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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放手不管,也做不到像從前一樣噓寒問暖,只能對他視而不見,將他交給下仆照顧。期間養病的賴長靖來看過賴長逍,他大抵知道麗姨娘犯事了,具體犯的什么現在除了他爹沒人知道。他追問過,但是只得來一頓呵斥,他就不再問了。賴長靖喜歡聽麗姨娘叫他“靖兒”,就像他爹叫弟弟“逍兒”那樣,不過他覺得自己以后應該再見不到麗姨娘了。他從前其實有點嫉妒自己的弟弟,但如今忽然覺得他可憐了。他覺得弟弟不像他,弟弟體會過被娘親疼愛的滋味,也體會過被爹寵愛的感覺,這種從前有最后卻統統失去的感受,應該比從一開始就沒擁有過更痛苦吧。“哥哥?!贝采系腻袃嚎吹剿?,委屈地哭著沖他張開手。賴長靖走進去,看了賴長逍許久,在賴長逍恐慌的大哭聲中,拉住了他的小手,學著父親那樣地叫他,“逍兒?!?/br>賴長逍像溺水之人抓住唯一出現的稻草一樣抓住了賴長靖。小孩子最為敏感,他知道自己好像被姨娘與爹拋棄了,如今宅子里唯一愿意理他的,只有這個沉默寡言的哥哥。顧九和邵逸在旁邊看著,知道賴家主雖然不見賴長逍,卻沒有阻攔賴長靖過來,也沒有告訴賴長靖他被謀害的事情,應該是默許賴長靖與賴長逍接觸的。賴長逍要感謝親娘對賴長靖的手下留情,若賴長靖真出了事,賴家主絕對留不得他。只是不知待日后賴長靖知道真相后,對賴長逍又是何種態度。只是這些都不是顧九和邵逸會知道的了,在賴長逍體內的鬼氣徹底清除后,顧九和邵逸接過賴家主給的豐厚報酬,離開了賴家。第127章客棧房里,顧九坐在邵逸對面,看邵逸吃長壽面。今天是邵逸的生辰。說起來,顧九的母親難產而死,所以他的生辰也是生母的忌日。而邵逸更慘,他的生辰與師爹和兩位祖師爺的忌日乃是同一天,同時,也是他母親的忌日,他在這一天出生,出生時溢散的金庚之氣殺死了母親,兩年后,他又在同一天被道士帶走拿去喂陰龍,然后被失去了師父師叔與愛人的師父收養。所以兩人都對生辰沒什么盼望之情,邵逸比顧九還不喜歡過生辰,從小就不喜歡。雖是如此,師兄弟倆每次還是會按照師父說的,在祭拜完后,給對方煮一碗長壽面。“好吃嗎?”顧九捧著臉問。顧九會特意將面條只搟成一根,直接煮成一碗,叫邵逸吃完前不能咬斷。邵逸含著面點頭,又嗯了一聲。其實邵逸現在的心情還好,時間能抹平一切,他會記住小時候的遭遇與造成那一切的罪魁禍首,卻不會沉溺于悲傷和憤怒中。早春的天氣,對邵逸的體質來說,已經相當于是夏天了,因為煮的面,未免放久了面條坨掉,所以面條還熱的時候邵逸就開始吃了,吃熱食對邵逸來說有點難受,此刻他鼻子上已經浸了汗珠,顧九伸手給他抹掉。顧九說:“今年祖師爺他們,就要多收一份祭品了?!?/br>道觀里留了人,包富貴肯定也要祭祀一番的。往年他們的忌日,除了他們師徒三人,道觀山腳下也有一些村民會祭祀,也難怪祖師爺能在酆都擺上面攤了,每逢忌日和鬼節之類的祭祀日,收到的祭品都夠吃到下一年的了。而如今顧九和邵逸還挺能掙錢,給他們準備的祭品只會比往年更多。這樣也挺好的,像他們師爹祭品拿的多,可以拿去給同事們打好關系之類的,以后遇到事情譬如過年借用路牌這事就好辦得多。顧九和邵逸如今的關系雖然親密無間,不過相處模式除了比以前黏糊一點外,也沒什么大的變化,邵逸也不會因為談戀愛了就從鋸嘴葫蘆變成話癆,他話還是那樣少,基本上還是顧九說,他偶爾點頭或是出聲附和。邵逸吃完面去放了碗,回來的時候顧九正拿著錢袋子,將銀錢往桌上倒。他們兩個一向是顧九管錢,這幾天為了今天的祭祀買了不少東西,也花去了不少錢,顧九習慣性每天點一次銀錢,做到心中有數。他點錢時,會將小山魅們叫出來,讓它們待在旁邊,指著銀錢教它們,什么是銀角子,什么是銅板,什么又是銀錠子。小山魅們跟懵懂的嬰孩一樣,好奇是好奇,但一時間卻是記不住的。在顧九不厭其煩地與它們每天互動后,呆呆的小山魅們終于會給顧九回應了,面對顧九的詢問,四小只基本都是瞎指一通。顧九也不惱,相反顧九覺得小山魅們從無到有,再從沒有回應到現在的瞎指一通,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小弟就比較恨鐵不成鋼了,作為一只聰明的貓,它都知道什么是銅板什么是銀錠子了,這四個小崽子居然都還不知道。這四小只多半時候都是它在奶,它也是隨時在言傳身教啊,小崽子們咋就沒繼承到它的聰明呢。小弟若能開口說人話,恨不得摁著它們的頭大聲說:崽啊,阿爸對你們很失望!現在的小弟自然不知道,在它不懈的努力下,四小只掌握的第一門外語,就是喵語,曾有很長一段時間整天喵喵地和顧九與邵逸說話,可叫兩人頭疼了一段時間。而且它們學會的第一項技能,是如何精準快的抓老鼠。早已經不差錢不愁吃的顧九和邵逸,那段時間每天都要丟掉無數的死老鼠,然后還要去勸以為他們不喜歡老鼠的四小只,不要再抓蟑螂和死蛇回來了,蛇就罷了,蟑螂這種東西,你們老子娘真的愛不起來??!.其實每次碰到需要解決問題的主顧們,對顧九和邵逸來說,也是一次休息時間,雖也有事情做,卻比宿在外面好很多。離開賴家后,他們將這個小鎮周圍的標記點都清理完畢,然后是向下往鄉村延展下去。這天他們在外面清理完一個標記點時,霧沉沉的天空開始飄起了小雨。他們過來時就注意到來時一路都沒有供他們歇腳的破屋和村子,如今樹木剛發春芽,躲雨的地方都沒有,雖有驢車,可也禁不住雨水淋。他們看了看地圖,在地圖上看到前方不遠處倒是有個村子,便趕著車往那邊走,希望能在那里成功借宿。驢車跑起來沒多久,忽然看到前方路上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正沖他們招手。兩人攔在路中央,驢車過不去,便是邵逸不想停車也得停。“何事?”邵逸問他們。女人是個二十一二的年輕婦人,男人看著比她大些,大概二十有五,兩人手里都拎著包。女人之前沒看清楚邵逸的樣子,喊停車的時候聲音很大,這會兒見到長相俊逸的邵逸,登時就瞪圓了眼,目不轉睛地看著邵逸。他身邊的男人注意到了,不滿地用胳膊撞了女人一眼,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