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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什么是天生給你的,而你不用心便能護好了的呢?!?/br>“陛下是先皇血脈,真正的天潢貴胄...”“那又如何呢?!贬瘧谚旖歉∑饻\淡的嘲諷:“這個位置,多少人想要坐上去,而坐上去再被拉下來的人,不得好死。多少人敬畏的是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而不是這個人?!?/br>蘇綿延體會到了岑懷瑾語氣中的悲涼,心里說不出難過的沉默了。他算不得聰明,不能體會人心復雜,更不能夠明白為何善惡總是一念之間,為何一念之間便有善惡。書中的波詭云譎,他懵懵懂懂的看著,卻是看不明白人心險惡。岑懷瑾的話雖然他還不能完全的明白其中意思,但岑懷瑾語氣中藏匿不住的情緒,仍能被他敏銳的感知到了。也不知是因為天意漸涼,還是因為久坐院中,蘇綿延情不自禁的打了幾個顫戰。岑懷瑾的目光掠過蘇綿延,若有所思的在蘇綿延臉上停住片刻,又若無其事的轉移了目光回來。“并不曾聽你提及過蘇綿綿?!?/br>蘇綿延心中咯噔一聲,忙不迭的想要解釋,道:“我管教不利,自然是不好意思提及的?!?/br>“看起來你倒是把蘇綿綿教的極好,不然也不能有此作為?!?/br>岑懷瑾轉頭對蘇綿延淺淡的笑著,蘇綿延無法揣測他是什么意思,想要解釋想要分辨,最后仍是干巴巴的笑了。“你覺得蘇綿綿能去哪呢?!?/br>來了。蘇綿延神思一震,岑懷瑾好似若無其事的問出口的樣子,莫不是想要探一探虛實?可如今他真的不知綿綿在哪里...“我...”“蘇綿綿可有什么喜歡的人?”“綿綿一心向往顏將軍,我總是覺得她癡心妄想....”聽聞岑懷瑾此話,蘇綿延來不及仔細斟酌,忙說出了口。“綿綿是向往顏將軍什么,這話可不能亂說的?!贬瘧谚獡溥晷Τ雎曇?。蘇綿延忙想要解釋道:“羨慕顏將軍戰場風姿,不是其他!”“你我說話不必注意,要是出門說,你得多多注意了?!贬瘧谚焓峙牧伺奶K綿延的頭頂,笑道:“要不,你出門便帶上我,由我提點?蘇綿延莫名的慌張了起來,心緒澎湃著躁動:“好,好啊。岑懷瑾含笑著將目光從蘇綿延身上轉回天上,繼續道:“我曾在京都見過顏將軍,同二哥給的描述不符,二哥說她性格暴躁,嫉惡如仇,但我倒更覺得顏將軍性情沉穩,內有城府?!?/br>“陛下同顏將軍站在一起,真不知應是各種畫卷……”蘇綿延神情中寫滿了向往的想象。“除了陛下外,并不知何人能夠配得上顏將軍,除了顏將軍外,也不知何人才能配得上陛下?!贬瘧谚獙μK綿延笑著:“想必,這才是最好的?!?/br>“陛下家事,別人自然無權評價?!碧K綿延道:“況且她是陛下,怎能夠輕易評價?!?/br>“榆木腦袋?!贬瘧谚藓薜纳斐鍪种?,在蘇綿延額頭上用力一戳,戳得不明所以的蘇綿延哎呦一聲,委屈巴巴的迷??粗瘧谚?。“此刻天高皇帝遠,院中只你我二人,你未免也太乖了些,還要說陛下的好話?”蘇綿延被揉著被戳痛的額頭,嘟嚷著:“那我要說陛下的壞話嗎?可我又不曾見過陛下,如何知道她的壞處?!?/br>岑懷瑾幾乎要被蘇綿延逗笑了,強忍著笑意,抬頭望著月亮不住的搖頭。望著情緒鮮活的岑懷瑾,蘇綿延幾乎要癡了,半響之后才回過神來。