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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王義焦急道,“大少爺的臉跟脖子紅成那樣,怎么可能沒問題?” 幾個主任交頭接耳,又去檢查,紛紛搖頭。 后面有個小護士竊竊私語,“沈大少爺的現象跟我表弟有點像,他有一次在房間看片,一激動,血脈噴張,出鼻血了,臉也紅的跟……” 沒來由的,小護士突然打了個冷戰,冷的她話都沒說下去。 沈肆拿掉紙巾,“出去?!?/br> 他的話落,凌亂的腳步聲消失,病房就剩王義了。 沈肆抬了抬頭。 王義摸摸鼻子,拔腿走了。 沈肆伸手去摸水杯,他的手碰到杯身,那杯子搖搖晃晃的,被他握住了,差點掉到地上。 眼睛看不見,世界漆黑一片。 習慣了獨來獨往,現在又不習慣了。 王義站在窗戶邊,他看看天,面色凝重起來。 陂城那邊不知道怎么樣了…… 沈氏,頂層辦公室 沈峰背著手,“他沒見蘇夏?” “沒有?!鼻嗄暾f,“她被拒在病房外面了,大少爺下午只見過二少爺和程小姐?!?/br> “二少爺離開的時候臉色不太好,應該是跟大少爺發生了爭執?!?/br> 沈峰揮手,“下去吧?!?/br> 在辦公室待到五點,沈峰去了畫廊。 他在一堆畫里面看到人,對方坐在畫架前,像是在發呆。 聽到背后的腳步聲,沈穆鋅將黑色畫布拽下來,擋住畫架上的那副畫,他回頭,“爸,你怎么來我這兒了?” “爸順路,過來看看你?!鄙蚍暹叴蛄窟呎f,“這工作室小不小,回頭爸給你準備一個大點的?!?/br> 沈穆鋅不領情,“不用了,這地方我待著不錯?!?/br> “你覺得不需要,那就算了?!鄙蚍遄哌^去,“你在畫什么,怎么還遮起來了,不讓爸看?!?/br> 沈穆鋅后仰著,背靠椅子,沒回答。 沈峰說,篤定的語氣,“畫的是小夏吧?!?/br> 沈穆鋅不否認。 “她畢竟還是你嫂子,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點?!倍谕?,沈峰問道,“穆鋅,你去過醫院看你哥了嗎?” 沈穆鋅的手放在腦后,“去過了?!?/br> 沈峰看他,“穆鋅,你哥真的把小夏忘了?” 沈穆鋅說,“是啊?!?/br> 提到那個女人的時候,他是沒有情緒起伏的,和對待陌生人無異。 沈峰嘆息,“小夏那孩子各方面都好,哪知道你哥不認識她了,連面都不見?!?/br> “那不正和我的意嗎,”沈穆鋅調笑,“他有程玉穗床前床后伺候,好的很?!?/br> “你哥這次出事,是多虧了有程玉穗的照顧,她對你哥很上心?!鄙蚍咫S口問,“穆鋅,你哥還跟你說了什么?” “他說……”敏銳的捕捉到什么,沈穆鋅聳聳肩,“萬一自己的眼睛真的瞎了,什么也看不見了,就找個深山老林,孤獨終老?!?/br> “胡鬧!”沈峰嚴厲道,“那么大一個公司,他敢什么都不管?” 沈穆鋅挑眉,“爸不是接管了嗎?” 沈峰板著臉道,“爸是暫時替你哥管的,他出院了,那些項目都是他來負責?!?/br> 沈穆鋅無所謂道,“你們誰管還不都是管,管好就行了?!?/br> “那不行?!鄙蚍逭f,“當初你哥發生意外,董事會臨時決定由我來暫時代替他,等他一好,我就退位?!?/br> “爸,我看哥是不會再去管了?!鄙蚰落\說,“哥說他想通了很多事,就算他眼睛好了,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他會去做公益事業?!?/br> 沈峰皺眉頭,“你哥的原話?” 沈穆鋅說,“當然?!?/br> 沈峰沉吟,“也好?!?/br> “他遭兩次大劫,都幸運脫身,這是老天的眷顧,是該多報答社會?!?/br> 沈峰走后,沈穆鋅臉上掛著的懶散不見,他垂搭著眼皮,整個人的氣息陰陰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些話是他話趕話趕上去的,嘴巴沒有跟大腦同步,一直沖在前面。 現在仔細去想剛才的談話,能讓他無端生出一絲莫名的怪異。 沈穆鋅就那么坐著,一動不動。 直到手機發出震動,擦著桌面,他才猛然驚醒,一身冷汗。 捋過額前的碎發,沈穆鋅拿了手機和車鑰匙回家。 太陽快要落山,夜幕即將到來。 荊城人蠢蠢欲動,迫不及待的想投入夜生活當中,拋開那些煩惱,壓力,所有的不痛快,盡情的吃喝玩樂,發泄個徹底。 醫院下班了,急診室是一片嘈雜聲。 五樓,走廊靜悄悄的,值班的護士不知道是去查房了,還是躲在哪個地方吃晚飯。 王義走出電梯,身后跟著一個護士。 他走的不快不慢,手里提著購物袋子,全是水果。 那個護士戴著口罩,鬢角藏著一小片銀白,她一直低著頭,露在外面的皮膚粗糙,似是常年風吹日曬,身形有些臃腫,駝背。 繞過護士站,護士坐在椅子上,隨手拿起一個記事本翻了翻,又去碰鼠標,忙著事。 王義提著水果回病房。 沒過一分鐘后,他走出來,朝護士站喊,“護士,輸液瓶空了?!?/br> 護士從椅子上站起來,往那間病房走去。 她一進去,腿就開始抖了。 第26章 王義退出病房,在門口站著,身子挺的筆直,渾身肌rou繃緊,神色戒備。 大少爺這次要找的是個女人,叫張佩,陂城人。 她十八九歲的時候,在陂城酒吧唱歌,擁有動聽的歌聲和清純的相貌,一夜成名。 漸漸的,特地為張佩慕名而來的男人越來越多,酒吧給了她最好的待遇,她有了藝名,小蓮,出塵而不染。 不到一年,令眾人意外的是,張佩在最火的時候,竟然一聲不響地離開酒吧,離開了陂城。 有傳聞說她傍上了大款,被包養了,也有傳聞是她家里有事,不得不回去。 張佩再出現在陂城人的視野里是多年以后。 青春年華不再。 她一直在一家工廠工作,今年年初和工人發生口角,廠里將她開除。 張佩最后一次出現在陂城車站是六月二十八號晚上七點,也就是大少爺出事的第二天。 之后整個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無跡可尋。 鄰居,朋友,同事,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