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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像是大夢初醒一般,熱烈地鼓起掌來。少年很大方地鞠躬致謝,罐子卻像是覺得無趣似地,哼了一聲,披上毛巾就走回柱后休息了。學生散得差不多之后,罐子起身要離開教室時,少年忽然湊到他身邊,忽左忽右地跟著他,還掂起腳尖看他的臉。直到罐子實在不耐煩,轉頭低吼了一聲:「干嘛?」少年才縮一步站定,不好意思似地低下頭,「那個……我擔心我剛才會不會打太重。對不起,我一上了舞臺就常失控?!?/br>罐子看了他一眼,少年實在很蒼白,和他見慣白人那種病態的白不同。他的肌膚十分細致,臉頰?嫩粉??嫩粉?的,脖子以下卻很透明,鎖骨的弧線清晰可見,從纖細的手臂上,甚至可以隱約看到流動的血管,讓人興起狠狠咬破他,在上頭吮吸的念頭。「沒事?!?/br>最后罐子移開視線,簡短地答了一句。就這樣撫著臉頰離開了。那是他和Knob第一次的會面。從那以后,他身邊好像就經常出現這個人,雖然說是同班同學,在學院里多少會相遇,但Knob又跟他特別有緣,就連到福利社吃個飯也會發現對方坐在對面。罐子得承認,剛開始和Knob相處時,覺得他實在很煩。他又吵鬧又少根筋,罐子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可以這么聒躁的,而且不管是誰,他都可以馬上攀談起來,熟悉的像多年老友一樣,然后內容又沒什么營養,中文用詞比他還貧乏。「我跟你說喔,我也有英文名字耶,罐子?!?/br>「媽的!跟你說幾次不要叫我罐子!我叫Tin!Tin,Tin!」他暴起青筋。「字典上寫是罐子的意思啊?!?/br>「去你的!罐子超難聽的,你再叫一聲小心我扁你!」而且不知道為什么,罐子從來不覺得自己脾氣很差,頂多是有點沒耐性。但只要一跟Knob說話,他就常莫名其妙暴怒,甚至還會想找人打。「我的英文名字叫Knob,Knob?!?/br>好像很得意自己會念英文的樣子,Knob當時跟他重覆了好幾次。罐子坐在長階梯上抽煙,實在聽得不耐煩了,只好敷衍似地抓了抓頭:「為什么會叫這個名字?」「你想知道?」Knob雙眼放光地看著他。「你到底說不說!」「翻字典隨便選的?!?/br>沒想到Knob給了一個令罐子傻眼的?案答?。他也不知道該罵什么了,只是無力地坐在階梯上,看著興奮的Knob:「因為學院里大家都有英文名字,我也想要有。所以就找了一本英文字典,跟上帝禱告說,請他賜給我一個英文名字吧!等下我翻到的第一個英文單字,就是我的名字?!?/br>「你是Christian?」「那是啥?」「基督徒!」「嗯,是啊,以前跟著一個神父受洗的?!筀nob笑著說。「然后?Knob?球形門把?這就是上帝賜給你的名字?」「對啊,你不覺得超特殊的嗎?都沒有人跟我一樣耶!上帝果然GJ?!?/br>Knob開心地說著。罐子從那一天開始就確定,眼前這個十九歲的漂亮男孩,是個不折不扣的?癡白?。要不就是哪家的大少爺,違逆父親要他繼承家業的命令,為了舞臺劇的夢想而離家之類的,要不就是次子,本來父親要他和大戶人家的千金聯姻維護家族利益,結果他卻愛上了女演員,傻傻的來到戲劇學院學習戲劇。罐子最近住在工友宿舍里,和工友們借了一角窩睡袋,也因此常陪著工友伯伯和太太們看這個國家的連續劇,學會了很多祖國的文化和習俗。但他也不否認,Knob確實長得非常迷人。雖然罐子覺得男人這種身材未免梢嫌單薄,沒有男子氣概。但Knob的五官非常精致,屬于在舞臺下一看就會注目的類型,輪闊不像一般東方人太淺,睫毛既長又密,連唇也薄的很有個性,光是那個如玉的鼻子,就讓人興起想捏一捏的念頭。罐子從來不是個禁欲主義者,至少在遇到Knob之前。他在美國時沒有固定性伴侶,只要看順眼、做起來夠舒服的他都可以接受。甚至時機合適,要他做在下面的那個他也不在乎,總之上床是種享樂,只要能從性愛中獲得快樂就好了。他坐在階梯上,看著還在為名字喋喋不休的男人,這個小少爺,應該連性愛是什么,都還沒有嘗過滋味吧?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想到這里,罐子的眼睛就興味地瞇了起來,忍不住又吸了口手中的Boss。把這個未經人事、天真爛漫的漂亮少年壓在身下,盡情地開發他的身體,拓展他的可能性,讓他為了自己每一絲細微的動作而哭泣、為指尖的游移而喘息,最后哭著求自己占有他,應該不會是件太無聊的游戲吧?他實在有點,禁欲太久了。***罐子在不知不覺間,成了班上的名人。自從那天的即興表演開始,他好像就經常被各個?師老?要求做這做那。尤其是女王,簡直像是盯上他的,每堂表演課都找他麻煩。「歸國子女,來幫我搬舞臺上的板子?!?/br>「喂,那邊那個閑著沒事的,既然你這么閑,就來幫我翻譯劇本好了?!?/br>「辛維,來,這個角色最適合你了,叢林泰山耶!快點來示范啊?!?/br>罐子實在很受不了這個穿緊身衣的中年大叔,偏偏他又無法否認,他的確是個相當有才能的導演和制作,詮釋劇本、引導演員的眼光也很獨到。罐子自認沒什么問題的表演,經過他幾句建議、幾次一針見血的點撥,經常讓他恍然般地停下來思考很久。漸漸的,罐子發覺自己和女王越走越近。常常拿著喜歡的劇本和他分享,或在吃飯時間和他討教,雖然兩個人交談時以隔空開戰的模式居多,有時還會差點打起來。過了很久以后,罐子才從Knob那里得知,女王年輕的時候是黑帶九段的高手,對拳擊也很有研究,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慶幸自己不是個沖動的人。和女王接近后,罐子也發現Knob和女王的特殊關系。有時罐子和女王爭論時,Knob就會拿著文件,安靜而掛著微笑地站在一邊。有時女王開車回家,看到Knob站在路邊,就會用從來沒對罐子用過的溫柔語氣問:要我順便載你一程嗎,小越?有一次罐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