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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波可愛,也愿意和她一起玩耍,兩人逐漸玩熟了。 十多年過去了,慕容鳶已經長成二八年華的少女,楚潯卻依舊是她們初遇時候的模樣,所以,慕容鳶越發覺得她并非凡人,她經?;孟氤★w升成仙的樣子,可是長久以來,楚潯卻依舊沒什么變化。 好奇心被晾久了,也就平淡了。 兩個人又話了下家常,慕容鳶便下山去了,臨走前,她將盤身而臥的乘黃抱在懷里,道:“小黃先借我用一下,我有件事要它去辦?!?/br> “去吧,如今它對你,倒是比我親?!?/br> 深夜,窗外驟雨未歇,乘黃還未回來。 楚潯穿著一身青衣坐在窗邊,一盞明燈照映著她的側顏,消瘦、綿柔,微微抬頭就可以看見墻上那幅畫像,她將手中的書卷起,不自主的站起身來,凝眸看著那畫像。 那人說,這畫像,是八千年以前的她。 她與畫中人最像的便是那雙眼睛,如同深海一般,浩渺煙波,萬頃柔情,面容倒是沒有那么相似,她的面容更加消瘦,而畫中人有著最柔和的棱角,著實是萬里挑一的美人。 那人還說過:有三個人,是她絕不可見的。 一個是凌川仙尊,前一任的天地共主;一個是涼音仙尊,現在的天地共主,還有一個便是今日慕容鳶提起的陸吾。 據說,他們都擁有著毀天滅地的法力,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勢,而且,他們都很想殺死她,都希望她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窗外的雨停了,楚潯挑開窗戶看了看,一輪圓月遙似銀盤高高掛起,散著華光,姑瑤山的雨后月總是格外清冷明亮,她打了個哈欠,懶得去想她曾經做了多么天地不容的大錯,委身上床,翻了個身便睡著了。 再醒來時,她發現眼角留著兩行淺淺的淚水,原來又做夢了,她經常會夢到那場戰爭,或是那場本應該幸福卻終究成了罪惡的婚禮。 她應該很恨吧! 忽然,她感覺周圍有些不一樣的寧靜,舉目四望,發現乘黃還未歸來。 “小黃?”她披上衣衫準備出門去找乘黃,剛走到門前,便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她急忙去開門。 門外并不是乘黃,而是慕容府的管家陳庭。 向來禮數周全的陳庭見她開門,連行禮都忘了,急切地道:“楚姑娘,慕容小姐病了,她讓我請您下山一趟?!?/br> 楚潯立刻點頭,取了一件披風,便匆匆和陳庭一同下山去了。 ☆、3、第一章 姑瑤神山 慕容府所在的城鎮離這里半日的行程,陳庭騎快馬而來,也為她準備了一批好馬。 楚潯掠身上馬,問:“鳶兒的病情是何癥狀?” “一直昏昏沉沉,半睡半醒,找了許多大夫,都看不出問題……” 楚潯不禁心口一緊,急忙用意念去感應乘黃,乘黃接收到她的呼喚,立刻回應,問她有什么事? 她問:“你在哪里?” 乘黃告訴她,它受慕容鳶所托,去天宮送了一趟信,現在在回來的路上。 楚潯聽聞乘黃沒事,心緒稍微安定些,又繼續詢問陳庭:“鳶兒是如何得的???” “小姐今天下午回來的時候,就說身子不舒服,沒多久就不省人事了,剛剛醒來,就讓我去請您?!?/br> “她可吃了什么東西?!?/br> “一直未進食,婢女們煮了粥,喂進去也都吐出來了?!?/br> 下山的路陳庭事無巨細的陳述中很快便走完了,他們很快進了城,到了慕容府門前。慕容府邸門口一對白玉石獅鎮門,墻垣高深,紅磚金盞,低調奢華,回廊深長幽遠,兩側是應季的花燈,亭臺水榭,無一不全。 楚潯來慕容府的次數不多,路不太熟,緊跟在陳庭身后,生怕夜深走錯了路,耽誤了時間。 繞過長廊,二人來到了慕容鳶的寢房。 此刻,慕容鳶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嘴唇發烏,眼睛緊閉,她搭了脈,半天沒有說話。 “小姐怎么樣了?” 楚潯道:“請你們暫且回避一下,我要仔細檢查一下她的身體” 陳庭帶著婢女退下,將門關好。 楚潯先是檢查了下慕容鳶的手臂和腳踝,最后脫掉她的上衣,果然在右肩胛骨處發現了一個細微的傷口。 那傷口里,一根極為細小的刺還牢牢的扎在身體里,楚潯思索了一會,從隨身帶的草藥中,取出一把腐草,小心的敷在了那毒刺的旁邊,等待著溶解。 不一會,毒刺周圍的肌膚被腐草腐蝕,毒刺露出的長度慢慢變大,她小心的用白綾將那毒刺從她的身體里拔了出來。然后,她又將腐草全部擦去,涂上了愈合肌膚的草藥,進行了簡單的包扎。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楚潯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絲,那根毒刺被她的指尖一粘,立刻化作一股青煙,慢慢消散。 她將門打開,讓婢女和管家進來。 “病因倒是找到了,但是她的毒還沒解,我需要進山一趟,采一些解毒的草藥,你們好好照顧她,不用給她吃任何東西,等我回來?!?/br> 陳庭恭敬道:“多謝楚姑娘?!?/br> “跟我不必客氣,好好照顧鳶兒,我去去就回?!?/br> 入夜的城格外安靜,楚潯很少出山,她在城里游蕩了一會,尋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剛想拿出精魂珠,卻聽見一陣細微的焚火聲。 她尋著聲音過去,去發現一個女子便燒邊哭,梨花帶雨,而她的旁邊,站著一抹幽魂,撫摸著她的頭發,眼角掛著一行清淚。 “你好狠心,怎得留我一個人在世上……”女子低聲哭泣著,像是怕被別人發現。 楚潯停下腳步,看著女子手中焚過的紙錢化作飛灰后便穿過了那邊的世界,變成一張張冥幣,整齊的疊放在幽魂的腳下。 楚潯嘆息,雖說這人鬼情未了的事情,她撞見過不止一次了,但每次都覺得十分痛心,她走過去,對著那位哭泣的女子說道:“姑娘,若是你真的思念你的情郎,為何不隨他一起去了?” 女子抬眸看她,悲傷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絕,但又很快沉靜下來,她說:“我不能隨他去,他說過,要我替他好好活著,要我代他盡孝……” 那幽魂好似能感知到楚潯的存在,向她擺擺手,作揖又行禮。 楚潯回以微笑,轉頭又問身邊的女子:“假如他能回來看你,你可有什么想對他說,卻未說過的話?” 女子低頭良久,緩緩點頭道:“若有來生,我會嫁與他做妻子,今生,我亦從未后悔遇到他?!?/br> 楚潯沒再說話,一直看著她燒完紙錢,離去,而那幽魂見她離開,立刻追隨她而來,一路跟在她的身后。 “你一直跟著我,可是有事?” 幽魂道:“姑娘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