“你還未回答我,為何喜歡看星星?!?/br>岑懷瑾嘴角勾起淡笑,整個人顯得莫名的失落和哀傷:“想要的遠的像星星,所以才總會觀望,好似一償宿愿?!?/br>“你不是已經在準備春闈了?”蘇綿延懵懂問著。岑懷瑾轉過頭來,望著他的眉宇間,眼神中,都是藏不住的苦澀:“我所求的,并不是這些,而是一個人?!?/br>“這話說的太深奧了...”蘇綿延嘟囔著,心內翻涌上莫名的委屈,無法控制。能讓岑懷瑾求之不得的人,是誰呢?莫不是自家妹子?光是想著岑懷瑾與綿綿站在一起,言笑晏晏,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樣子……呸呸呸,蘇綿延你想什么呢,你怎么會有這么糊涂的念頭?蘇綿延忍不住在心內大聲的啜棄著自己。岑懷瑾只說想要的人,并未說是綿綿啊,再者,岑懷瑾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妹夫,想著綿綿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蘇綿延努力的遏制著腦中傾瀉而出的念頭,想要轉換念頭,仍是不受控的想著,像是岑懷瑾這樣的人啊,會有什么人不喜歡他呢。坐在椅子上的蘇綿延如同燙了屁股一般,身體內莫名的燥熱了起來,蘇綿延反復調整著,仍覺坐立不安,并不好受,腦中忍是不受控的胡思亂想著。他又有什么資格呢。剎那如同一盆兜頭冷水,將蘇綿延澆醒了,渾身轉涼。茍且偷生的日子過得太久了,安穩度日的生活叫蘇綿延失去了一切斗志,恨不得日日如此才好,也真當了順遂的日子是他的了。可總歸是要想起來的,這樣的日子并不是屬于他的。蘇綿延想要苦笑,他怎么會起了覬覦的心思,明明都不是他的,明明...“何妨少年,總歸春風桃花,夏季閑游,悲月閑秋,冬日暖燭,與子同儔?!?/br>岑懷瑾突然間念出了聲,蘇綿延驚詫的轉頭望向他,整個人倏然安靜在了岑懷瑾的眼眸中。所有的心思安靜了下來,不在繼續咕咕噥噥,也不再繼續喧囂嘶吼,心平氣和的想要度過當下時光。對于岑懷瑾的詩句,蘇綿延還并不能夠明白其中意思,也不能夠準確知道是哪兩個字。可看著岑懷瑾并不掩飾的眼神定定的看著他,蘇綿延突然又驚慌了起來,似乎像是燒灼了一般,被燙的難受。他似乎心內在熊熊的叫囂著什么,可他聽不清楚辯不明白,只能放任所有的念頭瘋狂的生根發芽,潛藏心底。夜色漸晚,岑懷瑾早已安睡,蘇綿延放緩了動作,輕輕的翻來覆去只是睡不著,想要唉聲嘆氣,又不敢打擾了岑懷瑾,只恐他也睡得不好了。蘇綿延撐起手肘,望著岑懷瑾安靜的睡顏,不禁嘆息出聲。雖是并不明白自己為何嘆息,仍是心內感慨著,繼續吵鬧了起來。可又要感慨些什么呢。第17章第17章蘇綿延一等數日,等不到莊中送來消息。初時,蘇綿延尚且能夠勉強自己,時日越往后走,蘇綿延越是坐立不安,猶如五臟六腑俱焚,焦躁難耐。蘇綿延沒了心思再去看書,沒有心情去書房了,整日里坐在屋內望著二門是否有人進出。后來心內急迫,索性站在二門旁,仔細的聽著外面的聲音,絲毫的蛛絲馬跡都不想放棄,但并沒有什么收獲,二門外安靜的仿佛世界困在了院子內。蘇綿延很是沮喪,思來想去,似乎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