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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的親信小廝呢。 不過就算慢一拍也得抓緊跟上,二個連忙跪下大喊:“臣同奏?!?/br> 陳衍明也趕緊跟上:“臣也一樣同奏?!?/br> 楚曄刻意提了提嗓子說:“準奏”。 文御使也來了句萬金油,“皇上英明!” “都起來吧,傳旨,張年參奏有功,升二品御使大夫?!闭f完楚曄擺了擺手,就往外走。 劉順尖著嗓子喊:“散朝!” 這算完事了,皇上的師妹要進宮當新皇后了,又立后了?張年連升二級,成了新皇親信?眾臣都瞠目結舌,世事變幻莫測啊。 眾臣們剛走到宮門口,便見正門大開,門外停了輛不起眼的青布馬車?;噬闲⌒囊硪淼貜能嚿媳С鲆粋€小姑娘。 眾臣相互對視一眼,明了,這是正主來了。好快啊,這鍋剛上灶,水就開了,這是分明是預謀已久的。 凌南帶頭先行跪拜在地,眾人也紛紛跪下。 恭王悄悄抬頭看,小姑娘被一個大大的黑色裘衣裹得嚴嚴實實,被楚曄抱在懷中聲息全無。才想起剛凌指揮說受了重傷,這后還立得了么?他深表懷疑。 楚曄抱著人一路來到了乾元宮,宮里早已煥然一新。 一徑來到最西面的院子。院子外立著一個大石,上寫著“蓁蓁”,下有一行小詩“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院子是二進的,還算寬敞,轉過青玉雕龍影壁,便到了內院。 已是春天,院中數棵大樹已抽出嫩綠的新牙,各色花兒開了一院子。綠樹,名花,翠鳥,彩蝶一切都充滿了春的生機。 走過青石小徑是三間明敞的正屋,左右六間廂房。 走入最中間的正屋大門,便見三間正屋子從里面被打通,中間一間布置成起居室,西屋是書房,拐進東屋,里面用屏風隔成前后二間,外間僅一床、一柜、一書桌。 楚曄走入里面一間,里間大些,布置精致,各色器具一應俱全。中間是一張雕花大床,繡著龍鳳呈祥圖案的明皇床帳,床上亦是同色錦被。床后右側有兩扇并排的小門,做成二間獨立的凈室。 楚曄輕手輕腳地把人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劉順跟在他身后,偷眼看去,見一個面色蒼白的小姑娘睡在床上,眉眼是難得一見的秀氣。心中暗道,難怪皇上,如此珍視,將龍床也讓與她睡。那外面那間,皇上是打算給給值夜的奴才們的么,這是不是對咱們奴才有些太好了,平時給貴人們值夜的奴才,通常只在屋外廊下站一夜的。這下可是風吹不著,雨淋不著了,還能歇著。這是個好差事啊,該分派給誰呢?其實他自己也是很樂意的,跟這位姑娘打好關系,顯然能讓他多重保障,絕不是虧本買賣。 還在神游著,便聽見皇上,走出來吩咐他:“傳高修遠來?!?/br> 不一會兒,高修遠匆匆而來。 楚曄一見他便問:“為何還未醒?”到今日己整整八天了,距自己逼迫她吃烏蘭也有三天了,為何還這樣昏迷。 “皇上,莫急,吃了烏蘭本就要睡上三五天的,這幾天姑娘也能進食些東西了,依臣看多睡上幾日無礙?!?/br> “你確定?” “姑娘體質強健,從小又將養的好,救活她的命臣還是有幾分把握的?!?/br> 這就好,楚曄說著搬來繡凳,坐在床邊,如老僧入定,一動不地看著人。 高修遠暗暗叫苦,這幾日楚曄把人藏在御書房,除了早朝和給先帝進香,人都不出房門。朝中大臣歌功頌德說皇上勤政,誰曾想到皇上在內沒日沒夜神經質地看著姑娘,生怕自己一眨眼人就沒了。 走了一個蕭耀軒又來了個楚曄,這對翁婿真是讓人難以言說……老天保佑讓人早點醒來,不然在他任期出一個瘋皇帝,讓他如何對得起在楚宮世代為醫的列祖列宗。 “臣瞧著,姑娘性命己無大礙了,皇上也有多日沒歇息了,不如去外屋歇息一下?!?/br> 半天沒動靜。 高修遠再接再厲又說:“要是姑娘醒來,見皇上如此憔悴,必要心疼的……”。 又半天才聽見,一個落寞低啞的聲音,“不會的,醒來她就不認得我了……”。 高修遠只想拍自己一巴掌,叫你忘了烏蘭一茬。 這時外面稟報,換藥的宮女六月和七月來了。 “進來吧?!?/br> 二個二十幾許的宮女入內,一人托著紗布,一人端著一臉盆熱水。 高修遠從藥盒里拿出早已調制好的膏藥,分門別類一一放在桌上,便出屋告退了。 楚曄轉過身背對著她們,放出五感,床上的人還是無聲無息。那樣的重的傷,接骨續筋那樣的疼痛,卻從那日起便無知無覺,了無生氣。不由胸口陣陣泛疼。 二個宮女利落地換好藥,又替人換上干凈寢衣,便出去了。 出了門,高修遠在廊下,攔住她們,拿起換下的紗布,細細看了看,便揮手讓她們走了,忽又想到什么,開口叫住她們,可那兩人毫不停頓一直向前走,高修遠失笑,皇上從哪里找來的這兩個天聾地啞的丫頭,只得加快腳步追上去。 不一會兒,六月端來高修遠煎好藥。 ☆、逼迫 楚曄見藥來了,便把人扶起來,抱在懷中,拿起藥碗嘗了口,便皺起了眉,六月趕緊拿出一張高修遠寫的紙條。 上面寫著“臣看姑娘胸口的傷已大好,今日便在藥里加少些提神草藥,以助姑娘早日醒來。臣剛接到回春谷書信,說年前師弟確有調配成功續玉膏,容臣回府安排妥當的人,去谷中帶回。臣去去即刻便回?!?/br> 看完,又試了試溫度,才開始一勺一勺地喂。 與三天前截然不同,喂到嘴里的每一口藥她都吞下去。 楚曄心中酸澀。 八天前…… 凌南和高修遠趕來時,華音殿在火山血海中一片死寂,唯有楚曄滿臉淚水,心如死灰,緊緊抱著阿媛獨自呆坐的華音殿外石階上。 高修遠小心翼翼上前,認真探了探阿媛的脈息,松了口氣,道:“有氣,還沒死?!?/br> 楚曄像是活過來了,目光流轉,哽咽著哀求道:“救救她,救救她。求你救救她?!?/br> 高修遠立刻讓阿媛服下護心丹,氣息漸漸強起來。楚曄令凌南調開侍衛隊,自己施展輕功,形如鬼魅,一路把她抱進了御書房。 又聲稱自己在書房內處理蕭黨一案后續,任何人不得踏足書房半步。幾天內,只有凌南,和凌南帶來的兩個服飼起居聾啞宮女及每日來請平安診的高修遠進入,連劉順也只能遠遠地在屋外聽候。 二天后,阿媛氣息漸穩。楚曄終于松了口氣,郁沉了幾天的臉色稍緩。 又一天過后,人卻不醒,原本稍緩的臉色,再次陰云密布,比之前更勝,幾欲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