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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病癥我們瞧著十分稀罕,也想去看看?!?/br>薛榮腳步匆忙,眼神奇異地看他們一眼,“你們還會給人看病不成?”顧九道:“我們不止會看病,還會捉鬼呢你信不信?!?/br>薛榮憂心如焚,想出言諷刺,但他捏了捏手里的木盒,醒悟過來這兩人并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窮酸,說不定還真有幾分本事,便道:“那好,你們跟我去,你們要真會看病,能將我姐從鬼門關里拉回來,我薛榮感激不盡?!?/br>薛榮帶著顧九他們直接去的鄭家,鄭家離上陽郡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離薛家莊不遠。鄭家家境雖比薛家略低一籌,在自家村子里卻是一等一的富戶。馬車到了村子,穿過一片又一片的桑樹林,最后停在一座大宅前。顧九和邵逸跟著薛榮下了馬車,門前早有鄭家家仆等候,一臉哀容地迎上來。薛榮邊走,邊問自家jiejie的情況,顧九他們便跟著聽了一路。薛雅這幾年,幾次九死一生,以前病危的情況也不是沒有,不過最后都緩過來了,這次情況格外兇險,幾名同時候診的大夫都叫做好準備。進了薛雅的房間,因是冬天,為防進了冷風,屋子門窗幾乎都關閉著,只留小小的口子通風,又燒了碳,屋子里暖是暖,但空氣不流通,比較悶。顧九和邵逸進來后,安安靜靜地站在角落,隔著一屋子人的縫隙往床上看去,隱約看見一名唇色蒼白,面無血色的女子毫無聲息地躺在那里,床邊坐著幾名婦人,正守著她哭泣。薛榮擠進去看了看家姐,后環視周圍一圈,蹙眉道:“我姐夫呢?”一名富態的老爺滿目憂愁,出聲道:“早上你走后不久,文宣為了給小雅尋藥材,也馬不停蹄地離開,下仆已外出尋找,應該快回來了?!?/br>顧九看薛榮沉了沉眼,然后立即朝他看過來,隨后撥開人群,將他和邵逸拉到床邊,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你們不是說會看病嗎?快救救我姐?!?/br>以貌取人是多數人的通病,在場的人莫說是薛榮,他都只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才叫顧九看病,心底其實并不是很相信他們。其他人看顧九和邵逸這般年輕,就更不敢相信他們會治病救人了,尤其在場幾個大夫,手下帶的徒弟多數比他們還大,也還在學徒階段,還未曾敢親手治病救人。有人直斥責他們是在胡鬧。對這些質疑的聲音顧九絲毫不理,邵逸擋在他身后,他則專心給薛雅診脈。在他診脈期間,小弟在眾人驚呼聲中,跳上床頭,翕動鼻翼,在薛雅身上四處嗅。“黑貓不吉,快把這畜生丟出去!”薛母厲聲呵斥。顧九松開薛雅的手,淡淡瞥她一眼,忍住心中不快,將小弟從床頭抱在懷里,拿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顆小拇指大的血紅藥丸,在旁人阻攔不及的情況下,喂進了薛雅的嘴里,指尖在薛雅的喉嚨與下頜點了一點,便見薛雅的喉頭動了動,看著竟是將藥丸干吞下去了。“你給她吃的什么!”薛榮氣道。“什么東西你就敢亂喂給她,她出事我薛、鄭兩家要你償命!”“簡直胡來!”顧九對一干人等的責問充耳不聞,他捻了捻自己的指尖,對薛榮道:“從脈象上來說,令姐的病癥確實是常見的血氣虛弱之癥,這藥丸乃我師父所制,服用后暫能保住她性命,至于之后,還要另尋保命之法?!比缓笏趴聪蛭葑永锏钠渌?,“大家都別激動,我人就在這,肯定跑不了,何不靜等半個時辰,再看情況如何?”眾人紛紛怒目而視,顧九對薛榮使了個眼色。薛榮疑惑地皺皺眉,見顧九似有什么在場不方便說的話要告訴他,便道:“罷了,你們先跟我出去,既入了這里,量你們也跑不掉?!?/br>然后帶著顧九和邵逸出了門。到了僻靜角落,顧九拿出一張符紙,在薛榮驚異的視線下,單手掐訣,將剛才為薛雅診脈時觸碰到的一絲氣息引進符紙,又讓薛榮要來一碗凈水,將符紙燒在了碗里。一股爛rou腐臭的味道霎時鉆入薛榮的鼻腔,讓沒有準備,不慎聞個正著的他幾乎嘔吐出來。“你們燒了什么東西!”薛榮覺得自己都要被臭暈了。早有準備捏住鼻子的顧九甕聲甕氣地說;“這是從你姐身上引出來的,腐尸身上獨有的味道?!?/br>第97章“腐尸?人的腐尸嗎?”薛榮捏住鼻子,一臉驚色,見顧九點頭就道:“我姐好好地,身上怎會有腐尸的味道?”顧九燃了張凈水符在碗里,然后將水倒掉,才對薛榮道:“令姐雖性命垂危,但還是活人,活人身上最多只有死氣,不會有腐臭味,唯一的可能就是經常接觸令姐的人里,有與死尸接觸過的,尸氣殘留在了令姐身上?!?/br>薛榮狐疑地看著顧九:“你之前說你不止會看病還會抓鬼,不是江湖騙子說來騙我的?”顧九涼涼笑道:“我有那么好一只人參賣了錢干點啥不好我來做騙子,得多閑啊?!?/br>薛榮表情訕訕,也覺得顧九說得有道理。然后他只要想到有人才與死尸接觸過又馬上靠近他病重的jiejie,薛榮就覺得這事讓人無法容忍,他憤然道:“真是豈有此理!鄭家下仆是欺我姐重病無力,居然敢這樣敷衍地照顧她?!?/br>邵逸提醒:“你的關注點錯了?!?/br>顧九也覺得無語,“你不是應該好奇,好好地誰會沒事去接觸死尸,這死尸又是哪里來的?”薛榮遲疑道:“這個我得好生查查,不過我姐現在身上還有尸氣?殘留在她身上會不會不好?”顧九道:“當然會不好,尸氣是晦氣,令姐如果一直被攜帶尸氣的人接觸,也就難怪她會病得這樣重?!?/br>薛榮剛才可是看見了,顧九在那碗奇臭無比的水碗里又燒了張符,那水就從漆黑變得透明干凈,令人作嘔的味道也消散了,于是就催顧九:“那你還愣著干什么,趕快把你剛才那符燒一燒,把我姐身上的尸氣燒掉?!?/br>燒是肯定要燒的,只不過屋里還那么多人守著,未免又聽一通叱責教訓,顧九說得等這些人散去之后。薛榮只好焦灼地等,一會兒看屋里,一會兒看蹲在旁邊逗貓兒的顧九他們,一會兒又招來下仆問鄭文宣回來沒。每次只要聽到下仆回說鄭文宣還沒回來,薛榮臉上的烏云就要多飄一層。顧九看薛榮對鄭文宣這個姐夫意見挺大的樣子,略好奇,不過沒問。等了半個多小時,院子外終于傳來了喧嘩的人聲,然后顧九抬頭,就見一名二十來歲的清雋男子迅速朝這邊過來。薛榮不滿道:“姐夫,你總算回來了?!?/br>鄭文宣神情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