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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餐廳規模的擴展,林昭辭去法國餐廳的服務員工作來到我身邊。張琳和陳副理結婚那天是我的第五家分店開張的日子,他們就在那里辦酒席。一對新人敬酒到我這一桌時,張琳向我和林昭舉杯,說:也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林昭羞紅臉,我淡淡一笑并沒有答話。幸福它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晚上林昭再次確認完畢第二天的菜單后我讓他先行回去,自己留下來理賬。我們之間現在并不算很親近,如同舒緩的小夜曲,淡淡的,靜靜地流淌著,盡管林昭時不時會表現出焦躁。隱隱之中我已經猜到兩年前父親葬禮后不久他出現在廣州而后又是深圳的初衷。電話鈴響時我正在做最后結算,沒有看顯示屏直接接起電話,喂,林昭,我還有一會兒。林昭?呵呵。我停下手上的動作,嚴冬明?是我。怎么樣,出來喝一杯?不用擔心,穆青出國了,我們之間的交易也結束了。只是想跟你喝一杯。在哪里?推開門進入酒吧,正是酒吧客人最多的時間,好在是高級俱樂部,沒有令人煩躁的音樂。嚴冬明坐在吧臺邊向我招手。剛坐下他就幫我點了杯埃及艷后。不用了,給我來杯馬蒂尼就好。竟然給我點女人喝的酒。哈哈,你還是那么認真啊,一點都不可愛。嚴冬明手撐腦袋看著我調侃說:從遇見你那天就是這樣。我松開領帶抓亂頭發,喝了口酒,心情終于得以徹底放松,偏頭看他:有什么事嗎,叫我出來?自時顏出事到現在已經快一年,我們既沒通過話也沒見過面,倒是時不時在電視上看到他的臉。嚴冬明把玩著手里的玻璃杯,含笑問:沒有什么事,就不能跟你單純的喝一杯?我們好像不是那種能喝一杯的關系吧?我淡漠回答,喝了口酒。嚴冬明沒有接話,又點了杯蘇格蘭威士忌,我要北上了。我放下酒杯看他,恭喜,年輕有為事業有成。當然不是進中央,不過,要從現在開始一步一步奠定基礎。從認識開始嚴冬明這個人就不是平凡的普通人,所以我沒太多驚訝。那么,祝你一路順風官運暢通,干杯。嚴冬明笑了笑和我碰杯。兩人安靜坐著喝了兩三杯之后,嚴冬明突然開口問我:時顏,現在怎么樣?我心下一沉,變了臉色看他,還在美國接受治療。潛意識里我非常討厭嚴冬明提起時顏,因為自他口中聽來似乎從始至終都在看我和時顏的笑話。第十九章嚴冬明回之以苦笑,事到如今你仍舊對我這樣戒備。不過也好,反正也要離開了,告訴你也無妨,記得兩年前時顏重傷進醫院嗎?我點頭,那是我和時顏人生中難以挽回的轉折點。酒吧里響起如煙似霧的鋼琴曲,黑色星期五,有著令人冷徹心扉的絕望冰冷。嚴冬明的目光穿過酒吧海藍色的燈光落在我身上,說那不是穆青做的,后來我找人查清楚了。甚至,穆青至今都不知情。我頓住,片刻之后心下涌起不知是疼痛還是酸澀的東西,我和時顏一樣,對他都太過武斷,仿佛一早就已認定他在我們的人生中必不能扮演好人,以至于造成一而再再而三的錯誤。閉上眼仰頭片刻,隨后重重呼出一口氣,這樣,那現在也只是他和時顏之間的事,即便不是他做的,那也實在是他帶給時顏的傷害。終究是無法原諒的。嚴冬明露出恍若了然的神情,云,你從不原諒錯誤,只要是你心中認定的錯誤,即便千回百轉,也無法得到寬宥。一直都是這樣,你過于冷靜以至于殘忍了。人生如此漫長,沒有永不寬恕一說,你是否想過,你我再這樣重逢,已是難得的緣分,為何總是想要強行抵抗這樣的命運?我笑,冬明,你不是我,未曾體會過那種被背叛時的絕望,我自十八歲開始便孓然一身,眼看著深愛的人一個又一個離開,我做不到不去怨恨,更何況就算不為我自己,也要為時顏爭一口氣。你是個還未完全長大的孩子。嚴冬明無可奈何總結道,學不會原諒,就永遠無法長大。連這個道理都不懂?我笑,忽然想到,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我和家人對峙至今。喝完酒走出酒吧已經是第二天凌晨兩點。雖然不至于醉得渾身乏力,可是已經到不能開車的程度,幸好嚴冬明有司機。車放到明天來取也沒關系。嚴冬明喝得比我多,一路上躺在旁邊一動不動,我靠在車窗上半醉半醒。車停在小區大門口時嚴冬明睜開眼說送我下車,我還以為他睡著了。嚴冬明一直送我到我所居住的大樓樓下才停下腳步,我回頭看他,說:嚴冬明,再見了。又是一年落花的時節,皎潔的月光中嚴冬明用他慣有的冷靜客觀眼神看著我,點頭說:再見了。轉身離去時嚴冬明又突然叫我,回頭的一瞬間嘴唇被堵住,并沒有更深入,只是淺淺的貼在一起。之后,嚴冬明退開,露出他深藏已久的表情,看著我輕聲說:孟云,如果說每個男人內心深處都有一段珍藏的戀情話,你就是我要用盡一生來記得也要忘記的男人。我愛你嚴冬明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好一會兒,我才回過神,看面前空蕩蕩飄落的月下櫻,仰頭看頭頂的圓月,微微一笑,也不枉此生了,至少有人愛,有人記得。轉身準備進大樓,看見林昭站在大樓旁的玫瑰葉子花陰影中,眼神明滅不定。兩人沉默著坐上電梯回到家中。對他,我仍在猶豫不決。從認識到現在已有兩年,他是怎樣一個人,我也大致清楚。然,我不確定自己在失去時顏后能否全然接受這個男人。走到客廳中,林昭轉過身來,臉色慘白,低聲問:他就是那個男人?嗯?酒精開始作祟,我心不在焉脫下西裝。林昭上前一步逼過來,沉聲問:他就是一年前和你上床的男人?把西裝扔到沙發上,我搖搖昏昏沉沉的頭,想了想,點頭:是有這么回事。那你喜歡他?林昭越靠越近,我仰頭避開他的鼻息,莫名其妙看他,說:不是。手臂被狠狠抓住,林昭樣子奇怪苦笑一聲,又問:那你還讓他吻你?吻?啊,你說剛才嗎?那個,怎么說呢,那只是告別之吻。還有事嗎?我要去洗澡,好困。仰頭打了個哈欠繞開松開我怔怔站在面前的林昭往樓上走。孟云州!剛踏上樓梯又被林昭絆住腳步,停下來回頭看他,不耐問:還有事?林昭露出悲哀又膽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