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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幫我拒絕一個人?!?/br> 合著是拿她當擋箭牌呢! 正準備撒潑打滾,用顏料報廢他身上的機車服,姜念寶睨一眼他顫抖的指尖,嗤笑句:“真不知道是你拒絕別人,還是別人拒絕你?!?/br> 第18章 18. 周六是睡懶覺的最佳時機, 窗簾遮住正在上升的陽光, 被尿憋醒的尤喜匆匆跑進廁所。 只聽宿舍門來回咣鐺,宴旸抬頭睨一眼,她已經猴子似得鉆進被窩。 尤喜支著腦袋問:“打扮的這么漂亮, 約會呀?” 自她生病起,尤喜便打開了和睦共處、相對友善的模式。 可人都是記仇的,宴旸唔一聲, 笑著打哈哈:“你想多啦, 沒對象的人上哪約會,只是去部門參加活動, 順便擼個妝?!?/br> 說完, 宴旸瞪大眼睛, 顫顫巍巍地刷睫毛, 小心程度足矣比齊高考答卷。尤喜盯的目不轉睛, 直到宴旸塞著大功率充電寶, 揮手對她說拜拜, 她才點開淘寶搜索同款睫毛膏。 這么長的睫毛,一定是刷出來的! 江城距省城很近,宴旸坐上高鐵, 就開始在腦袋里模擬見面的臺詞。 她正對著鏡子練習‘燦爛卻不傻白甜、有氣質卻不妖艷’的微笑,坐在對角線的情侶悄悄親吻彼此的臉, 窗外天色瓦藍, 笑眼千千。 宴旸想起三歲時, 她在兒童樂園玩滑梯, 塑料窗里坐著個男孩,抱著很大的草莓蛋糕。 只記得男孩穿著天藍色的校服,個子很高,是大班的孩子。他用蛋糕,騙了她一個吻。 六月蔥郁,等到大班畢業后,她把男孩的模樣忘得干干凈凈?,F在想想,這段古早的少女心,極有可能是她兒時的天馬行空和電視劇的后遺癥。 垂下亂瞟的眼睛,她嘟囔了句‘大白天耍流氓’,心臟卻像泡在檸檬水里的青橘,酸的倒牙,卻中和不了彼此的糖分。 垂下眼瞼,她好想談戀愛,不用多,一次夠甜就好。 *** 秋天的雨水來的毫無道理。 宴旸下了出租車,梁斯樓正撐著傘,在小南門等她。 雙手擋住頭頂以防發毛,宴旸躲著大大小小的水洼,三步跳進他的傘底。立步不算穩,她不小心碰撞了手柄,透明的傘頂搖搖晃晃,將他半肩的衣物浸成濃重的暗色。 驚呼一聲,她掏出紙巾擦拭:“抱歉,我跑的太急了?!?/br> 接過濕噠噠的紙團,梁斯樓揉在手心,順便將目光挪向她赤.裸的腳以及掛在腕間的鞋子。 瞧他眉宇輕皺,宴旸決定投案自首:“這鞋是我用攢了好久好久的生活費節衣縮食買下的,鞋面上的羽毛和亮片不能遇水,一沾就要報廢?!?/br> 石子把宴旸的腳背咯成緋紅,梁斯樓淡淡睨她,消瘦的下顎線愈加緊繃:“那你想讓自己報廢么?” 彎腰褪掉一雙運動鞋,他不容質疑:“穿上?!?/br> 校門口多是行色匆匆的學生,同雨賽跑,自行車輪也比平時轉得快些。只聽嘩啦幾聲,宴旸被人拽到身后,陰棕色的泥點濺滿他干凈的襪子。 原來是根斷掉的樹枝。 肩膀被人攥住,她濕潤的發尾蹭到他的衣袖,淺淺的痕跡很像竹葉紋。宴旸不太自然地看他,霧光路燈下,梁斯樓皮膚很白,眼袋捎著疲倦的青色。 把傘塞給她,梁斯樓再一次復述‘穿上’,宴旸不依,他便直截了當的走開。望著被雨沖刷的輪廓,宴旸咬咬牙,踩上寬大的運動鞋,啪嗒啪嗒跑到梁斯樓身邊,舉高手臂把他遮在傘下。 鞋子確實不合她的腳,梁斯樓拍拍腦袋上的水,忍不住笑了:“走吧,這個樣子,我們在湖邊也看不了天鵝?!?/br> 把傘遞給他,宴旸隨他東拐西走,胡同里滿是鹵菜味與炸雞香。正當她瞥著塑糖畫的老人,梁斯樓指著前方的建筑,口吻輕松:“終于到了?!?/br> 老槐樹后有一棟白窗框、黃墻壁的房子,讓宴旸瞪大了眼睛的,是‘HOME NN 如家酒店’橘子色的掛牌。 笑看她一邊咽著口水一邊拉開二人間的距離,梁斯樓問:“怎么了?” 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待大腦反應過來,宴旸從心里竄出一股火:“你個烏龜奶奶狗屎腿!” 哦一聲,梁斯樓摸著硬朗的下巴,以驚人的力量把她提上臺階,半推進酒店旋轉門。拍著干凈的玻璃,宴旸大聲嗷嗷他變態,為自己不長眼的暗戀痛心不已。 “我不會給你身份證的!”飛快跑到沙發坐好,宴旸漲紅著臉,全身都是將要爆發的開關。 把折疊傘裝進透明塑料袋,梁斯樓撈起扔在地上的芭蕾鞋,看一眼尺碼,隨即推門離開。 睨著前臺的工作人員,宴旸舔舔干燥的唇,漸漸鎮定下來。清潔阿姨拖著烏七八糟的泥印,讓她抬起腿:“小姑娘,你男朋友上哪去啦” 把腿繃地很直,宴旸尷尬地笑:“阿姨,他不是我男朋友?!?/br> 咂了咂舌,清潔阿姨神情復雜,輕輕嘟囔句:“現在的小年輕呦,什么關系都能開房間。小伙子也是摳唉,那些東西酒店里都有伐,貴不了幾塊錢的?!?/br> 配合阿姨神秘莫測的臉,‘東西’二字,怎么聽怎么別扭。宴旸正猶豫著開溜,梁斯樓拎著紙盒,在她身邊坐下。 .“我去買東西了?!?/br> 原來梁斯樓不是想開房……只是給她找個能免費遮風避雨,等待他的地方。 自戀大發了。 撕掉白色包裝紙,他取出嶄新的熊貓鞋:“三十八碼半,應該可以穿?!?/br> 雖然梁斯樓衣著整潔得體,但隱隱約約,還是能察覺出他生活的拮據。愣了一會,她拒絕:“快退回去,我不能要?!?/br> “我已經把發.票撕掉了?!绷核箻翘糁?,難得任性。 抿著唇線,宴旸掏出手機:“多少錢,我轉賬給你?!?/br> “干嘛算的這么清!”被撩撥了自尊心,梁斯樓有些慍怒。 眼淚一顆顆的蹦,宴旸大聲反問他:“你又不是我...我為什么不能算清楚?” 見她紅著鼻尖不說話,只盯著他被水浸透的襪子,梁斯樓嘆口氣,生硬地轉移話題:“也許是我太狼狽,剛才被店員攔在專賣店前,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