢?你季華鳶一早就能追上了人家,卻一直松松緊緊糾纏不放,一副貓捉老鼠之態,這是在和本王現你本事呢!北堂朝說著已經站在了季華鳶身前,怒道:你這是在和本王叫板,本王辛辛苦苦千挑萬選出的影衛,在你手里就像玩轉兩枚核桃一樣輕而易舉嗎?屬下不敢。季華鳶還是一樣的平淡,抬起頭,直視北堂朝:我知道你想趕我走,所以我不贏。王爺,屬下此番前來,跟定了您。北堂朝聞言,眸中一炸,想不到自己的算計竟讓他看了個通透!方才季華鳶顯然出手便可制服了七號,卻遲遲不曾動手,端得是聰明。他一旦出手擒拿七號,若只是拿住了他,北堂朝正好可責他優柔寡斷,若是用了致命動作,北堂朝也可責他欺罔主上。只因他方才跪在地上一字一字說了:此身此心,都是為王爺盡忠的,這場獵殺,沒人規定對方為敵,東門門訓相信相護,他絕不該露出半分殺意。北堂朝看著腳邊人,許久,終是冷哼一聲,回身走回了上首座位,重新坐下,淡淡道:你倒聰明!但是,本王今日當著這許多人面直說了,本王瞧你厭惡,早晚不留你。你若是識相,自己早走了也算識相。場下嘩然一片,翟墨出聲喝道:安靜!季華鳶淡淡地抬頭迎上北堂朝森冷的目光,道:謝王爺提點。屬下不會放棄。那你就一直撐著,本王也想看,你能撐到何時。那日北堂朝一直留到晚訓,季華鳶因之前訓練不盡心,在別人照常訓練之時,卻被朱雀罰到一邊舀水。這舀水聽似簡單,做起來也是極折磨人的。受罰者的手腕上墜了兩塊沉甸甸的鐵塊,綁著的卻是極細的琴弦,光是一動不動都會嵌進rou里,墜得久了,血行不通,連手都是蒼白的。季華鳶手腕墜著重物,還要拿一支極淺的小湯匙,將滿滿一罐水一匙一匙舀到兩丈外另一個一樣的空水罐里。路上手一定要穩,不能撒出一滴。而朱雀特意要他另一手不縛任何重物,如此一來,身體更難維持平衡。水罐放在地上,每一次蹲下和起身都需更加小心。季華鳶如此被折騰了一下午,到了傍晚終于舀完了一罐,卻還要換左手。翟墨老遠看著,松開琴弦后本就纖細的手腕竟然勒出了那么深的一圈印子,蒼白無色的手頃刻間就充了血,只是看著都覺得疼。北堂朝亦在不遠處面無表情地看著,只見季華鳶也真能忍得住,聽見朱雀說換手,竟是毫無遲疑,右手抖著將鐵塊又系在了左手腕上。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季華鳶失敗了十幾次才算是做好了,轉身又開始一匙一匙將水舀回來。他走得很慢,專注地盯著匙子里的水,好像那就是他的全世界。北堂朝透過夜色去捕捉那人的神色,想找到一點委屈和痛苦,卻最終只是失望地發現他還是那副沒有表情的表情,就好像受罰的不是自己。然而,北堂朝不可否認的是,季華鳶真的很穩。穩到讓人心顫,也穩到讓人心安。第一次,北堂朝對這個一直需要被他保護的身體,有了些許信任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