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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傻等了,麥餅和馬rou餅都只剩下最后一塊,如果再沒人來,他就只能等死,不想等死就必須自救。裂縫的底部有些地方挺寬闊,足夠四五個人并行,有些地方卻很窄,需要側過身子才能勉強擠過去。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好在地上不缺樹枝,過夜的火堆和明天繼續探路的火把都不成問題。只是麥餅卻必須省著吃,否則萬一明天還出不去,他就要餓著肚子行路了。梁熙掰下一小塊麥餅,一點一點的咬到嘴里,細細的咀嚼了許久才咽下去。突然他想起在邊軍時的一件事。那時候在藺柏的算計下,邊軍上下一起整治梁熙,每天把他cao練得象死狗一樣,免得他老去找大將軍的麻煩。有一天梁熙回營房的時候,遇到藺岳和幾個將領,正好是開飯的時候,他們一人拿了兩塊麥餅,一邊吃一邊走。藺岳的嗓門大,梁熙大老遠就聽見他說:“嘿,今天的麥餅可真香,吃了兩天稀的,肚子里都能聽到水響,這可算是有頓干的了?!?/br>梁熙不太明白他的話,可有一句聽懂了,那麥餅很香!其實梁熙即使在軍營里,他的伙食還是由帶來的兩個廚子負責,并沒有被克扣。只是這北疆之地畢竟不能和京城繁華相比,不說沒有魚蝦,就是蔬菜的品種也少,rou食更是只有羊rou,烹調得再好吃,吃多了也得膩。那幾天梁熙正因為自己愛吃的一種碧晶米吃完了,京城還沒把新的運來而生氣,聽到有麥餅好吃,立刻湊過去從藺岳手里搶了一張麥餅。藺岳是兇猛,那也只是對著胡子和不好好cao練的兵卒,絕對不會因為一塊麥餅被搶而發火。可是梁熙只啃了一口就把麥餅丟在地上,捂著嘴巴直瞪眼,沒油沒鹽沒餡料的麥餅象石頭一樣,硬得直硌牙。藺岳一開始的確是沒有發火,可是當他看到麥餅被丟在地上,梁熙還企圖用腳踢開時,立刻大巴掌一揮,梁熙擦著地面就倒飛出去三十多米。彎腰撿起地上的麥餅拍了拍,藺岳看了看周圍幾個一臉憤怒的將領,沉聲說:“邊軍的責任是什么?”幾個將領幾乎條件反射般的挺直脊梁,大聲說:“保家衛國!”藺岳咬了一口麥餅,點點頭說:“對?!?/br>幾個將領一愣,立刻明白過來,少將軍這是在說,即使這是個皇子又和我們有什么關系,我們守衛北疆是為了保家衛國,護衛大梁國的百姓,所以沒必要和他一般見識。鄙夷的看了一眼梁熙,將領們頭也不回的跟著藺岳走了。藺岳畢竟還是顧忌著他的皇子身份,沒有把梁熙摔傷,可是梁熙還是氣得半死,他擦著地面倒飛,不僅外袍被磨了個大洞,就連褲子也破得露了rou,他不得不捂住屁|股一路狂奔回去。那之后梁熙和藺岳就結下了仇,當然,是梁熙單方面的,他用盡一切方法捉弄藺岳,包括在藺岳的馬屁股上畫烏龜,堵著鼻子弄來糞水倒在藺岳的營房旁邊,乘藺岳不在把蚯蚓丟到他的床上……等等等等。現在想起來,當初的自己真的好愚蠢。梁熙只吃了不到四分之一個麥餅,就把它小心的收回懷里,沒有經歷過饑餓,永遠不知道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尤其是在冬天,饑寒交迫會讓人從心底感到恐慌。“回去得向藺岳道歉?!绷何蹩粗鸲?,低聲的說。對不起,我不知道原來饑餓是這么可怕,我不知道食物是這么重要,我不該把那張麥餅隨意的丟棄,更不該因為你的教訓而給你搗亂。“藺岳應該會原諒我的,他是秋兒的二哥,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梁熙用皮袍裹住自己,躺在火堆旁自言自語,似乎這樣就能減少心底的恐懼。只是他并不知道,他想道歉的藺岳這時候正在生死邊緣掙扎著。胡子射中他的毒箭已經被拔了出來,傷口不大,流出來的血液也是鮮紅色的,可是藺岳一直昏迷不醒,而且呼吸越來越急促,周圍的幾個醫師甚至能聽到仿佛呼哨一樣的聲音。藺秋的車駕停在藺岳的營房前面,早有幾個將領等在門口。“見過太子妃?!睅讉€將領見他下車,立刻恭敬行禮,不只是因為他是太子妃,更因為他是大將軍的兒子,少將軍的弟弟。“我二哥在何處?”藺秋開口就問藺岳。幾個將領連忙把他引到房中,就見里面一陣的雞飛狗跳,藺岳的親兵正舉著一把椅子要砸那幾個醫師。“順子,怎么回事?”幾個將領連忙過去攔著。那親兵兩眼通紅的吼道:“這幫庸醫……這幫庸醫居然說少將軍救不活了!”☆、第65章少將軍救不活了?!這句話就像捅破了天一般,幾個將領頓時跳了起來,有沖到床邊去看藺岳的,也有那暴躁的直接揪了醫師就要打的。因為梁洪烈看重武將,又有藺斂這個武將的定海神針在,雖有文官和世家不停的打壓,北疆的邊軍依舊可以稱為驕兵悍將,就是軍中的醫師也是強悍無比的,遇到不聽話的軍漢都敢挽袖子、抽拳頭對打的,這時被幾個將領揪住領子卻是一言不發,幾乎要把腦袋低到地上去了。少將軍中的毒太特別,他們根本聞所未聞,眼看著他就要無法呼吸了,他們卻連藥都不知道該怎么開,這種無能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沮喪了。“我二哥怎么了?”藺秋語調平靜的問,只有細聽才能發現話語里帶了一絲顫抖。幾位醫師都有些發愣,這才發現那些粗壯的將領身后有一個年輕的小公子,只見他身穿寶藍色細緞垂地長斗篷,帽沿領口一圈的銀色狐皮毛,一張慘白的小臉幾乎要被整個遮擋了起來。“這是太子妃,大將軍的三公子?!迸赃呌袑㈩I說。“見過太子妃?!睅孜会t師連忙行禮。邊關苦寒,沒有什么娛樂,唯一的樂趣就是聊各種八卦,醫師們也是人,自然不會例外。對于大將軍的幼子嫁給太子,大部分的將領和兵卒都挺憤慨,主要是梁熙在邊關一年里的表現實在是太“特立獨行”,徹底的詮釋了“幼稚”“無能”“紈绔”……等等詞匯的含義,這種人居然還“強娶”了大將軍的小公子……醫師們看向藺秋的目光里都帶著同情。藺秋又問了一次:“我二哥怎么了?”別人的目光與他無關,他現在只想知道藺岳是否還有救。一個醫師上前一步,說:“回太子妃,少將軍中毒后一直昏迷,而且呼吸越來越短促,現在已經快無法呼吸了,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一般,這種毒我們實在沒有見過,不知道該怎么解?!?/br>藺秋的眉毛微微抖了一下,走到床前,只見藺岳雙目緊閉,臉色黑紅,嘴唇已經開始發烏,胸膛不住的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