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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布料,好似陸凌和文書都是自家村子里的人一般,小孩子們也都喚陸凌一聲陸哥哥,叫文書一聲文先生,只不過黑吃黑的行當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陸凌文書心里清楚,大多時候也是小心謹慎。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鞠躬?。?!☆、再遇還了東西,挎著村子里大娘給的一筐干棗,陸凌和文書回了虎威寨,剛一進寨子就聽見柴房傳來嚶嚶的哭聲,兩人眉頭一皺,伸手喚了蹲墻角的小孩。“小耳朵,過來!”那叫小耳朵的小孩抬頭看到陸凌和文書,如同看見了救命恩人一般,三步并兩步跑過去,一臉不知所措仰頭便說:“大當家的又搶了一個尖斗(江湖春典:大姑娘),可怎么辦啊”三人望向柴房的方向,嚶嚶的哭聲透著破舊的木門傳來。這已經不是虎威山大當家第一次強搶民女了。雖說虎威山上多是綠林中人,但綠林后面有時候也還跟著“好漢”二字,吃老祖宗的飯,要按照老祖宗的規矩走,綠林中人講究五清、六律、七不搶、八不奪,強搶民女這種事,是行不得的。只是虎威山由大當家霍九環掌管,一是因為虎威山由他一手創建,雖然對他有所不滿卻還是多以聽他安排為主,再一個是因為霍九環一身強健武藝,一把九環刀耍得是驚天地泣鬼神,那刀足有千斤重,一般武藝的人連提都提不動,更不要說耍起來了。“你看著點,我去放人”陸凌交代了一句,朝柴房走去。“我去吧”文書上前一把抓住陸凌的手腕,“你之前的傷還沒養好,還想再挨一次?”看著纖細的手腕,陸凌不自覺的朝小臂摸了一下,剛長好的傷口,足有三寸長,厚厚的結了一層血痂,正是又疼又癢的時候。上月初三,霍九環搶了一個尖斗,扯紅綢,掛燈籠,霍九環是實打實準備娶來做壓寨夫人的。只可惜人家姑娘無意,年芳二八,正值青春好年華,還沒遇到如意郎君,硬是上山打棗的時候被霍九環扛上了山。那天也是這樣捆在柴房,姑娘撕心裂肺的哭著,被陸凌趁霍九環不注意的時候放跑了。那晚火光通明,照亮了虎威山漆黑的夜,幾十個兄弟手舉著火把站在兩側,霍九環端坐在虎皮太師椅上,一把匕首扔在跪于堂前的陸凌面前。“老規矩,割腕謝罪”霍九環大咧咧的說著,轉頭啐了一口:“媽的,臭小子,要不是看你從小跟著老子,老子一刀砍了你”拿起地上的匕首,二話不說便朝手臂上割,一刀見血,皮開rou綻,血rou模糊。大姑娘沒了還可以再搶,從小培養的二當家還是得留下,仗著陸凌一手好鞭技,再加上三當家文書給他求情,賞予他們兩份薄面,這篇算是這么翻過去了。哪想著剛翻過去一月左右,便又故技重施。“我去吧,你想辦法托住大當家”按住陸凌的手,文書朝左右看了看,向柴房走去。虎威寨天高皇帝遠,占地為王,日子比神仙還快活,霍九環歪躺在虎皮太師椅上,旁邊的小桌上放滿了他喜歡吃的點心、瓜果,一壺小酒斟滿在側,霍九環閉著眼哼著小曲,一手正吊著一串葡萄往嘴里送。“喲,大當家的休息著吶”陸凌摸了摸鼻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找點話說。霍九環睜開一只眼,瞇縫著看他一眼,嘖了一聲罵道:“你小子有屁放,別跟我這打哈哈”干笑兩聲,陸凌湊到跟前小聲問道:“柴房里那個,是怎么回事?”“柴房?”霍九環睜開滾圓的眼睛,一側的眼角有一條長至太陽xue的疤痕,看的人觸目驚心。“老子捆的尖斗”霍九環放下兩條腿,瞇縫著眼,狠厲的對陸凌說道:“你小子這次最好別跟我玩什么里格楞,你只要記住,這寨子里誰做主就行了”“七不搶、八不奪,這可是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陸凌依舊笑著,可這笑容卻如同僵硬了一樣,定在臉上。“去他媽的老祖宗!虎威山——虎威寨,那是老子拼命打下來的地界”拿起酒壺,對著壺嘴便嘬了一口,余出來的酒液順著揮開的大手淋漓灑了陸凌一身,陸凌也沒有躲,繼續聽他說道:“在這個地界,沒有老祖宗,老子霍九環說了算!”反手摸到身后架著的九環刀,順著冰冷堅定的刀背從上到下,粗糙的手掌滑過,九環碰撞發出乒里乓啷的聲響,如同震懾人心的號角。虎威山虎威寨,沒有人敢和霍九環硬碰硬,冰冷的九環刀發出環刀相碰的聲音便是可以鶴立四方的證據,一般的小毛賊聽到這個聲音,基本上腿軟、腳麻,是走不動道了。“上回老子饒你一次,別再跟老子?;ㄕ?!”掛滿絡腮胡子的嘴角微微翹起,收回手,身后的九環刀發出冰冷的寒光,環刀相碰的聲音在大堂中回蕩。京城里這邊,備了馬車,拉好貨,殿子期換了一身干凈便捷的淺白色羅衣,出門在外,沒有那么多華麗的裝飾,卻平添了幾分端芳達雅。“哥,出門在外多加小心,等你回來過中秋”在外面風流了一晚上的殿汐剛走到府門口,正碰上要去雍州送貨殿子期。“我不在府里,你可別惹禍”拉住殿汐的手,替他整頓了一下沒有扣好的領口,低下頭來小聲說:“我不在,可沒人護著你”“知道了”笑意盈盈的對上殿子期狹長的眼:“哥,你放心,記得給我帶土產”“好”高頭大馬鼻息一聲,脖鈴響了幾響,揮別眾人,殿子期低頭上了馬車。從京城到雍州,那是從山明水秀走到了窮山惡水,眼看著秀麗連綿不絕的山變成了黃沙漫天的土坡,認誰都會疲憊生厭,殿子期卻穩如泰山端坐在馬車里,同所有人一樣,吃干糧,喝清水,嚼著硬邦邦的牛rou干。畢竟是做生意的人,哪有那么多的運氣、貴人,說白了還是要勤奮,都說富貴險中求,殿子期從小跟著家中長輩東奔西跑,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雍州路途遙遠,沒人愿意來,是一塊沒有開拓的市場,連同周邊五州十縣,如果要是拿下了這一片,殿家的生意便又可以擴大許多,將來等殿汐收了心,成了家,給他留一片穩定的家業,玩也好,霍霍也罷,也算是可以安安穩穩過一生。“順意,行行好,走慢些行不行,我這屁股都要被你顛散了”順財一掀車簾,臉黃如蠟,兩只眼睛直冒金星,一路上吐也吐過三回了,又是馬車顛,又是吃風沙,實在是吃不消了,才跑出來求饒。“閉嘴吧你,少爺都沒說話呢,你比少爺還金貴?”又是一鞭子下去,高頭大馬仰頭一吼,跑得比方才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