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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行跡,他們一路上選的都是僻靜的鄉村小路,因此也并不是每次都能遇上客棧,比方說昨晚遇上了大風,車夫說這一帶起了大風是很危險的,因此便就近找了個村莊落腳,夫夫二人寄住在一位姓陳的老人家家里。本來趕了一天的路,中午是啃的干糧,晚上有了熱湯熱飯應該讓人食指大動才是,可許鳳庭卻白著張臉毫無胃口,邵明遠拿出錢請陳老伯另外弄點粥和清淡的小菜,熱乎乎地端上來,他卻聞著就犯起了惡心。連著干嘔不斷,胃里翻江倒海得好像腸子都要絞到一起去了似的難受,卻又什么都嘔不出來,只無力地靠在邵明遠懷里小聲說胸口悶得慌。邵明遠一時手忙腳亂地慌了神,會不會是這幾晚沒休息好?還是往北走了這么遠他水土不服了 胡思亂想中許鳳庭又搜腸刮肚地吐了好幾次,整張臉憋得通紅,捂著胸口氣喘吁吁的樣子叫他看著揪心得要命。忙向陳老伯道:“麻煩老人家照看一下,我出去請大夫?!?/br>那陳老伯本是個熱心腸,見他這么一說,忙站起來道:“公子別忙,我們這村里并沒有大夫,還要走上二十幾里路到隔壁鎮上去請,你們人生地不熟的實在不方便,我叫隔壁的二狗子去跑一趟吧!”邵明遠正要點頭,卻被許鳳庭一把攔住,“你自己就是個大夫,怎么還要出去請人?”邵明遠苦笑,“我算什么大夫,給人安安胎接接生還行,真有什么別的毛病我哪里會看?”誰知許鳳庭沒好氣地用力戳了他一指頭,“你才有別的毛病呢!”話音未落臉上又紅了起來,邵明遠還愣愣地沒回過神來,那陳老伯活了幾十年,是什么事都經過的,立刻就會意大笑了起來。“恭喜恭喜,難怪吃不下飯呢,我記得當年我家那位也是這樣,吃什么吐什么,把我給急得!”許鳳庭笑笑垂下了頭,眼睛不由自主看著還很平坦的小腹,邵明遠這時才如夢方醒,忙一把拉過他的手腕號上脈,果然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一時高興地竟不知如何是好,只一個勁兒地摟著許鳳庭傻笑,陳老伯笑著輕輕給他們帶上了房門,只留下甜甜蜜蜜的小夫夫兩個,相擁著悄聲說著心事。“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也不告訴我!”邵明遠用力親了一口那人的臉頰,迫不及待就要把手伸進他的衣服里摸摸,可當真觸上那柔軟溫暖的肌膚時,還是忍不住微微發顫,只敢以指腹觸碰卻不敢將手心也貼上去,生怕一不小心就壓壞了他似的。這里,正孕育著一個孩子,一個和他們兩個人血脈相連的孩子。他這個流浪異世的滑稽孤魂,終于也有妻有子,有一個完完整整的家了!許鳳庭看他虔誠的樣子好像自己是個一碰就碎的琉璃娃娃似的,便忍著笑故意逗他,“自己粗心倒怪別人不告訴,虧你還是金牌那什么師?!?、邵明遠被他打趣得訕訕地,還是只會傻笑,“所謂醫者不自醫嘛,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哪里能有給別人診治那樣冷靜?不過你的脈有點兒虛,想必這些天累著了,得好生養養,看來咱們絕不能再往前走了,先在這里安頓下,等你胎氣穩了再另作計較可好?許鳳庭對腹中胎兒的重視程度更不須贅言了,自然乖乖聽他的,第二天天一亮,邵明遠就給馬車車夫結了帳,并與陳老漢商量在村里找間房子暫時租住。陳老漢本是個孤老頭子,老伴兒走得早,兒子當兵的時候死了,如今無依無靠一個人守著祖屋和兩畝薄田過活,日子過得很困難。如今見這一對異鄉人不但出手大方,為人也和氣,若他們肯留下一來自己多些進益,二來家里也有了點生氣,因此便陪笑道:“兩位若想在村里暫住又何必麻煩,我家里現就空著好幾間屋子,你們若不嫌棄,今天我就收拾收拾騰出來給你們住?!?/br>邵明遠心里覺著挺合適,許鳳庭也贊同地點了點頭道:“難得與老伯投緣,或許真是老天給我們的緣分,不過又要給老伯添麻煩了,這些錢就先當這個月的租子和伙食吧?!?/br>說完從懷里摸出一袋子碎銀放在陳老漢手上,陳老漢接在手里掂量著,便是給他們在這里吃住一年也用不完,畢竟村野僻壤,也沒什么好吃食,當即連連推讓,見他二人堅決不肯收回,才千恩萬謝地揣進了懷里,當下便風風火火招呼左鄰右舍的幾個年輕小伙子過來幫忙拾掇屋子。因家里暫時沒地方待,邵明遠便陪著許鳳庭到村子里逛逛,見有人問起便按照之前與陳老漢商議好的說辭,只說是他家的遠房親戚,往來做生意經過此地順道來探探他,以免遭村里一些古板老人的反復盤問惹來麻煩。“累不累,要不要歇會兒?”雖然小村山明水秀別有一番風味,可邵明遠此刻所關心的卻只有身邊這個人的臉色。許鳳庭被他煩得不行,忍不住丟給他一個白眼,“邵先生,從出門到現在不過走了小半個時辰,你已經問了七八遍了!”第35章因小村偏遠,村里總共不過二三十戶人家,村里的年輕人去過最遠的地方也不過就是附近小鎮,因此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好奇,一聽說陳老漢家這夫夫倆是繁華的大縣城來的變紛紛圍到大家來,有的捉上一兩只雞仔,有的帶上一籃子果蔬,三三兩兩結伴過來問候,帶著或好奇或羞怯的微笑,希望能聽聽城里的新聞。邵明遠天性開朗,為人又隨和,面對村民的熱情自然也積極回應,今天幫村東的老夫婦給在外打工的兒子寫封家書,明天給村南的小孩子治治發燒咳嗽,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已經跟這里的村民非常熟悉并相處得很好。此時正是七月,越國北部的夏季很短,差不多只有六七兩個月的時間,但卻極其炎熱。許鳳庭此時已經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本來胃口就不好,又怕熱,除了小肚子上有了些圓潤,整個人比以前還要消瘦了一些。邵明遠心疼他懷胎辛苦,便托每個月都會來往兩趟此地的小貨郎從縣里帶幾只西瓜,估摸著他進村的日子,天不亮就到村口去等,一連等了三天總算見著了那小伙子的身影。“有勞有勞,多謝了!”邵明遠笑呵呵地從他的擔子里捧起西瓜裝進自己帶來的網兜里,那小貨郎擦了把汗笑道:“從沒見過你這么寵老婆的,這東西在中原不算什么,到了咱們這兒可就是稀罕物了,貴不說,還重??!又耽擱不得怕壞了,一路上我可沒敢多歇一回!”“嘿,要不怎么都說小哥你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