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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鮮幣)隨風續(包子甜文)53八月十五,中秋佳節。永安侯府一早就開始忙碌了,下人們忙著在外頭披紅掛彩,擺桌子上酒,壽春率領一家老小開祠堂祭祀先祖。勒滿自覺身份有些尷尬,不太想去,可江陵把阿曇背上,支使阿泰去抱著他的大腿,“我可沒兩雙手,能抱兩個兒子的,你要不想讓阿泰去拜祖先,那就算了?!?/br>大叔心中翻個白眼,覺得江陵越來越狡猾了。阿泰是他們的長子,哪有次子都去了,長子卻不去的?只得換了吉服,帶著阿泰也一起去了。見他肯來,全家都很高興。壽春很精明,立刻丟個眼色給尉遲睿,永安侯心領神會的上前,不提別的,單給勒滿講尉遲家的豐功偉績。這些可不是吹的,全是尉遲家的先人們拿熱血和生命換來的,尉遲睿鼓起三寸不爛之舌,講得人熱血沸騰,連眼淚都掉下來了。勒滿在此深刻的領受了一次尉遲家的歷史教育,最後誠心誠意的帶著兒子們給尉遲家的先輩們行了三跪九叩大禮,上了高香。從祠堂出來,平復了一下心情,頓時就進入喜慶的海洋。這些年尉遲家的規矩,是中午替下人們辦喜事,晚上放大家的假,讓他們各自團圓去。今年加上青苔和白勇,共有三對要成親的。勒滿還是頭一回參加這樣的婚禮,很是為漢人們的繁文縟節吃了一驚。要是在他們南疆,婚禮也很熱鬧,但更偏向於全族人聚在一起歌舞暢飲狂歡,但在這里,卻好象是對新人們的考驗更多一些。哪怕都是一個府里的人,不過是從這屋到那屋,但府中的好熱鬧的人們卻不是這麼好打發的。前半程雖然麻煩,但還算是中規中矩,但當三對新人到前頭主家面前正正經經拜了天地,行了大禮之後,後面就不得了了。一路從前廳到後面的洞房,給新人們設置了無數的關卡,這兒要唱首歌,那兒要表演一番雜耍,一個要求不滿足,就不讓人通過。尤其是會功夫的青苔,簡直是把十八般武藝全都拿了出來,才一路跌跌撞撞沖到新房。江陵索性把阿曇頂在肩頭上,帶他來看熱鬧。見勒滿看得目瞪口呆,還私下告訴他,“這還算好的了,青苔從前服侍過凈榆哥,頭一回成親又沒弄成,所以大哥他們都沒來鬧,大家手下也都留了點情,否則,他今晚不到子時,別想進洞房了?!?/br>大叔嘴角抽了抽,他看出來了,原來這一府里的人全是把每年一度的集體婚禮變成了整人比拼,可著勁兒折騰。有鑒於此,勒滿覺得他要慎重考慮和某人的未來關系了。太可怕了!他可不要成為小丑,被這樣折騰。江陵可不知道大叔心里的陰影,還扛著兒子玩得很開心。到了晚上的家宴上,壽春看著兒孫滿堂,喜孜孜的抓著莊凈榆道,“明兒是小榆錢兒的生辰,二十二是阿曇阿泰的周歲,可要好好給他們擺個抓周慶祝一下。還有慶兒的滿月宴,也要著手準備了。最近還有什麼好日子,你快說給我聽聽?!?/br>“那可真不少,我記得雙喜的生日也快到了,還有母親您的大壽,父親的生辰……”什麼?勒滿聽得直眨眼,明兒再住一天沒問題,可要是一直等到過完這些節日,他們過年前都回不去靠山村了。在桌子底下踩了江陵一腳,意思是讓他去推辭??山暧X得這麼好的氣氛不適合說這些話,打算明兒再說。偏偏壽春還特意點到他們的名,“你們這次回了,就過完這些節再走吧。我知道你們山里有事,那就讓人把藥材和那些鄉親要的東西送去,也就是了?!?/br>不止勒滿,連江陵也有些奇怪,不明白一向挺明理的母親怎麼會突然出爾反爾了。但為了怕老人家傷心,他們還是敷衍著答應了。只有莊凈榆細心的留意到,壽春身邊最親近的女仆玉茹姑姑悄悄抹起了眼淚。等回頭去問,玉茹才抹著眼淚告訴他。壽春的身子真是不好了,最近整晚整晚的睡不安寧,頭發大把大把的掉,腿上全都腫了,一按一個坑。她怕影響孩子們的心情,死都不肯讓玉茹說。也不愿瞧大夫,就這麼拖著,想歡歡樂樂過個年,再安心的去。這下子全家的心都跟著揪緊了,怎麼辦?全家只有勒滿懂醫術,莊凈榆首先就去找了他。勒滿聽聞迅速配了支寧神香,讓玉茹送到壽春床頭點燃,先讓她安安生生的睡著了,再悄悄去給她把了個脈??上ЫY果卻不能盡如人意,壽春確實是年紀大了,身體各項機能都出現了衰退,她年輕的時候又爭強好勝,不知保養,臨到年紀大了,各項問題都來了。就是有伏神在此,也救不了這樣的垂暮老人。尉遲睿召開了個緊急會議,大家一致決定,既然壽春不想讓他們不開心,那他們就得讓她開心。假裝不知道她的病情,依著她的心意,快快樂樂陪她過完這人生的最後一程。勒滿又建議請來了羅懷仁,與他一起斟酌著,私下調配了藥物給壽春服用,如果人的衰老無法挽回,那起碼得讓她不再那麼痛苦。等到忙得告一段落,江陵甚是抱歉的看著勒滿,“對不起,答應了要陪你在外頭住滿三年的,看來我得食言了?!?/br>“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勒滿聽著有些生氣了,“難道我就是那麼不通情理之人麼?我就是不看你的面上,只看我自己兩個孩子的面上,也是要留下來照顧你母親的?!?/br>江陵心中感動,一把將他攬住,把臉埋在他的背上,聲音低沈而黯然,“阿滿,你知道吧,我出生才三天,爹爹和爹親就都……去了。爹爹是病逝,爹親是自愿隨他去的。我不怪他們,真的,我挺明白他們的。只是我……我一直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樣子,從小就只知道有個哥哥,心里難免會有些失落。後來,哥哥有了小榆錢兒,把我接了回來跟他作伴,那時候,我成天抱著他,怎麼也不肯撒手,覺得自己終於又多了一個親人了,心里說不出的歡喜。再後來,凈榆哥回來了,母親也回來了。母親她……她真的待我極好,有的時候,我都幾乎快忘了爹爹和爹親,卻只記得她。你能懂我的意思嗎?”勒滿明白,江陵打小父母雙亡,他唯一有過的長輩就是壽春,現在等於要他去活生生面對唯一長輩的辭世,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極其殘忍而痛苦的。轉過身,帶著些憐惜把他圈在了懷里,用自己的體溫毫不吝嗇的溫暖著他,“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你都有阿泰,有阿曇,還有……我。我們會陪著你,送好母親的最後一程?!?/br>江陵在他懷中用力點頭,摟著他的胳膊更用力了。象是要從他身上汲取能量,武裝起自己的心。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