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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他們繼續聊下去,瞿北辰開始說起菲萊神廟的歷史。眾人露出專心聽講的神色,甚至喝止了玩鬧的小孩,“坐好!仔細聽瞿哥哥說話!” 夏曦坐到船頭去,端起相機拍照。陽光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風獵獵吹過,將她的長發吹得飛揚。船在湖面上破開長長的尾跡,湖中的巖石島嶼星羅棋布,一個一個在眼前出現,又一個一個退開,落在了小船后面。 阿吉勒基亞島很好辨認,它有別于其他荒島,眾人在很遠就能望見上面的聳立的高墻。 “小瞿,你剛才說原來這個廟不在這里???”一個大叔聽著,問,“那它原來在什么地方?” “它原來在一個叫菲萊島的地方,”瞿北辰說,“幾十年前埃及修建阿斯旺大壩,菲萊島整個都被淹沒,他們就把整個神廟搬遷到了現在這個阿吉勒基亞島上?!?/br> 眾人了然。 “這廟看著那么大,搬過來得多費勁啊?!贝髬屨f。 旁人都笑起來。 瞿北辰也笑笑:“是挺費勁。菲萊島離這里不遠,主要是神廟本身的工程量。遷移之前,神廟已經被淹沒了,所以要先在修建圍堰圍起來,把河水抽干,再把神廟拆成四萬多塊石頭,運到這邊來原樣組裝?!?/br> “這是不是跟那個阿布辛貝神廟一樣?我看書上說,它也是搬遷過的?”一位女士說。 “沒錯。阿布辛貝神廟也是因為修建阿斯旺大壩遷移的?!?/br> 開船的努比亞青年把船熄了火,跟他們約好了回程的時間,把??吭诖a頭上,乘客們一個個下船。 跟別的地方一樣,棧橋上的努比亞小販看到這群東亞面孔的人,立刻“你好”“你好”地打起招呼來。有的小販手里拿著袖珍的小樂器擺弄,見夏曦看過來,走到她面前。夏曦早有了經驗,笑笑搖搖頭,跟著瞿北辰徑直穿過棧橋。 “他手里那是什么?埃及二胡?”瞿北辰回頭看一眼,問夏曦。 “也許吧,我也不知道?!毕年卣f。 “你不是學樂器的么?” “你不是比度娘知道得多么?” 瞿北辰正待再說,夏曦驀地看見前方的一排石柱,隨即“哇”地贊嘆一聲,快步朝里面走去。 ☆、Chapter9 伊西絲(下) 菲萊神廟前的廣場上,兩排柱廊整齊排列,雖然屋頂和一些柱子已經殘缺不全,上面滿滿當當的雕刻也仍然精美,別有一番滄桑的韻味。 夏曦走到柱廊里,仔細看那些柱子和墻壁。 “真漂亮?!彼鲱^,扶著帽子,“每根柱子頂上的雕刻都不一樣?!?/br> 瞿北辰拍了兩張照片,說,“你看那邊那些柱子,覺不覺得有什么區別?” 夏曦順著瞿北辰指的地方望過去。只見柱廊開頭的地方,有一片建筑,也有好些柱子,但看上去比柱廊里的破舊一些,前面一排只剩下半截。 “是不太一樣……”夏曦走過去看了看,“這有什么說法么?” “這是埃及最后一個本土法老修建的,叫涅克塔尼布涼亭?!宾谋背秸f,“這部分是整個神廟里現存最古老的建筑?!?/br> 夏曦看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玩。 “怎么說是‘現存最古老’?”她問。 “因為其他同時期及以前的建筑,都被后來的托勒密二世改造了?!?/br> “就是你在船上說的希臘時期法老?” “對。那些每個柱頭都不一樣的柱子,是希臘風格,而涅克塔尼布涼亭的才是埃及本土風格?!?/br> 夏曦點點頭,兩相比較片刻,說,“埃及式的多了一個人臉?!?/br> “那是豐饒女神哈托爾?!宾谋背秸f。 夏曦想了想:“你之前說,這個神廟供奉的事伊西絲,那為什么也會有哈托爾?” “哈托爾和伊西絲其實關系很密切。古埃及歷史很長,神靈的定義也一直在變,甚至同一時代,不同地方供奉的神系也不一樣。就拿伊西絲和哈托爾來說,有時她們是重疊的,有時又是婆媳關系?!?/br> “婆媳?”夏曦忍俊不禁,“誰是婆婆?伊西絲?” “對?!?/br> “那伊西絲的兒子是誰?” “荷魯斯?!宾谋背酵鶋Ρ谏系母〉裾伊苏?,指著一個鷹頭人身的神說,“就是他?!?/br> 夏曦仔細看了看:“身材倒是好?!?/br> 瞿北辰:“……” “荷魯斯又有什么典故?”夏曦問。 “荷魯斯的父親奧西里斯是九柱神之一,也是神話中的第一位法老?!宾谋背嚼^續說:“奧西里斯被兄弟塞特殺死,篡奪了王位。后來,伊西絲生下荷魯斯,想盡辦法保護他不被塞特殺害,撫養他長大。最后,荷魯斯打敗了塞特,奪回了王位。荷魯斯是法老之神,所有的法老都是他的化身,伊西絲生育并保護了他,也就成為了法老的母親和王位的守護神,所以每一任法老都很重視伊西絲的祭祀,尤其是后來的希臘羅馬羅馬時期,對伊西斯的推崇達到頂峰?!?/br> 夏曦看著墻壁上的荷魯斯和伊西絲,好一會,開口,“這么說,荷魯斯是個遺腹子?” 瞿北辰:“……” 他睨著她:“我發現你的關注點真挺奇怪的?!?/br> 夏曦彎彎嘴角。 “他也不算遺腹子?!逼?,瞿北辰說。 “怎么說?” “塞特把奧西里斯的尸體分成了許多塊扔掉了,伊西絲找遍世界才把它們找回來。但奧西里斯的生殖器被鱷魚吃掉了,伊西斯在眾神的幫助下,用神力做了一只生殖器安在了奧西里斯的身上,從而懷上了荷魯斯?!?/br> 夏曦:“……” “古埃及人真是惡趣味?!彼f。 瞿北辰笑笑:“遠古神話差不多都很惡趣味?!?/br> 午后的太陽依舊熱烈,柱廊上方沒有遮擋,太陽燦燦曬在幾千年的雕刻和兩人的身上。夏曦從包里拿出帽子戴上,一邊拍照一邊聽瞿北辰講解壁畫上的古埃及神靈故事。 忽然,她發現不遠處的墻壁上有一個窗口。她走過去看,只見外面是樹叢和湖景,風從湖面那邊吹來,涼涼的。 “遠處那一片就是神廟的原址,現在水面以上只能看到一點遺跡?!宾谋背秸f。 夏曦望了望,忽然問,“托勒密二世的時候,中國是哪個朝代?” 瞿北辰想了一下,答道,“大約戰國吧?!?/br> “但戰國的建筑,并沒有留下來?!?/br> “這是環境決定的。中國有豐富的木材資源,并且很早就發明了版筑技術,所以對石頭沒什么執著?!?/br> “但埃及不是也有幾千年的泥磚墻保存下來么?” “那是因為埃及本身干旱少雨,除了尼羅河沿岸,其他都是沙漠,連尸體都不會腐壞?!?/br> 夏曦了然,微微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