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葉禎緩步進來時,就見雙城已然睡下,少不得又給他掖被角,放床紗,吹了蠟燭才關門出去。他累了一日,眼下看過雙城,便也要回去休息了。這幾日朝廷事務繁雜,前有靖安省知府貪贓枉法一事,還未妥善處理,后有幾位太傅宣稱太子殿下這幾日課業懈怠,又惹得圣上動了怒。便特意指了葉禎去指點太子殿下的文章,而葉禎每隔段時間還需要去弘文殿授課。如此,他便很繁忙,少不得就疏忽了雙城。如今到又讓他多生了幾分愧疚之意。☆、風情月債第二日雙城起的晚了些,急的立馬要從床上爬起來,聽管家說葉禎去上早朝了,他便又暗暗松了口氣,三步并兩步退回床上,接著睡了。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他估摸著真的不早了,便懶懶的起了床,由著下人伺候著洗漱完畢,這才草草吃了幾口早膳,悠閑的躺在廊下吹風。東院是處極其安靜的院子,因著葉禎是個讀書人,一貫愛舞文弄墨。院角便植了歲寒三友,另外靠北那處空地上又種了一圈的君子蘭。書上說:自古以來,松、竹、梅傲骨迎風,經嚴冬而不衰,挺寒霜而獨立,精神著實可嘉。因著冰清玉潔,而受大眾君子喜愛。不過雙城不十分在意這個,若是按了他從前的脾氣,少不得又要“辣手摧花”,將院中的花花草草刨個遍。可人在屋檐下啊,雙城便謹慎又謹慎,不敢出什么幺蛾子,否則葉禎又要罵人了。雙城覺得葉禎實在太兇,自己太可憐,少不得又誹腹了幾句。許是他翹著二郎腿躺在廊下,兩手枕在腦袋后面,嘴里又叼了根草的模樣過于慵懶。老管家從前院晃過來時,又苦口婆心的勸了幾聲,大致是讓雙城悠著點,再過不久葉禎便要下早朝了。但全然無果。雙城瞇著眼睛,輕哼了一聲,算是應了,可卻半點都沒動。老管家道:“二爺,大人昨日可吩咐了課業,您可別忘了?!?/br>雙城道:“我有分寸?!?/br>老管家滿臉黑線,還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二爺,你真的有分寸嗎?”雙城怒了,“噗”的一聲吐了狗尾巴草,叫道:“我當然有啦!你們家大人那么兇,我敢嗎?”老管家似乎不太相信,可也沒再說什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道,“二爺,您先前說想住的那個院子,已經收拾出來了。您看看什么時候搬過去???”雙城有了點反應,細細琢磨著搬出東院,好歹離葉禎遠些,他縱是有三頭六臂,估計也做不到時時看顧,于是便道,“你與我說有什么用?我又做不了主啊,等下你家大人回來了,你跑他面前說去?!?/br>他又對老管家勾勾手指,眨了眨左眼,詭笑道:“那啥,記得說得聲情并茂一些啊,我要是搬不出去,回頭肯定找你!”老管家嚇的臉色大變,連忙推脫前院還有事要做,便頭都不回的下去了。另一邊葉禎如往日一般下了早朝后,又去了內閣巡視一遭,見沒什么事,便預備著回府了。走至耀武門時,忽見太子殿緩步走了過來,身后幾個小黃門亦步亦趨,手里還抱著好些書案,想來是才下了早課。因太子殿下也看見了葉禎,眼睛一亮,幾步走了過來,拱了拱手道:“葉大人?!?/br>葉禎微微一笑,拱手還禮,“下官見過太子殿下?!?/br>太子殿下道:“前幾日父皇看了本宮的文章,覺得不甚滿意,特請大人指點一二。大人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有幸得大人指點,乃本宮之幸?!?/br>葉禎道:“殿下過諭,為臣只是奉命行事?!?/br>如此,太子殿下又同葉禎聊了幾句,這時又小黃門上前提醒道:“殿下,太傅還在等著,請隨奴才們去吧?!?/br>聞言,太子殿下這才對著葉禎略點了點頭,匆匆離去,身后的數名小黃門連忙跟上前去。緋色原本候在一旁,此時見太子殿下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忍不住小聲道:“太子殿下年紀輕輕,竟刻苦如斯,當真是一眾皇子們的表率啊?!?/br>聞言,葉禎淡淡的撇了緋色一眼,緋色立馬覺出自己失言,頭一低不敢再多說一句。只聽葉禎清冷的聲音傳來,“太子乃東宮之主,又是儲君,一言一行皆有數百雙眼睛盯著,絲毫不能有所偏差,自然要比常人更刻苦些?!?/br>緋色臉色囧紅,只點頭應是。如此葉禎也不在多說什么,忽又想起那日同太子殿下商議瑜親王舊案一事,一時又暗暗思索。坐著轎子出了耀武門,又穿過星玄門,一直到正陽門時才突然想起什么,揭開車簾問道:“卓公子那里可有什么消息傳來?”緋色恭敬道:“回大人,卓公子前幾日從靖安省走水路過來,昨日就入了京城。大約……大約……”——大約又去勾欄院了。這話緋色沒好意思說。可葉禎心里卻跟明鏡似的,他點了點頭,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將簾子放下后,開始閉目養神。這幾日也夠他累的,靖安省知府貪贓枉法一事,牽連甚廣。圣上命他主掌此事,勢必要查的水落石出。葉禎自領命以來,日日奔走,人雖不常在靖安省,可卻特意請了摯友卓青裁前去靖安省,將那知府的罪狀一一收羅起來。……………………………………雙城躺廊下吹了半天的風,忽聽有下人議論,說是大人回來了,不僅如此,府里頭還來了一位很年輕俊美的公子。這話說的雙城就不大淡定了,葉禎不過是上了個早朝而已,怎么才一會兒功夫就帶回來一個公子?莫不是上回緋色口里所說的卓公子?雙城細細琢磨了下,因覺得這卓公子可能真同葉禎有什么不正當的密切關系,或者可以說是“風情月債”,少不得又揣著好奇,偷摸著去了前院。他不過是去偷偷看兩眼,想來也不打緊。前院中,早有機靈的小丫鬟上前送茶,因覺得這公子長的俊美,又生的瀟灑,不由紅了紅臉,忍不住偷看了幾眼。葉禎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這才對著位下的公子道:“你來的到也巧,正好快趕上午膳?!?/br>“葉禎,你有沒有點良心???你一聲令下,我從靖安省跑斷了腿才過來的,你就這么對待我?”說話的這位公子不是別人,正是葉禎的摯友卓青裁。葉禎道:“我聽緋色說,你是坐船來的?!?/br>卓青裁道:“嗨,那我暈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了你,我多辛苦啊?!?/br>聞言,葉禎輕輕一笑,“辛苦到昨日一進城就往煙花柳巷里跑?我看你生活的挺滋潤的啊?!?/br>卓青裁苦笑,仰頭喝了一杯茶水,“什么事都瞞不過你,這點芝麻綠豆大的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