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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嚴肅的西裝,以他的腳步為指揮棒,帶領人們邁進這段音樂。然而程于非卻逐漸蹙起了眉頭,他想起了俞游歌在看完大獎賽總決賽之后說的話。他說,這個賽季可能會是最后一次有機會和迪蘭一起站上領獎臺的賽季了。新規則限制住了他的手腳,表現力依然可以輕易地吸引觀眾為他喝彩,可是這是建立在他降低技術難度的基礎上的。迪蘭的節目毫無失誤,但是分數卻是說不上很有競爭力。接下來的小成內也與迪蘭就像是兩個極端。上一個穩穩當當把自己的節目完成,發揮出暫無人能超越的表現力就可拿到可觀的分數,這一個就是先把技術分提上去再說,表現力是什么他才來不及考慮。小成還是日本隊的那柄利劍,可是攻勢太猛了,顯得冒進起來。動作上漏洞百出,瑕疵不斷,一首快節奏的搖滾曲硬生生滑出了趕不上趟的感覺。俞游歌的簽位是第三個,是他自己會滿意的位置了。程于非頭一次以真正的旁觀者角度看他的比賽。穿著貴族制式三件套的俞游歌,仿佛換了一個人,一改賽場下嘰嘰喳喳上房揭瓦的小孩子心性,是真真正在可以獨當一面的優秀選手。程于非毫不擔心他的前半部分。這個時候他的體力最充沛,注意力最集中,動作上很少會出錯。小羅密歐舞會上初見朱麗葉時的陷入愛河和小心試探,被他編進了這一部分。三個跳躍化成了羅密歐那萌動的小心思,穩穩地卡中了不斷變換著的思緒。一個聯合旋轉過后,樂曲走勢也發生了變化,定級步法后,小羅密歐該去和朱麗葉陽臺表白了。程于非有些擔心起來,步法快要結束的那一小節,俞游歌似乎有些拖步子了。這個時候,俞游歌在冰場中央,隨著音樂給出了一個攀著梯子的手勢動作,攀到窗臺上了,朱麗葉打開窗子偷偷露頭。俞游歌一個小小的轉體,正沖程于非的這個方向。他的心跳倏地漏了一拍,他看著小羅密歐精神百倍地向著朱麗葉表明心跡,每得到一次回應,就借著輕快的跳躍動作開心一下。羅密歐欣喜萬分,為愛癡狂的心情在所有跳躍動作完美完成之后,到達了頂端,然后在編排步法里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出來。羅密歐的身上溢滿了愛情,他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愛情有多熱烈。他奮不顧身,他如火似風,他如癡如狂,他的滑行軌跡幾乎覆滿了整個冰面。程于非的心跳在后半程幾乎沒好好地平靜下來過。俞游歌的每一個定點幾乎都是定在他的方向,眼神毫不遮掩地看向這里。程于非幾乎都要自作多情地覺得,這個節目是為了他滑的。結束在小羅密歐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所有人看的動作中,全場雷鳴,歡呼不停。程于非這才回過神來,他看到前排的姑娘瘋狂的揮舞起了加拿大的國旗,這旗子的一角還帶著明顯的褶皺,想是剛剛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差點把這可憐的旗子擰破。四面八方的玩偶向場中飛去,程于非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小禮物,他手忙腳亂的掏出背包里的鋼鐵俠小玩偶,用力擲過去。俞游歌給觀眾們行完禮,正準備下場,突然看到了前面躺著的小鋼鐵俠。他有些疲累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疾步滑過去,一把撈起鋼鐵俠,美滋滋地沖那個方向又揮了揮手。滑到場邊,他飛一樣朝哈維教練撲過去,悄咪咪趴在教練耳邊興奮地絮叨:“我程哥來啦!這個鋼鐵俠就是他送我的!只有他知道我喜歡鋼鐵俠!”作者有話要說:注1:源于二幕二場,原句是:“我的慷慨像海一樣浩渺,我的愛情也像海一樣深沉;我給你的越多,我自己也越是富有,因為這兩者都是沒有窮盡的?!?/br>程哥就是坐在裁判席附近的!PS:哈薩克斯坦的選手丹尼斯·譚昨天去世了,年僅二十五歲,他是索契冬奧男單的銅牌獲得者。我看花滑的時間不長,其實對他并不是很熟悉,不過依然覺得可惜,希望他在天堂還是可以繼續他鐘愛的花滑事業。R.I.P.第45章牽手,擁抱這個鋼鐵俠的Q版小玩偶直到俞游歌退役為止,都一直陪伴著他見證了所有賽場上的喜喜悲悲。除了冬奧會的時候,受版權所限,小鋼鐵俠只能可憐巴巴的待在酒店,其他的每一場比賽,哈維教練都會在俞游歌走上賽場之后,把它端端正正地放在擋板上,讓它望著那片冰場。而布拉格的這次世錦賽,就是小鋼鐵俠第一次的見證。在目前出場的幾位選手中,俞游歌的總分毫無疑問的排名第一,但是誰都無法肯定地說,這位小將已經鎖定了金牌的位置。瑕疵最少的技術動作,引人入畫的藝術表現。與接下來出場的梅森和宋柳相比,他是絕對的無可匹敵,然而他在布拉格世錦賽中能走到哪里,決定權已經移交到了另外一個人的手里。俞游歌自己能做的,已經做到了最好。最終的結果,取決于最后一個出場的西園寺澤明。西園寺這個賽季從首賽開始,就始終處于風口浪尖。他在這個賽季突然換了風格,以往雷打不動的日式傳統和風選曲,突然間就變成了大眾審美的鋼琴曲。哪怕他的選曲是久石讓的作品,哪怕他這賽季的成績依然亮眼??上Х劢z們還是分成了兩派,成天鬧得不可開交。“看了選曲,突然失望,當初因為他對傳統樂曲精致的展現才入坑的,沒成想現在是他自己扔掉了它?!?/br>“你們戲不要太多,他追求突破體驗不同的感覺不是應該的嗎?換個選曲風格怎么了?礙著你們什么事兒了?!?/br>前幾場比賽的時候,日臺的記者問過他換了選曲風格的原因,全都被他三兩下擋了回去,只留下一句,請多多關注我的比賽吧。今天,是西園寺這賽季的最后一次比賽了,他穿的也不再是和服制式的考斯騰,簡簡單單的暗綠色上衣,把他的皮膚襯得更加白皙,衣服前片右側有金線繡成的幾根竹子自腰線而起,從身側繞至背后,伸出幾片竹葉。這幾根寥寥數筆的蒼勁金竹,似是他唯一想表露出來的堅持。西園寺踩著久石讓宛如流水般清澈的琴聲緩緩而出,曲子不再是讓人觸手可聞的古風和韻,但是他卻還是那個喜歡在鬧市中獨得一番寧靜的俳句詩人。阿克塞爾四周跳和后外點冰三周的連跳,輕松跳起,款款落下,手腕一個小小的翻花,腳下一組單足完成的小接續步,就進入了最后的編排步法。俞游歌直到此刻才放松了把可憐的鋼鐵俠抓得面目全非的手,他看到旁邊坐著的迪蘭,也放開了膝上死死攥緊的拳頭。他敏感地覺得這兩個人在休賽季一定發生了什么,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