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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躺著的周隨衡立刻睜開了眼,他從地上望過去,跳開小黑,然后,看見了一個不該出現在此地的人。 門鈴聲又響起來,應該是外賣到了。 許墨坐在沙發上不動,小黑皺著臉懷疑自己的智商,陳崇明喊了他幾聲,也沒搭理他。 急需食物慰藉他胃的陳崇明,從沙發上爬起來,一步三搖地晃到門邊,打開了門,看見了站在門外的明顯不是送外賣的西裝男人。 陳崇明瞇了瞇桃花眼,“小白,怎么是你?” 被稱呼為“小白”的男人,嚴肅淡漠,語氣疏離:“少校,元首讓屬下帶你回去。車停在樓下,你是自己下去,還是屬下抗你下去?” 他越過陳崇明的肩,對上許墨的視線,抬手敬了個軍禮,恭敬地說:“元帥,元首讓屬下代他說聲‘謝謝’!” 陳崇明這種陣勢見多了,一旦小白來了,他想逃走的可能性就沒有。他也不抵抗,只轉頭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許墨,對小白說:“我跟你走,但你要等我外賣來了才行,我兩天沒吃飯了?!?/br> 小白懷疑地看著他。 陳崇明不耐煩地轉頭喊:“小黑,你來證明我沒說謊?!?/br> 小黑扔掉水盆,笑嘻嘻地走過來,“小白,你看他眼角下的青黑,軟腳蝦一樣的四肢,明顯是在網吧熬夜打游戲的后遺癥,他真沒騙你!” 小白思考了一會,做出決定:“去車里等?!?/br> 他退讓了一步,許墨氣勢太強悍,令人望而生畏,他不想和許墨共待一室。 陳崇明被小黑和小白一左一右架著胳膊像是死尸一樣拖走了。 門被關上,發出一聲輕響。 陳崇明并沒有綁住周隨衡。周隨衡抹了抹臉上的水滴,將頭發捋起,他揉了揉臉,見許墨沒有動作,他思考了一瞬,走到許墨面前,坐在了他的對面,對著許墨露出一個陰郁蒼白的笑:“元帥,又見面了!” 許墨不說話,只盯著他。 周隨衡沒忘記他是如何耍了許墨派去監視他的人,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的。許墨對他沒有好臉色,他能理解。 “元帥,你不想知道為什么陳少校常年派人跟著我,隨時隨地想找機會綁了我嗎?” “說?!?/br> “他的女朋友在末日時成了喪尸,當時我在做如何能讓喪尸重新成為人的課題。陳少校找到了我,他給了我投資,給了我人員,實驗室、實驗器材全部都是最高級的。在他的鼎力支持下,我研究出了一種新藥?!?/br> 周隨衡頓了頓,接著說:“可是,那新藥我沒有用在他的女朋友身上。我騙了他?!?/br> 許墨道:“活該他綁你!” 周隨衡眼中滲了狂熱的光,“他女朋友當時的身體已經支離破碎,根本不可能復活成人,用了也是浪費。他知道我沒有把新藥給他女朋友用之后,心里一直想宰了我??晌沂堑蹏鴨适芯克慕淌?,他根本不能宰了我。所以,他能做的就是綁了我,給我添堵。最后,還是要放了我?!?/br> “元帥,你猜,那新藥我給誰用了?” 答案顯而易見,許小黎。 許墨鷹隼般的眼凌厲無比,“周隨衡,你是在刷我的好感?為什么?” 在帝都,周隨衡第一次說他是許小黎的男朋友的時候,他沒有想著獲取許墨的好感。之后,在得到許小黎的行蹤后,更是隱瞞消息,還躲開許墨屬下的監視,玩了一把失蹤。 可是,他現在主動說起了他和陳崇明之間的過節,是因為騙了藥要給許小黎用,那答案只有一個! 許墨篤定地一字一頓說:“你見過了小黎?!?/br> 他霍然起身,一把掏出槍,抵在了周隨衡的腦袋上:“說,小黎在哪?” “你以為小黎還記得你?哈哈……”累積的情緒堆到了頂點,周隨衡哈哈大笑,神色瘋狂,眼中晦暗不明,他大吼:“來啊,開槍??!我不會告訴你小黎在哪兒的!打死我也不會!” 吃早飯的時候,許小黎萎靡不振,精神明顯不太好。 “我昨晚又做了夢,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周隨衡話的影響,我夢到了我有一個哥哥,還有繼母和繼姐。但我看不清他們的臉,醒來后,連他們叫什么名字也忘記了?!?/br> 她喝了口粥,“說來也奇怪,這都好幾天過去了,也不見那個周隨衡再來?!?/br> 田岳不動聲色地用余光掃過不吭聲的鳳皇,“你不是已經拒絕人家了嗎?還想著他再來?” “我只是奇怪,看他走那天的那副模樣,我以為他會決不放棄,死纏爛打呢。誰知,一去就無蹤跡了?!?/br> 老妖鐘搖頭晃腦,“男人嘛,總是會變心的。許小黎,你還是太年輕。別太傷心啊?!?/br> 許小黎奇怪地問:“我為什么傷心?我又不記得他了,也沒感覺到喜歡他。而且,在夢里,我答應了哥哥大學不畢業絕不談戀愛。所以,他以前到底是不是我男朋友還兩說呢??墒?,不是我男朋友,有必要收藏我這個喪尸十五年?” “男人嘛,心思你別猜,也許他口味重,就是喜歡喪尸呢?”老妖鐘遲疑地給了一個答案。 “夢里?”田岳放下筷子,神色中帶了幾分慎重,“小黎,那可能不是夢,是你的記憶在蘇醒?!?/br> “真的?” “真的!” 鳳皇擔心地看著許小黎,若是記憶蘇醒,親人卻不在,她能受得了嗎? 許小黎心內慌亂,她當初不愿意用入夢符,也是怕親人已逝,情感上接受不了。說到底,她的心智年齡還停留在十八歲。 “呃……”田岳說,“其實,小黎你現在重新恢復了人的血rou之軀,我可以借你一些血rou,使用秘術,查探你上下三代的親人是否在世?!?/br> 這樣,在記憶未恢復前,哪怕知道了親人全部不在了,也能有個心理準備,不至于太過悲傷。 “好!” 這事宜早不宜遲,誰都不知道許小黎什么時候恢復記憶,也許就是下一秒。田岳打了一個電話給公司請假,他的全勤獎是徹底泡湯了。 鳳皇握住許小黎的手,他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小心地用匕首尖戳在許小黎的手指尖上,打算取一些血。 尖銳的匕首碰觸到她瑩白的指尖,紋絲不動。鳳皇稍用了些力,匕首,斷了。 許小黎:“……” 她的血rou之軀和普通人的血rou之軀好像不太一樣。 “用頭發吧,時間會長一些,效果是一樣的?!碧镌赖?。 鳳皇將斷匕首拾起,扔了垃圾桶,“你早不說?” 許小黎自己揪了幾根頭發遞給田岳,“夠不夠?” “夠了!” 田岳握著那幾根頭發,閉上眼,嘴唇翕動。不一會兒,他睜開眼,將那幾根頭發放在他一早鋪在桌子上的綢布上。 “好了,等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