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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是為了什么變生疏,張兄昨夜雖夸張了些,我看也是因為舍不得與邵縣尊的兄弟關系吧?!?/br>男人嗤笑一聲,“這張偉從前就是個地痞混混,在他整日忙著偷雞摸狗不做好事的時候,邵縣尊正勤勤懇懇跟著師長做學問呢,以前邵縣尊不喜張偉為禍鄉鄰的行徑,張偉也看不起邵縣尊,總說他虛偽。這兩人互看不順眼,分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哪是什么一起長大的好兄弟?!?/br>顧九不解道:“可我聽張兄說的,他家里的房子,外面鎮上的鋪子,都少不了邵縣尊的幫助啊?!?/br>男人雖不喜歡張偉,但說起張偉家如今優渥的生活,也眼帶艷羨,“聽說是張偉曾幫了邵縣尊一個大忙,邵縣尊這個人記恩才這般幫著張偉,不過張偉卻不知感恩,只覺得理所當然,這幾年邵縣尊瞧著已不耐應付于他,旁人在邵縣尊面前提起張偉,他還會面露不虞之色?!?/br>顧九暗自贊同地點頭,張偉看著就不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攀上邵縣尊這座本地大山,只怕得寸進尺。明明已遭了邵學林的厭棄,卻還對他人吹噓,無非是因為顧九他們是陌生人,不知內情,對著他們吹噓能滿足一下自己那可憐的虛榮心。如此看來,這哪是什么受恩回報的,分明是邵學林被張偉拿住了什么把柄吧,所以在做秀才、舉人甚至當上縣尊時,也不得不低聲下氣地討好封口。但是面對張偉這種無休止的貪得無厭,是個人都會感到厭煩,更別說如今身為一縣父母官的邵學林了。邵學林如今也算身居高位,如何能容忍張偉一介平民對他一次又一次的勒索,那不是踩著他腦袋撒野么。不過單看邵學林做了幾年縣尊,張偉照樣生活滋潤,店鋪更是邵學林當官之后幫著盤下的,所以這把柄應該是雙向的,他們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螞蚱有大有小,單看誰更狠,更豁得出去,誰就能掌握話語權。以前邵學林還是秀才,一心掙前途,手里的權利也不夠大,所以話語權一度在張偉身上。到邵學林做了官,他手上的權利就大了,話語權才慢慢地就轉到他手上,所以也有了底氣與張偉拉開距離,漸漸疏遠。至于這個把柄,不用再怎么確認,應是昨夜顧九他們猜測那樣,與董依云慘死有關。稱好口糧,顧九他們離開村子時,暗中在張偉家的房屋外做下一道印記,等見了董依云直接讓她過來確認就行。兩人沿著原路返回,繼續住進破廟。時間已過驚蟄,萬物復蘇,各種小動物也活躍了起來,回到破廟后,小弟就忙開了,帶著四小只在附近溜達埋伏,抓抓小蟲子,玩得半死不活后扔開,再不就蹲在樹下一動不動,然后在某個時刻忽然起跳。它差一點就咬住一只剛落在樹上的鳥兒了,那鳥兒被這一驚嚇,撲騰著翅膀在上空盤旋,遲遲不敢再落回樹上。小弟嘴巴連連張開,發出嬌弱的小鳥音,飄在它尾巴后面的四小只懵懂地歪歪頭,不明白這又是什么語言,總之跟著貓爹學就對了。之前忙著打聽董、邵兩家的事,破了陣法后,顧九他們也直接離開,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還要返回破廟,所以當時散亂一地的白骨也沒忙著處理。這會兒顧九和邵逸測算了一個地點,在那里挖了個坑,將白骨一根不落的收拾起來葬進坑里。以前他們經過類似的亂葬崗,基本都會做一場法事以慰亡靈,不過這里十幾具尸骨的主人,在死掉的那一刻,魂魄就已經被董依云給吃了,做法事已經無用。他們在破廟等到快天黑,董依云才飄了回來,她臉上神情十分古怪,叫人看不懂。“你看到什么了?”顧九問她。“董依月又懷孕了?!倍涝普f。“然后呢?”董依云露出個鄙夷夾著幸災樂禍的眼神,“可那孩子是個野男人的?!?/br>顧九和邵逸:“……”所以這表情,鄙夷是給董依月的,幸災樂禍應該是給邵學林的。董依云幽幽道:“我原本恨不得邵學林和董依月立即去死,但是現在我不這么想了,憑什么我不死不活地被困在這里十三年,他們一死就輕松了?”她神情怨恨刻骨,“我要他們像我一樣,痛苦又絕望的活著?!?/br>第136章董依月這人,從她年僅十四謀害嫡姐時就能看出,她是個心腸十分歹毒的人。她如今已是縣尊夫人,風光無限,在外人看來,她的生活已經夠幸福美滿的了??扇缛孙嬎?,冷暖自知。董依月現在唯一不足的,就是還沒給邵學林生一個兒子出來,也是這一點,讓她與邵學林原本看似和美的夫妻生活,漸漸出現裂縫。邵學林并不是什么好人,他和他岳父一樣,也和這世間絕大部分男人一樣,喜歡女色,注重子嗣。然董依月身為他的妻子,十幾年過去了,容顏不復當初,肚皮近幾年更是一點動靜都有,邵學林自己卻正當壯年,又身居高位,他就以子嗣為重,要董依月幫他物色新人,準備納妾了。在還沒當上縣尊時,這個念頭邵學林是想都不敢想的。因為他是一路仰仗著妻子的娘家、自己的岳父發起來的,他在他們面前總是一副謙恭的姿態,因為他沒有底氣,直不起腰桿。但當邵學林當上縣尊后,在這小小一方地界,身邊每天都是隨時討好恭維他的人,連他的岳父對他都要比從前客氣許多,所以他在他們面前的姿態,也從低聲下氣、事事順從,變成了盛氣凌人,頤指氣使。納妾,董依月自然是不同意的,她沒有兒子,即便還是正妻,但進門的小妾一旦生下兒子,那這個家里哪還有她和女兒們的容身之地。可邵學林如今官威甚重,已經習慣說一不二,他認為自己作為一個男人,堂堂一縣之尊,為董依月潔身自好十幾年,已是仁至義盡了。世上有幾個像他這樣的男子?如他這般有權勢的男人,哪個家里不是三妻四妾?他指責董依月,身為一家主母,就該大度容人,自己不能承擔起為夫家傳宗接代的重任,難道就要眼睜睜看著夫家絕后嗎?但董依月深知,一步退、步步退,所以納妾這個先例在他們家不能開,依然堅決反對。那天兩人吵了一架,自然是不歡而散。邵學林的怒火被董依月一再表現出的專橫越燒越旺,不止沒停止納妾的準備,反而加快了速度,且爭吵過后他就沒再與董依月同過房。董依月知道邵學林靠不住了,她也果決,既然你邵學林過河拆橋,那也不要怪她不仁不義了。邵學林身為縣尊,也常在家里宴請賓客,都是縣城里的富商,其中很多人都與董依月是見過的。董依月雖然不如年輕姑娘顏色好,但是她也還未到三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