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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小蟹學長本來成績超好,很被老師看好的一個演員。但是那場之后他就跟所有人說他再也不踏上舞臺,跑去鉆研劇場,一直到現在?!?/br>15「小蟹學長本來成績超好,很被老師看好的一個演員。但是那場之后他就跟所有人說他再也不踏上舞臺,跑去鉆研劇場,一直到現在?!?/br>習齊默默地吃完剩下的午餐,他把劇本收到背包里時,發覺介希背了另一個大袋子,好像準備到什么地方去的樣子,「你下午要干嘛?那是什么袋子?」他問介希。「喔,沒有啦,我組了個Band,」介希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抓了抓頭說。「Band?」「嗯對啊,和班上的還有幾個舞蹈科的朋友啦??茨氵@么活躍,我就覺得我也應該要努力一點才對?!?/br>「活躍啊……」習齊苦笑了一下。介希的頭發不知何時染成了鵝黃色,他竟到現在才注意到,他不禁笑了笑,「那,你在Band里面是做什么的?鼓手?」「我是主唱?!?/br>「主唱?!」習齊又叫了出來。介希一掌從他后腦巴下去:「你這么驚訝什么意思?我不能當主唱嗎!」習齊詫異地望著他交往半年的朋友,印象中樂團的主唱,除了歌喉好以外,應該都是些囂張又顯眼的人物,有時候氣勢可能還重于歌喉。仔細一看,其實介希長得并不難看。有些嬰兒肥的臉蛋,這點和他二哥介魚有點像,但卻不會給人臃腫的感覺,看久了反而有點可愛。習齊想起就是這張臉,在他剛進來這所藝大,以為會像高中的時候一樣,因為家里的緣故連一個朋友也交不到,就這樣孤孤單單過四年的時候,以一副老資格的樣子出現在他面前。還對他夸下??冢何壹胰齻€姊弟都是念這所學校,所以我對這里很熟啦!跟著我絕對不會迷路。結果第一天就因為迷路而遲到還被女王罰站了一小時。看著介希沒好氣地把背袋背上肩的側影,忍不住開了口:「阿希?!?/br>「干嘛?」介希對著小鏡子,梳著他剛用發膠頂起來的額發。「你要好好地從這里畢業,快快樂樂地過這四年?!?/br>「……我只是去樂團練習,不是去刺殺美國總統好嗎?」介希像看神經病一樣瞪著他,習齊哈哈大笑起來,拍了他肩膀一下,在好友奇怪的目光下走出了福利社。***習齊以為自己是第一個到排練室的。沒想到他到的時候,空蕩蕩的排練室里已經有了個熟悉的背影,在大鏡子前沉默地拖著地,頭發還是一樣正正經經的,顏色也染回了黑色,像個獄囚一樣乖巧,正是罐子學長。習齊沒料到會碰見他,一時氣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罐子學長連頭也沒抬,安靜地拖了一輪地,回來洗拖把的時候才看見他,習齊忙開口:「學長早……」但是罐子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好像他是空氣一樣,換了水又擦起另一邊的地來。「公演定在三月初,在市民會館二樓的演藝廳?!?/br>女王一來就丟給他們一大迭資料,全是排練、公演的注意事項和細則,還有注上走位和燈光等等細節的劇本。聽女王說是紀學長熬夜趕出來的,自從聽過他的故事之后,習齊就對這個外表溫和的學長很感興趣,也期待起他的劇場設計來。經過幾次的會面,習齊對劇組的人,也漸漸熟悉起來。首先是演雙重人格的貓的杏學姊和菫學姊。杏學姊今天也來得很早,一來就專心地窩在角落看劇本,還不時自言自語。杏和菫兩個是雙胞胎,菫是姊姊杏是meimei,只是似乎并不是同卵的,菫學姊也比較瘦一點,即使如此化起妝來眉目還是非常相似。紀學長說,雙胞胎還一起念戲劇系其實很倒霉,因為從一年級開始,杏和菫學姊就一天到晚被要求演雙胞胎的角色。雙胞胎的劇情,而且又是雙胞胎姊妹,能用的梗就那些,演來演去都是差不多的臺詞。什么互相嫉妒、或是要永遠在一起之類的。也因此有段時間姊妹倆的感情非常惡劣,總是盡量避免湊在一起,以免其它人把他們聯想成一對。這次因為一方面是女王的戲,雙重人格對她們而言也是新鮮的嘗試,所以才答應一起參與。這是姊妹倆睽違兩年的同臺演出。再來是四年級的何耀學長,也就是學長們口中的阿耀。習齊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是哪里的飚車族闖進來的。嘴巴上總是叼著煙,滿口臟話、黃色笑話,習齊還看過他拿整罐的伏特加當水喝。據介希的說法,他簡直就是戲劇系刻版印象的典范,男女關系也很亂,曾經夸口過四年內要達成千人斬的偉業。這樣的人能在這種戲中演出什么成績,老實說習齊一開始還很懷疑。阿耀學長飾演一個被主人拋棄在垃圾場的機器人,那是一個老舊、過時的機器人,從開幕到結束都一直待在臺上,就這樣一動也不動地躺在那里。奇妙的是垃圾場里的動物也好、Tim和Ivy也好,大家都無視于他的存在。所以他總是會被其它人不小心踢到,或是被人從頭上踩一腳,Tim第一次追殺Ivy的時候,還被Tim一腳摔飛到舞臺另一邊去。原本還看起來還完完整整的機器人,隨著劇情的進行,漸漸變得生銹、凹陷,最后終于在一場大雨中解體了。習齊第一次看劇本的時候覺得很好笑,而后才感受到濃厚的悲哀。機器人只有一幕戲有對白,那是一個雨夜的晚上,Ivy和Tim激情過后,在紙箱里相擁而眠。機器人開始了長長的獨白。從他被一位孤單、英俊的科學家制作出來,如何被改造、被教導,被賦予家人的身份,被教會屬于人類的喜怒哀樂,科學家死了之后,又如何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流浪,愛上了一位女性,卻發現她原來和他一樣,只是個沒有生命的、櫥窗里的模特兒。后來機器人被收破爛的老人撿到,被秤斤論兩地賣到了回收場,又因為被壓扁時痛苦地哭叫,被回收場的人認為沒有回收再利用的價值,最后終于送進了垃圾場。習齊第一次看阿耀學長試演時,就忍不住蹲下來無聲地哭了。他開始相信舞臺真的是世上最不可思議的東西,這樣一個怎么看都是不良少年的男人,在這種沒有動作、沒有舞蹈、沒有多余的道具和其它演員,幾乎是單純Re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