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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盤。不管真相事實如何,如今圣上既然起了疑心,不日勢必要采取行動,自古以來但凡與謀逆扯上關系的,皆是大動靜,同室cao戈,血rou相殘的事件數不甚數,只怕又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一想到此處,葉禎少不得連連皺眉,暗自思慮。他今日忙了一天,連口熱飯也沒吃上,如今回了府上,還未來的及休息片刻,又聽說雙城醉了酒,一時間眉頭一緊,沉了眸子,大步流星的往東院走去。只見后院,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好些下人,他們無一不面露難色,對著正滿院子撒潑的葉雙城,苦苦勸著,“二爺,二爺,快別喝了,大人回來就麻煩了!”雙城正喝的盡興,此時一聽到葉禎的名字,不知是怕的,還是怎么的,一下子就惱了,將手里頭的酒壺往地上狠狠一砸,日天懟地一番,直把矛頭指向葉禎,含糊不清道,“呸!他回來又怎的,從前在濱州,我想做什么做什么,如今來了京城,諸多規矩,毫無人性!葉禎以為他自己是誰,就是天王老子來我也不怕!”雙城如今是醉了酒,一股腦的將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不滿都說了出來,若是按他平日里清醒時,就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如此說。在場的眾多下人們嚇的連連擺手,一個個面露驚色,結結巴巴的道,“二爺,大人可是您的親兄長啊,哪能……哪能……”剩下的話沒敢再繼續說,雙城卻立馬知曉了:哪能直呼其姓名,大逆不道!左右人群忽然散出了一條道,雙城醉醺醺的,一腳踩著荷花池邊的石頭,斜著身子胳膊肘抵住大腿,伸手托著側臉,只覺得頭腦昏昏沉沉,一時間只瞧見走過來幾個人,為首的穿著一身墨藍色朝服,身姿挺拔,而身后跟著哆嗦著臉的管家。雙城醉的分不清東南西北,見管家哆嗦著,臉色發白,眼前模糊似乎有無數個身影搖晃,忍不住指著他嗤笑道,“你怕什么呢?”老管家戰戰兢兢,站至葉禎身后連連對著雙城使眼色。雙城一時什么也沒反應過來,自顧自的又數落著葉禎的種種不好,諸多不是。譬如,葉禎不分青紅皂白虐打他。再譬如,葉禎虐打過后還不給他飯吃。隨后大喘了口氣,又接著控訴:葉禎太兇,非拿兄長的架子壓他,就是個王八蛋!在場的所有人又跟著倒吸口冷氣,皆低下頭去,面面相覷。唯獨不敢去看葉禎的臉色。葉禎神色泠然,也不見怒氣,一時間只背著手靜靜的聽了一會兒,待聽見雙城數落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仗著比我年長幾歲,就處處欺壓于我,什么兄友弟恭的戲碼,我呸呸呸!愛找誰找誰演去,我才不稀罕!”老管家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大人,要不要找人送醒酒湯來?”葉禎冷冷看著雙城,眸色又深又暗,薄唇緊緊抿成一條弧線,這時果真有下人送來醒酒湯,還未灌在雙城嘴里,就被一掌推翻,碎了一地的瓷片。“來人,提一桶冷水來!”立馬有下人聽了吩咐,不多一會兒就送上來一桶井水。葉禎淡淡吩咐道,“去給你們二爺醒醒酒?!?/br>于是下人又提著桶水,戰戰兢兢的挪了過去,由兩個下人架著雙城,將一桶水從頭至腳潑了上去。雙城一瞬間成了落湯雞,渾身濕漉漉的,墨發團成一簇,晚風一吹便緩了幾分酒勁兒,迷迷糊糊的就聽葉禎道,“再潑?!?/br>接二連三的潑了數次,雙城這下真醒了,見葉禎此刻就站在一旁,神色泠然的盯著他看,只覺得手腳一陣軟綿,下人才一松開,他便支撐不住似的,撲通跪了下來,戰戰兢兢的喚了一聲,“兄長?!?/br>只見葉禎臉上又露出他一貫動怒的表情,雙城一唬,急忙垂下頭去,就聽葉禎冷冷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是誰讓他喝酒的?”雙城知這不是在問他,一時間只咬緊了牙關,牙齒咯咯打顫,就聽老管家道,“大人,今個二爺是同卓公子出去的,回來的時候便喝醉了,這這這……”聞言,葉禎皺了皺眉,又問,“卓公子哪里去了?”這時隨從緋色從外頭進來附在葉禎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如此葉禎這才不再問管家,還是盯著雙城看了一會兒。雙城垂頭跪在地上,是一副認錯的模樣,兩只手哆嗦的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一想到他方才如此放肆,如今就連投河的心都有了。只聽葉禎冷聲道,“你跟我過來?!?/br>雙城不敢不從,連忙跟了上去,可卻始終垂著腦袋,跟葉禎保持在容易逃跑的距離。待至東院之后,葉禎轉身進了書房,單留下一句,“你跪著好好反省?!?/br>雙城此刻怕的緊,哪里敢不聽吩咐,一撩衣袍就跪了下去,心里無限惶恐不安。☆、孤星皓月(抓蟲)若說雙城今日為何會如此放肆,其實也是有緣由的。今個葉禎走后,卓青裁在府里待的窮極無聊,就想著出府轉轉。這正合了雙城心意,二人立馬一拍即合,出了府后直奔青樓。青樓里柳色靡音,鶯燕翩飛,二人便開了個雅間,坐在里頭喝酒。一開始雙城想起葉禎是不許他喝酒的,于是推托了一番,后來經不住卓青裁的一再慫恿,便放大了膽子喝了起來。酒過三巡,二人都有了醉意,說笑間又提起了葉禎從前求學時的光景,雙城便起了興致,纏著卓青裁給他講。卓青裁本來說話便隨意,又因多喝了幾杯,想也沒想就挑了幾件趣事說了。無非也就是葉禎在求學時才華如何如何出眾,如何如何受人敬佩,又如何如何霽月風光。雙城聽著,眼里冒了星星,隨口又問一句,“那兄長有沒有在人前提過我呀?”卓青裁搖頭晃腦道:“沒有?!?/br>雙城立馬道:“怎么可能?!我不信!”卓青裁道:“你還別不信,我剛認識你哥那會兒從不知道他還有個弟弟在濱州。你哥哥的那些同窗好友都道,你哥是家里長房獨子,沒有手足兄弟的!”雙城一聽,心里咯噔一下,茫茫然的說了一句什么,卓青裁也沒留心聽,自顧自又道:“你兄長他啊,心性不是一般人,等閑之輩萬萬入不了他的法眼?!?/br>事后卓青裁似乎有什么要緊的事,未來得及同葉禎告別,只同雙城打了聲招呼,便帶著人匆匆離去了。卓青裁走后,雙城獨自一個人喝悶酒,越想越是生氣,又思及這幾日葉禎對他的態度,立馬就猜測葉禎是不肯拿他當手足。一時間雙城只覺得委屈,暗暗聯想起這十年來葉禎對自己的不管不顧,以及這段時間以來的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