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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可以看清房間內的視物,藍亦瞇著眼睛打量沙發上的男人,和他預想的一分不差,沙發上坐著的正是那個叫黑耀的男人。黑耀曲起食指,輕輕點著沙發扶手,一下一下節奏有序,“我記得你叫藍亦吧,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我,我們幾年前曾經見過一次面。我們明人不說暗話,請你來的目的就是想讓你告訴我丁一洛的下落?!?/br>“...我,我不知道...”藍亦滿身冷汗,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戰戰兢兢的回答。“...奧?”黑耀頓了頓,瞇起眼睛盯著藍亦的眼睛,目光冷冽讓人不寒而栗,忽的一笑,“看來你是一時間記不清了,當然我也不會為難你,慢慢想,什么時候想起來了我們再聊?!?/br>說罷,黑耀起身和身邊的那個高個男人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這昏暗的房間。黑耀走后,房間里的另外兩個男人卻沒有離開,應該是黑耀特意留下看管藍亦的手下,卻并沒有黑耀那樣客氣,那名稍高一點的男人見黑耀走后,一臉不爽的往爬在墻角的藍亦身上踹了幾腳,嘴里罵罵咧咧個不聽,大概的意思是他本是黑耀手下某個場子的頭頭,好喝好吃的少不了,卻突然被調到這里看一個廢物,領導的指使他敢怒不敢言,自然把一身怒火發到了藍亦身上。迷藥尚未褪去,藍亦全身無力,面對那人的暴力也只有盡量的縮著身子,把傷害減到最低。好在那人并沒下狠手,踹了幾腳稍微出了口氣后便坐回了沙發,翹著二郎腿仰躺著玩著手機游戲,而另一個矮胖的男人則一直陰冷著臉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的一切,不阻止也不勸說,似乎毆打和暴力是對待劫持人員最平淡不過的手段。不知還要在這里待多久,藍亦縮在陰冷的墻角,把臉埋進臂彎里,那兩個人對著他威逼利誘了一陣無果后便也不在理睬他,東倒西歪的倚在沙發上自顧自的玩著手機。這明顯是一間不怎么常用的地下室,空氣中都是令人窒息的發霉味道,水泥地濕答答的泛著涼意,已經不知過了多久,藍亦仍然在昏暗的角落里迷迷糊糊的發著呆,腿部的關節酸疼的開始叫囂。頭頂被一個軟軟的東西砸種,藍亦抬起臂彎里的頭,看到腳底下那一半已經沾滿灰泥的爛面包,不遠處的沙發上兩個男人嘲諷的笑聲回蕩在這只有半扇小窗戶的地下室。又一塊面包被扔在他的臉上,反彈到地上滾了兩個圈,藍亦木然,只是伸手抹了抹粘在臉上的面包屑。“老大說不能餓著你,我可是給你吃的了,”那個矮胖的男人走上前,咧著滿口黃牙,腳踩在面包上碾了碾,“你不吃,餓死了可別怪我們啊?!?/br>藍亦把頭靠上濕冷的墻壁,閉眼無視那人的欺辱。那個高個的男人終于忍不住,暴躁的起身上前,抓起藍亦的頭發就是兩巴掌,“你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趕緊把那人的下落說出來!哥兒兩個可沒有那么多時間陪你在這浪費!惹火我們到時候可不止吃巴掌那么簡單了!”被扇后的藍亦耳朵“嗡嗡”直響,聽著外界的聲音也像是蒙蒙的聽不真切,只是看到那個男人兇惡的丑陋嘴臉在他面前因為氣憤更加扭曲可怖。藍亦又把自己縮了縮,蜷縮在角落的他無形中顯得卑微無助極了。渾渾噩噩的又不知過了多久,或者一天,或者兩天,或者更久,藍亦只是清楚,黑耀沒有再來,發霉的空氣和潮濕的環境折磨著藍亦的同時也沒有放棄的折磨著那兩個看守他的男人。煩躁不堪的兩個男人發泄的唯一途徑便是藍亦,更多的拳打腳踏讓藍亦已經對這種襲擊形成了條件反射,每每只是縮著肩膀抱著頭,長時間的饑餓和折磨已經讓他精疲力盡,渾身一陣陣的發冷,上牙齒和下牙齒頻繁的碰在一起打著顫。他已經開始發燒了,但卻從來沒有放棄偷跑的信念,因為他這一向可有可無又社交狹小的人,就算失蹤了一年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吧。終于抓到了機會,那個矮胖的男人出去買飯,長期的乖順懦弱的表現讓兩人多少放松了警惕,那名高個子的男人斜靠在沙發上玩手機玩到睡著。藍亦緩慢的貼著墻根站起來,沙發的一旁有一個木質的凳子,不算大,以他現在的力氣還是可以舉起來的,只要用那凳子把那男人砸暈就可以了,他口袋里有地下室的鑰匙,拿到鑰匙就可以逃跑了...慢慢的移動,緊張的皮膚都繃緊了,閉著呼吸拿起凳子猛地向那人撲去。那人在藍亦撲過來的同時睜開了眼睛,本能的一閃凳子稍微砸偏,砸在了他的肩膀上,藍亦知道這是他最后的機會,也不顧男人是否已醒,掄起凳子就來第二下,第三下...軟弱無力的雙手似乎并不能一招就置人昏迷,那男人明顯經過不少斗毆的經歷,敏捷的用手肘重頂藍亦的胃。藍亦只覺得胃部劇痛,下手也有些緩慢,就在這個空蕩,被那男人一腳踹了出去,背部重重的撞在墻壁上,再也爬不起來。那男人只覺得臉上濕漉漉的,用手一摸竟然全是血,原來被藍亦打破了頭,幾日的壓抑煩躁統統爆發,惡狠的咬著牙,用堅硬的皮鞋頭狠狠的踢向倒在地上的藍亦。藍亦只覺得胸腔灼痛,口腔里鐵銹的味道迅速擴散開來,男人并沒有停止暴行的意思,似乎想要把他往死里打。藍亦實在痛的受不了了,伸手想要抓不遠處的凳子,那男人見他還想要伸手那凳子,更是氣紅了眼,青筋爆出來的樣子尤為恐怖,抬起腳歹毒的重重踐踏在那蒼白的手腕上。似乎聽到那纖細的骨骼碎裂的聲音,藍亦痛的痙攣,那鉆心的痛幾乎讓他暈厥,完全沒有了反抗能力。矮胖男人的回來制止了這場一邊倒的折磨,藍亦大口的喘息著,手腕上和胸口的疼痛好像電鉆一樣不停的熬煎他的rou體。怕是不放心,兩個男人找來繩子反手綁住藍亦的手腕,受傷的手腕被緊勒在粗糙的繩索下,前所為有的疼痛麻痹著藍亦那脆弱的神經。痛。只有痛。藍亦痛暈又痛醒,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呼吸開始嘈雜濃重,想要痛暈過去不再感受這樣的煎熬,意識卻還是模模糊糊的不肯離去。被暴力折磨的不堪一擊的身體和脆弱的神經,昏熱的藍亦把臉貼在陰冷的地面上囔囔的說著胡話,身體很疼,他多想此刻會有英勇的天神降臨,救他于著水火之中。眼淚一滴一滴的從無焦點的黑眼睛里滲出來,糊里糊涂的害怕著,他想他可能真的快死了,再也見不到自己的母親和丁一洛了,還有那討人喜歡的丁二二,其實他也想見莫凌。他的生活太簡單,這簡潔的人生中,能在他心底烙上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