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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紅此時問起來,也不怕給秀才聽見。江陵那是多精明的人?一聽方少紅這語氣這神色就知道她可能聽說點什麼了,當即就笑了,“她不出來,自然是有家里的事情在忙。你不也一樣?聽秀才說成天忙里忙外的,都快把他伺候成少爺了?!?/br>方少紅赧顏一笑,聽明白江陵的意思了。都是嫁人的婦人了,縱然從前有過什麼,也都是過眼云煙,她又何必為了一些過去的事情而斤斤計較?想及此,她心頭舒服多了。那被秀珠不懷好意打量過的小小不快也散去了,低頭拿手絹疊了只小老鼠,逗阿曇阿泰玩兒。小家夥們頓時以驚奇而又崇拜的眼神看著方少紅,探究著眼前這個陌生的雌性生物。江陵未免有些慚愧,倆夫夫再怎麼能干,畢竟有些精細的事情是干不來的。幸虧他們養的是雙兒子,要是有個女兒那就糟糕了。他和勒滿又不象尉遲鼎那樣愛漂亮,可以成天陪著他家女兒挑選珠寶衣料,鑒賞胭脂花粉,要是把雙喜丟給他們,那可真不知養出一個怎樣的閨女來。江陵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迅速把腦子里這詭異的念頭拋開,專心推車。說實話,他現在連眼前這兩個小不點都時常覺得搞不定,要是再多生幾個孩子,他非抓狂不可。在這一點上,他倒是越來越能接受莊凈榆的想法了。養孩子不難,但難的是要負責任的把他們養大,如果生而不教,再多子多孫也未必就是福氣。所以他和大叔目前有兩個兒子,他已經覺得很滿足了,再多的,他也不要。到了下山的時候,太陽已經升上半天了,方少紅手中的帕子變成了兩頂四角帽,搭在阿曇阿泰的腦門上,看著分外搞笑。不過這小哥倆倒臭美得很,怎麼也不許人摘下來。很得瑟的一路到了集市,甚至還咿咿呀呀著,示意方少紅給小豹子也弄了一頂。相互看著,傻乎乎的笑。看著家里這幾個活寶,勒滿夫夫忍俊不禁??墒呛⒆訋淼目鞓凡婚L,很快就被麻煩給沖淡了。會搖搖晃晃走幾步的小哥倆怎麼也不肯安分的呆在原地隨二爹賣藥,他們瞧著方少紅好說話,就揪著她的衣襟不放,意思是要跟她家里玩去。李淮山拭一把頭上的汗道,“師父,要不我先送他們過去,再過來幫忙吧。少了他倆,咱們干起活來也更快一些?!?/br>勒滿只怕自家兒子淘氣,去方家搗亂,但方少紅卻表示無所謂,“我家那幾個小弟妹比他們可頑皮多了,他們還這麼點小,能淘到哪里去?”就是就是。小哥倆似乎聽懂了,還不約而同的點著頭。江陵樂了,掐了他倆的小臉蛋一把,“厚臉皮!那就好好去方家玩會子,爹爹一會兒來接你們,可不許哭鬧?!?/br>行啦,走吧。阿曇阿泰頓時撲到李淮山小兩口的懷里,揮著小手跟江陵夫夫再見了。沒良心的小東西!這回輪到夫夫倆不約而同的暗罵起來,直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了,才推車進了集市。當江陵剛把藥字旗掛出來,立即就呼啦啦圍上不少鄉親。不少人都認得他們兩夫夫了,見面親切的打著招呼,還問他們那對雙生子怎麼沒來。夫夫倆一面跟鄉親們打著招呼,一面就開始看病抓藥。小豹子沒跟著小哥倆去玩,就在藥材堆這兒蹲著,雖然不會狗吠,但起碼也可以假裝起個震懾作用。忙了一時,李淮山就趕回來了。說是阿曇阿泰在方家玩得很是不亦樂乎,完全不用人cao心。那還有啥話好說?孩子長大了,總是要飛走的。家長們也只是傷感了那麼一下子,就接著賣藥了。來了幾回,他們的生意也越做越順手了。尤其是有了李淮山的幫忙,他可以抓藥,勒滿坐堂,江陵專管收錢收東西,三個人的效率是大為提高。可是,也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患者。一開始,勒滿還沒留意,攤子前來了些人,不要他拿脈,卻是問他幾樣藥多少錢,勒滿如實說了,人家就丟幾個小錢抓一點,拿了藥走。過了一時,又有另外的生面孔,同樣是只抓藥不看病。不過,又換了幾種。別說勒滿,連李淮山都警惕起來,覺得那些人古怪。鄉下人窮,一個錢都恨不得掰成兩半花,怎麼會沒病來買藥吃著玩兒?別是其他藥鋪來打聽競爭對手的吧?但江陵大大咧咧的道,“便是又如何?這王法還在呢,我們一不賣假藥,二不是庸醫,難道還不許我們做生意了?”勒滿白他一眼,知道他是當慣了小侯爺的,對這些民間疾苦沒有切身的體會,也就談不上有什麼危機感。但他反過來也想了想,這些時,他雖然把藥材賣的量加大了,但仍是堅持只做低端生意,而且每逢初一十五才出來趕集,如果當地的藥鋪因此而與他交惡,也實在是沒有道理。於是也不多說,照舊看病,靜觀其變。好歹是順順當當的把生意做完了,不僅藥材賣光了,連李淮山帶來的山貨也給一些存心幫襯的鄉民們買走了。江陵買了塊rou先丟給饑腸漉漉的小豹子,又打趣著李淮山,“你也不給你老丈人買點東西去?”李淮山有些臉紅,把賣山貨的錢小心的收起,“我媳婦說不要我買東西,讓我把錢給她,她知道家里要什麼?!?/br>勒滿抬眼遞了個眼色過去,江陵就從剛收的錢匣子里抓了一大把錢塞他面前,“拿著!就算是你師父給你媳婦花了?!?/br>小秀才不好意思要,“我這做徒弟的都沒能說孝敬師父點啥,怎麼還能要師父的錢?”“都說了不是給你的,是給你媳婦的。長輩賜,可不許推辭,快接著吧!”李淮山這才道謝收下。師徒三人收拾了東西正要離開,忽見趙二嘎一人推著車探頭探腦的過來,“噯,你們瞧見我媳婦了麼?”勒滿聞言頓時覺得不好,“秀珠跑了?”“沒有!”趙二嘎反倒沒心沒肺的笑了,“她怎麼會跑呢?是她說家里帶來的那幾匹布在集市上賣的價錢不好,要去店鋪里問問,讓我等她一時,可能還沒談攏吧,我再等一時就是?!?/br>完了,那丫頭肯定跑了!勒滿欲待再說,但江陵卻給他使了個眼色,瞧趙二嘎那一臉篤定的樣子,他們要是再說,只怕他還會怪罪他們亂說話,那又何必得罪人?可勒滿卻不這麼想,都是鄉親,怎麼能明明看到卻不點破?他正想上前說話,卻有幾人過來,見面就深施了一禮,“勒大夫,能請你們幾位去說說話麼?請放心,我們東家并無惡意,只是見你們藥材好醫術也好,想請你們吃個飯?!?/br>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但勒滿更加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他們還要在此處過上兩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