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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他找了些柴火生了火,見蕭南星依然瑟瑟發抖,便只好褪去了她的濕衣,為她上藥。 此刻美人在懷,冰肌玉骨,又是他心心念念想了多年的人,令顧留生不禁有些緊張。他眼睛半爭半閉,快速為蕭南星上好了藥,又將自己已經烤干的外衣為她穿上,讓她靠在自己懷中躺好,方才歇下,慢慢閉眼睡著了。 “孩子!孩子!”突然一個男子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顧留生睜開眼睛,看見兩個人影站在面前,隱約可分辨出是一男一女,只是怎么樣都看不清相貌。 “孩子!”那個女人向他伸出雙手,說道,“我的兒,你終于來了!娘對不起你!” 顧留生有些恐懼,不禁直往后退,突然腳下一空,嚇得他“??!”的一聲,從睡夢中驚醒,滿頭大汗。 蕭南星或許也是被這聲音驚道了,微微動彈了一下,慢慢醒了過來。她發現自己躺在顧留生懷中,忙想起來,但卻頭昏腦脹,無法動彈。 “你怎么了?”蕭南星看著驚魂未定的顧留生,柔聲問道。 顧留生一聽蕭南星說話了,忙道:“你醒了?感覺怎么樣?傷口疼不疼?”緊張地看著蕭南星,生怕她又暈了過去。 蕭南星見他并未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是急著關心她的傷勢,心中十分歡喜,便道:“我沒事,只傷到了肩膀?!?/br> 聽蕭南星又說了話,聲音似乎還平和了許多,顧留生頓時如釋重負,不由自主地將她緊緊抱在了懷里。見蕭南星在輕輕地掙扎,他又忙松開她,關切地問道:“我是不是弄疼你的傷口了?” “你……”蕭南星臉一紅,道,“我有些冷,你把我放到靠近火堆那邊吧?!?/br> 顧留生一愣,忙道:“你冷嗎?”說著把她輕輕放好靠在墻上,將火堆旁的衣服拿了過來,“你的衣服應該干了,趕快穿上吧?!?/br> 蕭南星這才注意到自己穿的是顧留生的衣服,里面竟一件自己的衣服都沒有。不禁又羞又惱,想要站起來,卻怎么也站不起來,心中著急,開始咳嗽起來。 顧留生見狀,看了看手中的衣服,忙道:“你……你別誤會,我們掉在了河里,你全身都濕透了,還受了傷,我只能把你的濕衣服換下來……”說著又舉手發誓,“我保證我什么也沒干?!?/br> 蕭南星皺了皺眉,又坐了回去,慢慢說道:“你把衣服扔過來,然后走遠點,我不叫你,不準回來?!?/br> 顧留生忙照做,將衣服扔給了蕭南星,自己離開了山洞,因怕蕭南星叫的話,自己會聽不見,遂只走到不遠處一個拐角地帶。 過了許久,仍不見蕭南星喚自己,他不由得有些擔憂,大聲問道:“好了沒有?” 仍不見回應,他又喊了幾聲:“蕭姑娘?蕭姑娘?” 但山谷中除了自己的回聲,什么也沒有。因蕭南星傷勢未好,顧留生也顧不得那么多,忙轉身向山洞走去。進了洞,蕭南星靜靜地蹲在一個角落,背對著他。 “蕭姑娘?蕭姑娘?”顧留生輕輕叫了兩聲。 蕭南星卻是一動也不動。 顧留生心中一慌,忙上前查看,只見蕭南星面前躺著兩具白骨。顧留生一驚,昨晚只顧照看蕭南星,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角落有兩具尸骨。 而蕭南星,手里拿著一塊寫滿血字的白布怔怔出神。 顧留生輕輕問道:“蕭姑娘,你怎么了?” 蕭南星慢慢起身,神情十分悲傷。她將白布遞給了顧留生,看著顧留生的一舉一動。 顧留生不明所以,接過白布,打開一看,乃是一封血書。 上書曰: 楊兄 我們此番遭難,知你會千方百計尋我們。遂有一事相托,我兒留生于十二年前在洛陽城內走失,此乃我夫婦二人一大憾事。盼你能找到他,教他讀書習文,讓他回歸顧姓本家,萬不可走我們的路。 顧懷陸雲夫婦拜謝。 楊兄,留生,顧家? 顧留生腦中一片空白,踉踉蹌蹌,站立不穩。他望著地上的白骨,赫然發現其中一具白骨手指上有一枚刻著“奇”字的玉戒指,不禁悲從中來。 蕭南星道:“我記得你說過從小教你讀書寫字的先生就姓楊……你又叫顧留生……”蕭南星無法再說下去。 顧留生顫抖著左手,從衣領里面扯出一根繩子,上面也套著一枚戒指,刻著“雲”字。 雲,陸雲的雲。 這枚戒指是他自小掛在脖子上的?;叵氘敵?,楊先生似乎也是看到了這枚戒指,才收留了他。 顧留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握著雙拳,不讓自己哭出來。他從前并未想過要尋找自己的爹娘,如今他們卻是以一副白骨出現在他眼前,讓他怎么也接受不了。 不去找,至少他們還“活”在世上,可如今,竟是陰陽兩隔。 顧留生重重地磕了三個頭,將他們的白骨拾起,準備安葬。忽見白骨躺的地方原來是一塊光滑的石壁,上面刻著許多小字。蕭南星忙上前查看,只見開頭寫著“炙陽掌心法”。 蕭南星驚喜道:“這里竟然有炙陽掌心法!” 顧留生問道:“炙陽掌,那是什么?” ☆、第二十章 “我是聽夏公子說的。炙陽掌是他師叔李奇的獨門功夫,與平翼門的玄陰掌乃是一脈所出。只不過玄陰掌太過陰毒,平翼門上一代掌門夏戰門主,便立下規矩,凡門中弟子不得練習。聽說為防萬一,夏戰已毀了玄陰掌秘籍。而炙陽掌,也隨著李奇的自盡消失了?!闭f著,蕭南星腦中突然閃現一個想法,“段三刀說他們飛刀幫與平翼門看似相隔甚遠,其實是一座山的鄰居。而李奇據說正是在平翼門后山的懸崖邊自盡的,那這么說……這信上寫的顧懷,其實就是李奇了?!?/br> “想來是我爹在平翼門改姓了李......”顧留生道,“只是不知這是什么緣故?!痹拕傉f完,他眉頭一皺,忽然翻滾在地。 原來是九日絕命散又發作了,此刻他只覺得急火燒心,痛苦不堪。蕭南星見他在地上打滾,十分痛苦,也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急問道:“你......你怎么了?” 顧留生哪里說得出話來,只大叫“好熱”!蕭南星見狀,也全然忘記了自身的疼痛,強行將顧留生攙扶起來,走到洞外,一把將他推進了河里。 浸了冷水的顧留生看上去要好多了,但仍然十分痛苦,蕭南星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急得直流淚。不知為何,她見顧留生如此痛苦,竟好像是自己痛一樣。 也不知為何,蕭南星也跳下了水,緊緊抱著渾身顫抖的顧留生,哭道:“顧公子,你到底怎么了?” 顧留生此刻想要運氣,已完全不能了。好在過了片刻,心中的火也漸漸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