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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止。而他兀自撫著他的額發,和他說著古老的故事,直到他的眼皮漸沉,靜靜地墮入夢鄉。自從來到這個療養院后,每晚每晚,習齊都睡得比以前任一個時候還熟。肖桓看著他的臉,釋懷地微笑了。這就是Ivy的舞臺,如果習齊愿意一輩子待在上面。那,這也就是他的舞臺。從今以后,他也會是演員,他也將化身成演員。而這一次,他保證,不會再讓任何人失望了。—全文完—番外二罐子罐子第一次見到Knob,是在一年級的表演實習課上。因為他沒有去迎新,也沒有參與班上任何活動。一來他覺得自己太老,那些新生都少自己三四歲,和一直留在美國的自己,文化也不太一樣,自己脫口而出英文,還會被那些人側目。所以干脆就獨來獨往地過四年,還比較干脆,罐子一開始就打定這主意。聽說這所藝大的舞臺實習,是一位相當有名的華人舞臺劇制作,他一直很想和他見個面,所以毫不猶豫地就選了他的課。他本來以為會是個嚴肅、硬脾氣的大叔。沒想到一照面,他就被女王的七色頭和緊身衣給嚇了一跳,尤其是他一進舞臺教室,就被女王當著面大吼:「上我的課還敢遲到!給我繞著藝大跑三圈再回來!」「三圈?這所學校很大耶,至少橫跨兩座山吧?」罐子馬上?議抗?。但女王完全不理會他,「再吵就加一圈!以后誰上我的實習課都不許遲到,聽到沒有?」「……雞頭緊身衣老妖怪……」「六圈!跑完來跟我報到!不準落跑,落跑這堂課就死當!」罐子瞪大了眼睛,如果是在美國,有教授這樣惡整他,他還可以當作是種族歧視,就像之前那個被他?暴強?的教授一樣。那個客座教授,總是在背后「黃猴子」、「清國奴」地叫他,有時甚至當面這么說。就連他提交的歐劇劇本,也總是用「你根本一點也不了解這個國家的歷史文化」,不管他費盡心思、修正再多次都被駁回。他的英籍室友聽了他的遭遇,還拍了拍他的肩:遇上那個教授算你倒霉,只要不是白人,我想你這輩子是休想從學院畢業了,黑人的話還更慘。罐子惡狠狠地瞪著女王,女王卻經驗老道地撇過頭,回去對其他一年級新生繼續宣布他的課程綱要,順便恐嚇學生他的表演課有多難過,叫大家皮要繃緊之類的。罐子看見離女王腳邊最近的地方坐了個少年,有張蒼白的臉孔,好像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又轉回頭去聽女王訓話。罐子把嘴里的口香糖吐掉,又看了女王一眼,然后背對著女王緩緩脫了皮上衣,露出精實的上半身來。他看見女王用眼角余光瞄了他一眼,他就揚起唇角,對女王比了個醒目的中指,「六圈是吧?很好?!?/br>他甩了一下頭發,在門口踏步熱身了兩下,在全班同學的目光下大步走出了表演教室,還囂張地扭了兩下?股屁?,臨走前那個蒼白的少年一直盯著他看。大部份同學都猜他這堂課可以不用上了,而且說不定跑到今天晚上都跑不完,不禁在心底替他默哀,順便互相告誡以后不可以惹到這位大刀先生。但沒想到過不到一個小時,女王還在讓大家填分組資料的時候,教室的門就被撞開了,出現的是罐子氣息微喘、滿身肌膚泛著汗澤的身影:「課還沒上完吧?」他用手抹去滴落額上的汗水,從架上的袋子拿了毛巾,在同學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走向女王,「我沒戴表,不過看起來是還沒完嘛?!?/br>女王打量他?裸赤?的上身一會兒,半晌看了一眼壁鐘,才緩緩點了點頭,「五十六分鐘。你體能不錯啊,歸國子女辛維?!?/br>女王這話一出口,學生群里發出好幾聲驚呼,不少人竊竊私語起來。還有人小聲地說:「就是他啊,那個美國來的……」罐子看到那個顯眼的少年又看著他,這次目光多了幾分好奇。「少提那個嘔心的國家,我聽見就想吐?!?/br>罐子一邊嫌惡地說著,大剌剌地擦干汗水,走到女王身邊,女王就把學生資料遞給他,順便觀賞了一下罐子勻稱如藝術品般的胸膛:「在上面填你的姓名、住址和電話,還有緊急連絡人,以及方便團練的時間?!构拮永湫Φ厥媪耸娌弊?,「我沒住址,回國之后還找不到地方住,順帶一提我這輩子還沒用過手機?!?/br>說著還是拿過了筆,用嘴咬掉筆蓋,胡亂寫了些什么,放眼全是英文字。女王無言地看著他,他就對女王揚起脖子,「看你對體能好像也挺有自信的,下次來比試一場怎么樣?」女王無視他的提議,對著學生拍了拍手,盯著罐子靠著墻落坐后才開口:「好了,就像我剛剛解釋的,這就是我們這一學期表演課要上的內容。主要會從你們的肢體、發聲、表情、反應力和對舞臺的掌控幾個方面做調整。你們升上三年級后還會有即興表演專題,不過我一向認為舞臺上直接的情感反射,是身為演員必須學會的第一件事情,所以會在這一學期里面盡全力訓練你們,你們最好有心理準備?!?/br>他恐嚇似地說著,又看了一眼斜靠在柱子上的罐子,忽然揚起唇角,「多說無益,不如實際cao作比較好懂。喂,歸國子女!」他對著罐子喊了一聲。罐子懶洋洋地抬起一絲眼線,不滿地凝起了眉,女王抱著臂掃視了學生一眼,又把目光定在他身上,「其他學生好像都對你很有興趣啊,你過來,做個示范給他們看?!?/br>罐子一瞬間似乎有些抗拒,但還是懶懶地直起了身,伸了個懶腰,慢慢走到前面去。女王又對著前排一個學生一指:「小越,你陪他演?!?/br>那個學生立刻就跳了起來,一雙打眼好奇地巡視著眼前的罐子。罐子愣了一下,他就是剛才那個臉色蒼白的少年,這是他首次和他正面相對。第一印象是這個男人好瘦,有著一副女人也自殘形穢的纖細身材,臉頰稍嫌削瘦,襯脫一雙大眼睛更加水靈。身上穿著簡單的黑色T恤,對比他蒼白似雪的肌膚,就連膚澤也很有女人味。罐子沒注意到自己一時怔愣,直到少年首先笑著開口:「哈啰,我叫于越,是虞?師老?的學生。啊,你聽得懂中文嗎?」他對發呆的罐子揮了揮手,罐子才驀地清醒,「廢話,我現在不是在講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