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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這顯然是很不對勁。正當此時,吳旅長踩著滿地爛泥,一跐一滑的走到了九嶷近前。九嶷一直看著他,他莫名其妙的,也下意識的抬頭緊盯了九嶷。及至雙方近到一定的程度了,吳旅長收住腳步,試試探探的開了口:你是夢露大師吧?九嶷方才已經在一瞬間裹了僧袍,此刻他攏著前襟,一邊別有用心的審視著吳旅長的形容,一邊答道:正是貧僧,你不是吳旅長嗎?一別兩個多月,你還好哇?吳旅長苗苗條條的站在九嶷面前,單肩扛著一把奇大的黑布大傘。對著九嶷揚起他那張白生生的小瓜子臉,他愁眉苦臉的一張嘴,露出虎牙:唉,大師,你沒有聽說我的事情嗎?九嶷一愣,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腦袋:你?我那天追那個狗崽子出了城,就再沒回去過你怎么啦?吳旅長委委屈屈的一吸鼻子一扁嘴,鼻音很重的答道:我姐夫,霍大帥,不是沒了嗎?我jiejie跟了他一場,結果什么遺產都沒落到手,我的旅長也讓人給擼了。我家那個惡婆娘看我家失了勢,立刻就變了臉,讓我把家里那些小的全打發出去,可是大師,你興許也看出來了,我吳某人雖然形象俊美,性情瀟灑,但是對于女流,我是最癡情的。人家都進了咱的門了,哪能說往外攆就往外攆呢?再說她們一個個都沒有過二十的,要攆也至少得等她們過了三十再攆呀!大師你說,我想得對不對?九嶷聽了吳旅長這如泣如訴的一番話,先是面無表情的眨了眨眼睛,隨即暗暗的另起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尚未成形,所以他一邊思考,一邊點頭敷衍著答道:對對對,我看過了四十再攆也行。吳旅長聽了這話,不由得一挺身:對呀!當今這個世道,兵荒馬亂的,糧價一天一漲,沒有點兒經濟頭腦可怎么行?可我家那個胖娘們兒,一味的只知道吃醋!見我不允,她竟大發氵壬威,伙同她娘家哥哥一起造了我的反!不但把我那些姨太太逐出家門,甚至連我都被他們轟出來了!大師,你這修行人,不懂現在人心有多壞,正是墻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我那些朋友們見了如今落魄了,一個個遇了我都躲著走。說到這里他一跺腳:哼!我也是有志氣的!我雖然現在是沒吃沒住沒盤纏,可我就是憑著兩只腳走,一路要飯也要走到北京城去!等到了北京城,讓我jiejie養我!九嶷聽到這里,當即一挑大拇指:好,果然有志氣。然后他放下手,繼續審視吳旅長,目光直勾勾的像箭鏃一樣,透過吳旅長那身連湯帶水的褲褂,一直看到了吳旅長的皮rou里去。而吳旅長心中又委屈又憋屈,半路見了個肯聽自己說話的人,便由著性子嘮叨了一陣。及至嘮叨完畢了,他心中也舒暢了,這才意識到面前這位和尚乃是一位妖僧。而這妖僧究竟是善是惡,也還是一樁懸案,沒有定論。眼看九嶷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兩只眼珠子在自己身上滴溜溜亂轉,吳旅長心中開始發毛,兩條細腿也有點要哆嗦。眼看此地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他兩股戰戰,想要扛著傘趕緊逃:那個大師,沒別的事兒的話,我可先走了!再會!話音落下,他邁步欲行,哪知一只大手斜刺里伸出,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胳膊。戰戰兢兢的抬起頭,他就見九嶷目露精光,鷹鉤鼻子下的薄嘴唇笑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吳旅長九嶷不懷好意的說道:我剛發現,你這人頗有幾分姿色??!吳旅長生得細皮嫩rou細胳膊細腿,若論分量,大概只等于三分之二個九嶷。此刻見九嶷雙眼放光的抓住了自己,僧袍前襟也微微敞開,露出了塊壘分明的胸膛,他不由得雙腿發軟,認定自己是遇上了氵壬賊。把嘴一咧做了個哭相,他賴唧唧的哀求道:大師,你要干什么???我如今已經是一無所有了,難道你還要趁火打劫、奪取我的貞cao嗎?九嶷聽了這話,不禁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登時豎起了兩道濃眉:你想得美!我是要讓你幫我做一件事,做成功了,少不了你的好處;做失敗了,哼哼??他抬起攏著僧袍前襟的另一只手,攥了個碗大的拳頭對著吳旅長一晃。吳旅長嚇得魂飛魄散,同時見他前襟大開,露出了一條趴在胸腹之間的大四腳蛇。九嶷身上全是雨水,四腳蛇抱不住他,方才一直在緩緩的往下滑,滑到此刻,四腳蛇的肚皮已經緊貼了九嶷的下腹。松開拳頭抓住四腳蛇,九嶷把四腳蛇扒下來向后一扔,然后把吳旅長也放開了,自顧自的低頭系好了僧袍。吳旅長瞪著眼睛看著他,心中惶惶然的只想:太邪惡了,連蛇都日!第十章九嶷系好僧袍之后抬起頭,從兩道濃眉之下射出銳利目光:吳旅長,說吧,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吳旅長扛著大傘,緊縮了自己單薄的小肩膀:你讓我干、干什么呀?九嶷笑了:很簡單,前頭城里的劉老爺正要納妾,我要你趁著這個機會男扮女裝,帶著我的阿四混入劉家。后面的事情,阿四會做,你只要能夠自保就可以了!吳旅長想了想,隨即大著膽子搖了頭:大師,不瞞你說,我真挺忙的,這好事你還是找別人吧,我實在是急著去看我jiejie,我??九嶷一動不動的望著他,同時低聲說道:吳旅長,你還記不記得你家那幾個小娘們兒是怎么死的了?然后他微翹嘴角,露出了一個獰笑:我會驅妖,更會殺人!吳旅長聽聞此言,一張小臉立時變得煞白,握著傘柄的兩只白手也很均勻的打起了冷戰:你??我??吳旅長對著九嶷打了長達三分鐘的結巴,一句整話也沒說出來,而在這三分鐘內,暴雨停了,天也藍了,遠方天邊甚至還出現了一道彩虹。九嶷一把奪過吳旅長的大傘,又讓四腳蛇爬進了自己的懷中。然后一手拎著傘,一手領著吳旅長,他斬釘截鐵的邁了步,開始往城門方向走。吳旅長漸漸的回過了神,隨即六神無主的開始嚶嚶哭泣九嶷若是匪類倒也罷了,他總有機會能夠逃脫;可九嶷是個妖僧,在吳旅長眼中,和鬼也差不許多。一個人若是被鬼纏了,怕是逃到北京城去也無用了。吳旅長越想越是絕望,末了就以著尋死的勇氣,又嘮叨了起來:我可真是流年不利,先是在青云山受了一次驚嚇,如今又遇到了你??九嶷聽到這里,忽然生出了幾分好奇心:青云山不是住老道的地方嗎?你在那里怎么會受驚嚇?吳旅長哀哀的答道:我沒去青云山,我只是從那山下經過,結果你猜怎么著,我看見皓月了就是我家的那個活神仙皓月,和你斗嘴的那個,記得吧?九嶷一點頭,腳下大步不停:原來他在那里,然后呢?吳旅長抬手拭淚,繼續說道:然后?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