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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跟著水漲船高,也成了縣尊夫人。當年董依月未婚先孕,最終生下個女兒,說來也奇怪,董依月后來又生了幾個女兒,卻未有一子,和她爹倒是挺像的。不過即便如此,他們的日子也算美滿,比得董依云的境地更加凄慘。董依云聽了顧九他們打聽回來的后,果然發了一回狂,怒氣沖沖地要去尋他們報仇,只是走到某個地點時,便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撞了回來,董依云怒氣暴漲,瘋狂地去撞那道束縛她的屏障,結果只把自己折騰得傷痕累累,坐在原地撕心裂肺地痛哭。“天道如此不公!”她雙眼流出血淚,“大jian大惡之人竟做了地方父母官,我要如何伸冤!”顧九燒了張帕子給她擦眼淚,將她扶起來坐在一旁,“你莫慌,你是鬼,伸冤的步驟自與活人不同?;炅娦┑墓矶加型袎舻哪芰?,你雖被我們限制著不能傷人,但魂力也還在的?!?/br>“我托不了夢!”董依云指甲陷進了掌心里,看著顧九絕望道,“這么多年我都嘗試過,但是一次都未成功?!?/br>“你的魂力被陣法限制,以前不行,陣法破了后就可以?!鳖櫨诺?。“那我給誰托夢?邵學林?董依月?”董依云惡狠狠說道,恨不得立即鉆進那些人夢里,好好將他們嚇唬一番。“他們也可以?!鳖櫨耪f,“不過還是先緊要的來。我雖不懂官場之事,但宦海浮沉,少有人能明哲保身始終中立,我看邵學林也不像這樣的人。他肯定會選擇站隊,既有站隊,自然就有政敵,就算只是個小小芝麻官兒,亦不能免俗?!?/br>所以董依云要先做的,就是從邵學林那里打聽出他的政敵是誰,在哪。再拿著邵學林的把柄,托夢給政敵,借政敵之手報復邵學林。顧九他們能打聽到的東西不多,他們畢竟是人,就算有小小法術做遮掩也十分不便,這個時候,董依云作為常人難見的鬼行動就很自如了,這些事只能交由她自己去查。董依云從小接受的教育都是如何相夫教子,溫順恭儉,她的眼界從一出生就被拘在后宅,眼睛里能看到的,所思考的,也都是在這方面打轉,所以根本就沒往顧九說的這一點上想?,F在被顧九提醒,頓時恍然。“我明白了?!倍涝剖种冈谘巯乱环?,滿臉的血淚便化為陣陣黑氣鉆進她的身體里。若是可以,董依云恨不能親自去找當年害她的人一個個托夢過去,但縱然董依云魂力不錯,但是一次托夢的時間與次數都有限,她一個人來倒也行,無非耽誤一點時間??啥涝埔豢桃驳炔涣?,恨不能那些人立即遭到報應,所以其他人,還需要顧九和邵逸幫忙。當初參與其中的那些轎夫與迎親、送親之人,董依云說都是當年董依月特意挑選的,迎親那邊的是邵學林村子里的人,送親的要么是董家下仆,要么是董家族人。當年的遭遇太過慘烈深刻,那些人的姓名早已牢牢被董依云記在心里,一刻也不敢忘記,不知道姓名的,也已記住了他們的模樣。董依云用陰氣將那些人的模樣表現出來,沒有具體的面貌,只有大概的身形輪廓,再形容一下身體與面部特征,只要他們沒有離開此地,相信找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陣法破了后,日落時分,董依云終于踏出了那道曾經始終跨不過的屏障,她神色似悲似喜,一時哭一時笑,癲狂不已。顧九和邵逸能理解她,并未露出異樣的神情。很快,他們兵分兩路,董依云尋邵學林去了,顧九和邵逸則去了邵學林從前居住的村子。當初陪著邵學林迎親的同村人,一共有三個,被董依云殺了兩個,還剩一個,不知道名字,只有大概模樣。當年那些人都正值青壯年,十三年過去,人已至中年,但只要身上沒什么大的變故,身形輪廓變化應當都不大。邵學林所在的村子叫五鄰村,是離破廟這里最近的一個村子,董依云的活動范圍被擴大后,最常見到的就是這個村子的人。不過那時候他們村子里連死兩個人后,破廟這里就出了鬧鬼的傳聞,大家都開始繞著這邊走了,所以五鄰村的人,董依云自那之后再沒得過手,十三年斷斷續續的,也只殺了十幾個人。顧九和邵逸以一副趕路旅人的模樣,去五鄰村借宿,他們進村后,大概看了一圈,朝著周圍房屋最好的一家人過去,這樣的人比較容易接受他們借宿。到了門前,顧九敲了敲門。這家人屋里亮著燈,所以他們敲門沒一會兒,就有人走出來,“誰呀?”顧九他們報了自己的來路。“借宿的?”婦人把門打開一條小小的縫兒,借著剛露出頭的月光打量他們一番,見兩人相貌俊逸,嘴角帶笑,不像是壞人的樣子,便放下心,讓他們等上一會兒,她去問問家里當家的。不一會兒,婦人返回,打開門讓他們進去。顧九他們道過謝,被迎進了堂屋。堂屋里懶懶地坐著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翹著二郎腿,正嗑著葵花籽,見他們進來,撩起眼皮看他們一眼,用腳尖指指旁邊的板凳,“兩位坐吧,兩位打哪兒來???去哪兒???”顧九和邵逸客氣地坐下,顧九笑道:“從上陽郡過來,去壽陽郡?!?/br>壽陽郡是顧九他們下一個要去的地方,這個方向正是往返的路線,男人聽了,吐掉嘴里的葵花籽,晃動腳尖,懶洋洋道:“你倆想借宿???”顧九道:“趕路沒注意,耽誤了時辰,天黑了也不敢在外面露宿,只好上您這兒來,還望尋個方便?!?/br>男人點點頭,手指在他家里晃了一圈,“兩位也看見了,這地方雖是在鄉下,可比起鎮上的一些客棧都不差了……”他話語未盡,挑著眉地看著顧九他們。顧九就很上道的摸出一串銅板,數了五十文出來,“明白明白,這些錢一些做今晚的房費,等會兒我們還需要借用您屋里的廚房,燒些熱水?!?/br>“那可不夠?!蹦腥藢~板撥弄得嘩嘩響,“燒水不得廢柴么?!?/br>顧九十分好說話的,又笑著摸出十個銅板遞給他。男人這下才滿意了,對顧九他們笑笑,將銅板裝起來,然后沖外面吼一聲,“他娘,愣著干啥,趕緊給燒熱水?!彼D頭看著顧九他們,很是仗義的模樣,“這天寒地凍的,兩位得泡泡熱水腳睡才舒坦?!?/br>顧九笑著附和。等熱水期間,顧九與男人閑聊,不經意地提起,“之前天還黑的時候,我們遇到幾個同行人,聽他們說,這地的父母官就是出自貴村啊?!?/br>男人眼睛一亮,臉上帶著得意,吹噓道:“他們說的不錯,邵縣尊正是從我們這走出去的。我自小與他一起長大,我倆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