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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br> 阿媛伸出一只完好的手掌,朝楚曄攤開。楚曄愣了愣,握住手掌,在她手心里,寫“云媛”,寫完又接著寫“楚曄”。 寫完細細看她,還好,一雙大眼睛在燭火的映照下,清澈透亮,不再如幾天前一般泛著死寂。摸摸她頭,說:“讓高修遠看看吧,有什么不適盡管說?!?/br> 隱形人高修遠,給阿媛探了探脈,又看了她手腕傷勢,道:“姑娘,身上其它傷已基本好全,只是手腕肩胛胸口傷還得將養幾日。尤其是手上,千萬不能用力?!?/br> “嗯,大叔,我什么也不記得了,這是傷在哪兒了,是腦袋么?為什么會這樣?”阿媛話音一落,楚曄與高修遠面面相覷。 楚曄咳了咳說:“這事急不得?!庇謫査?,“許久不用東西了,可餓?想吃什么?我讓人熬了好些各種各樣的粥,有參蓮山藥粥、薏仁淮山粥、玉竹沙參粥……”。 “哪樣好吃點?” “我覺得是參蓮山藥好些?!?/br> “那便這個吧?!?/br> “劉順,去拿參蓮山藥粥來?!?/br> 隱形人高修遠偷偷溜了。屋內只剩下二人。 不一會兒,六月拿來粥,楚曄接過,熟門熟路地喂她吃,小半碗后便不再喂她,用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 ☆、謊言 阿媛看著楚曄說:“在昏睡中,我常感到有人抱著我,喂我吃東西,那時我便在想,這個人定對我極好。那個人是你吧,曄哥哥?!?/br> 楚曄似被這聲“曄哥哥”驚到,定定看著她,深邃的眼眸里,涌出各種情緒:驚喜、悲傷、心疼。一把把人摟進懷里,哽咽道:“阿媛,我以為,再也聽不到你這樣叫我了?!?/br> 阿媛醒來一個多時辰后,終是身子虛弱,又睡過去了。 新的一天來了,這一天早朝,眾臣們詭異地發現,皇上心情不錯,不再陰著臉,動不動就罰人了。未了還夸了陳衍明一句,陳尚書激動地五體投地,高呼萬歲,還恭?;噬鲜率马標?。這馬屁拍得,楚曄很是受用。 早朝下來,阿媛已經醒了。 入了院里,未進門,就聽見阿媛在問二十和十七:“可知道我是誰?” 兩人以為自己犯了錯,嚇得連連叩首:“姑娘饒命?!?/br> 見楚曄進來,奴才們都趕緊跪下:“奴才參見皇上?;噬先f歲?!?/br> 云媛面露詫異,眼神卻微有些冷。 這讓楚曄心頭發緊,走過去拉起她手,說:“阿媛,有什么話盡管來問我?!闭f完抬手揮退了下人。 “這是哪里?” “楚國的楚宮?!?/br> “我是誰?” “云媛,我楚曄的未婚妻?!?/br> “我的家人呢?受了那么重的傷,為什么不見他們來看我?”云媛有些委屈。 楚曄把她攬進懷里,阿媛頭埋在他懷中,看不見他神色,只聽見他用極澀的聲音道:“他們都不在了?!?/br> “楚國皇帝的未婚妻會沒有親族?為什么?” 楚曄用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說:“你是我的師妹,自小便沒有父母?!?/br> “那親友呢?” 楚曄閉了閉眼,薄唇微顫,道:“也全沒有了?!?/br> 感覺到懷中的人顫著肩低泣,楚曄摟緊了她說:“阿媛……別哭?!?/br> 等阿媛收了淚,楚曄告訴她,她是個孤兒,與他一樣自小生在江湖,是他的師妹,二月前,楚國大變,原太子和安皇子身死,他被父皇召回,回宮途中受到埋伏。她因為救他才受重傷,昏迷許久,直到昨天才醒……。 有了開始,一個故事,幾句話,楚曄講得很流利,很完滿,因為在心中早已反復推敲,打了無數次腹稿。 阿媛終究體弱,故事聽著聽著,便倦得昏睡過去。 一會兒,高修遠來探診,看過后與楚曄說:“姑娘現性命雖無礙,但終是重傷過,得好好將養些時日?!?/br> “怎么動不動就會昏睡?” “皇上,姑娘雖體質強健,但這次也是九死一生,又被廢了內力,此刻猶如被掏空了的大樹,終不能和以前相比了?!?/br> “她的內力能恢復么?” “臣無能,怕是不行了?!备咝捱h思索了一下,又說:“臣曾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百年紫葉樹可助人恢復內力??赡鞘巧瞎艠淠?,云洲大陸早已絕跡?!?/br> “可渡她些么?” “不可,皇上?!备咝捱h接著說:“練武之人,被人廢了內力,雖不傷性命,可終究會傷及臟腹,令身子大損,再也承不起別人的功力?!鳖D了頓才說:“姑娘這次又傷及心脈,實不宜再習武。心脈若再度受傷恐會大大折壽?!?/br> 說完看見楚曄,默然不語。春日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窗影打在他臉上,雖明明滅滅讓人看不清神色,悲傷卻彌漫開來。良久,才開口:“有勞費心了”。 高修遠告退走出屋子,春光灑在頭上,熱哄哄地。呼了口氣,時隔小半月,今天終于能回家睡個好覺,逗逗孫兒了。 蓁蓁院里的眾人因為姑娘醒了而忙開了。尤其是外院的小廚房,按高御醫配的方子,煮著各種湯藥,粥,易消食的點心,隨時備著用。 蓁蓁院只配太監六名,宮女六名,嬤嬤三名。這十幾人都是精挑細選選出來的,大部分都是無親無故的孤兒,除二名御膳房過來的嬤嬤,都是只是在各殿打雜,未在其它宮里伺候過人的,這可累壞劉順了,一個個都得由他親自□□。好在,都是伶俐人,又無甚背景,都十分聽話,幾天下來,也算有了模樣。 劉順發現,新皇上作息極有規律,每天天不亮起身,練功,然后早膳,早朝,早朝后在御書房處理政務,接見大臣,午時回院后便不再出門,奏折也全都拿回院。 皇上喜靜,所有的人,除了當值的,都只在外院聽候,未經傳喚不得入內。和姑娘在屋內的時候,最討厭別人打擾,那時候最好當隱形人,遠遠地站在屋外聽候便好。 皇上和姑娘……,劉順有點無法言說,說是未婚夫妻,但比人家老夫老妻更甚些。權貴人家夫妻分院而住,他們不僅在一個院而且還在一個屋,哦,不能算一個屋,前后用屏風隔開,凈室也是分開的。姑娘除了洗漱,所有的事皇上都親力親為,病痛時更是不眠不休在床邊守著。原本以為給值夜人用的外屋,其實皇上自己睡的。嘿嘿,大約青梅竹馬的江湖兒女都這樣吧。呵呵呵呵。 午后,劉順站在屋外,發揮著他異于常人的聽力,用心地聽著屋內動靜,西屋書房中的皇上按著平日習慣,想必正在看奏折,東屋內間姑娘此刻正醒著,十七正和的姑娘一搭一下地講著話,不知為什么,姑娘特別愛和奴才們講話,尤其是十七,每次醒來都叫來十七問東問西。 “十七,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