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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嘉的步速一點兒都不慢,我和盛曉博還在馬路這邊,他已經穿到對面去了,也不怕被車撞飛了。“對,”盛曉博點點頭,突然就笑了,“真的,他超好,我之前以為你帶的行李多,畢竟是搬家,一開始說好了讓他來接的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結果我又說不用了,可最后還是讓他來了,剛才在馬路對面我看到你的時候想趕緊跑過來問你發生什么事了的,可他就是有點兒沒同情心,還拉住我說你肯定在惡作劇,一點都不像被綁架?!?/br>“……”無話可說,笑不出來。邵嘉脾氣差也是有原因的,我要被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這樣來回使喚還嚇的心驚rou跳的,肯定更生氣。摸了摸口袋里被我疊起來的“眼鏡布”,突然覺得這人確實……也還行。只不過是我單方面改善了對邵嘉的看法,他對我似乎依舊很冷淡,不是說他這個人本身就冷淡,我是通過他對盛曉博的態度對比出來的。邵嘉坐在駕駛座上,我和盛曉博擠在旁邊,我打開車窗往下瞧了瞧,還真他媽高,車在烈日下停的時間久了進門就一股子皮子被燒焦的味道,而且燙腚。我穿的運動褲又薄,燙的我快要坐不住。盛曉博倒是沒什么感覺,熱的滿頭大汗還要摟著我的肩膀,“邵叔說你要轉學過來的時候我可高興了!雖然這么說有點兒不地道,不過我覺得他倆感情不合是眾所周知的事兒,你從以前就想的開,是好事?!?/br>“是好事兒,”我說,不著痕跡的往外挪了挪,拉開距離,太熱了,受不住,“這副駕駛能坐兩個人?”盛曉博:“能啊,規定就是三個人呢,但不能再多了?!?/br>“哦?!?/br>邵嘉那氣質一點兒都不像開大貨車的,真的,這一路上,我覺得自己像是在坐悍馬,他開車真是穩得一逼。更沒有什么路怒癥,表情動作優雅的像是手里端著紅酒杯,可他家里是開貨車的,家庭條件看起來又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高貴。更迷了。我知道我來這里還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對邵嘉這個人注意的未免過多,但……沒辦法,我也不想躁動,可是情不自禁,人不都這樣。誰不想為情所困,當然,我絕對沒到哪種地步。也許是盛曉博總在我面前夸他的原因。就像盛曉博在別人面前也會瘋狂安利我一樣,在他眼里,哪里都是好人,可我又不是盛曉博口中那樣招人喜歡的人,所以,他嘴里的好人邵嘉,也是有水分的。東站離盛曉博家里還是有些遠的,光是坐公交車一路上就要倒車不少次,兜兜轉轉也要兩個小時,更何況邵嘉開的穩。更慢了。我平時有點兒暈車,坐這玩意兒倒是覺得還行,比坐公交車還好受那么一點兒。邵嘉把車直接開到他家小區去了,我和盛曉博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還半夢半醒著,又困又熱。盛曉博迷迷糊糊的指著前面那棟樓,“邵嘉他家在前面三樓?!?/br>“嗯,”沒必要知道這個,畢竟邵嘉也沒說請我們去他家喝口水,“有錢嗎?借我點?!?/br>盛曉博從褲兜里掏出來一把零錢,“拿著用,兄弟說什么借,話說,你不會真被人搶了吧?”剛從車上下來的邵嘉聞言看了我一眼,我心里突然一咯噔,竟然想說是,但想到后續太麻煩,他們再逼著我去報案什么的,只道,“沒,下車被人偷了?!?/br>話一說完就感覺邵嘉的表情更加不屑了,仿佛在嘲諷一個錢包都能被偷的人,是個煞筆。拿著盛曉博的錢去對面小賣部里買了三瓶水,扔他倆一人一瓶,“謝了啊?!?/br>邵嘉倒是沒客氣,單手擰開瓶蓋就喝了,我這才發現,他手里還提著一個快遞,里面裝了鞋盒子一樣大小的東西,外面的快遞袋子已經被撕開了。邵嘉“咕咚咕咚”就喝完了一整瓶,瓶子一捏隨手空投進遠處的垃圾桶,依舊面無表情。垃圾桶,在遠處。準的要命。不是刻意的耍帥,是實力,畢竟一個男人是不是在裝逼,大家心里都門清兒。煩。邵嘉這種男生,不僅對女生有著致命的誘惑力,對我這種內心空虛寂寞但又要求極多的基佬來說,簡直就是上癮之后海|洛|因。本來覺得這地兒應該挺無聊的,我都怕時間長了會輕生,可想來竟然還有邵嘉這種人物,也許不會很枯燥。不是說想和他發生點兒什么,就是……有個這種人在身邊,總是養眼的。但也不是真的不想和他發生什么,只是邵嘉身上的直男氣息有些嚴重,碰不得。同類人對視的時候會給人一種感覺,說俗點兒就是那種“確認過眼神我遇上對的人”,但不得不說這話很對,就像我看到邵嘉第一眼的時候,我眼里也許都是驚艷、驚訝、欣賞,但他對我就很冷漠,是單純的在看盛曉博的一個朋友。一個逼事兒挺多的朋友。無關性別。今天是周六,盛曉博說他們那個補習班放假了,大家周天下午才會來,現在那里沒人,問我先去他家,還是去補習班。我想都不想,“補習班?!?/br>不想再見其他人了,腦子會炸。其實還想問問邵嘉有沒有在補習班……算了,他吸引我的注意力已經夠多了,這不正常。但我很快又見到邵嘉了,大概是只有半個小時,在破舊的補習班門口。因為盛曉博把補習班的鑰匙忘在邵嘉他爸的大貨車上了。盛曉博給邵嘉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對方的聲音里滿是困意,還隱含怒意,估計今天是第三次因為我的到來被打擾到了。“你在家是吧,我過去拿就行?!笔圆┥窠洿?,察覺不到邵嘉是不太喜歡我的。邵嘉只說了兩個字,“等著?!?/br>第3章盛曉博說這是個破補習班,我一開始是沒太放在心上的,到底怎么個破法,心里也沒個概念。等到了那兒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很認同他。曉博不是一個喜歡在描述無生命事物上夸張的人,是真的。這地方真的很破。入眼是一破舊工廠的大門,兩扇說不清到底是鐵紅色還是磚青色的鐵大門,門的質地倒是很高也很厚實,但是年歲已久,外面被腐蝕的鐵銹像是結痂已久的丑陋傷口,摸一把就掉一層碎了的漆,有種以前看港仔片兒時扔尸體最多的亂葬碼頭既視感。這倆門是大敞的,被幾塊磚還有石墩子堵在墻那里無法關閉,幾個石墩子挺干凈,正好還在樹下的一大片陰涼里,估計他們平時下課會在這里打牌。盛曉博說這大門已經很多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