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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如何應付婆家的事情? 蕭氏想來想去,同陳瑩道:“你去側殿坐會兒罷?!?/br> 她的面色一下十分的嚴肅,陳瑩心里咯噔聲,這是準備要跟蕭月蘭和盤托出了嗎?不過也許是時候了,今日蕭氏同趙軒說這些,甚至要留趙璟,留趙禎在京都,這便是在同趙括,惠妃宣戰,要同他們死磕到底,這一招可說非常的兇險。 不知蕭氏是不是想故意激怒那母子兩個?陳瑩心想,不管如何,這一仗避無可避,稍不注意,也許就會深陷泥潭,而蕭月蘭是蕭家的人,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她終究是要卷入其中的。 陳瑩站起來,笑著道好,告辭去了側殿。 竟然要把大嫂都遣開,蕭月蘭以為事態嚴重,連忙道:“姑姑,怎么了,難道殿下因為這個事情有什么了嗎?” 蕭氏看著這天真的孩子,長嘆一口氣道:“月蘭,有樁事情我一直瞞著你?!?/br> 蕭月蘭一怔。 “但在告訴你之前,姑姑要先同你說幾句話?!笔捠习咽捲绿m攬在懷里,滿是疼愛的道,“不管發生什么,你要記得,不管是我,還是隱兒,永遠都會站在你身邊,是你的依靠。哪怕姑姑老了,死了,也會同你父親,你母親一樣,念著你,希望你一輩子都能過得好?!?/br> 蕭月蘭聽得眼睛一紅,又擔心又著急:“姑姑,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您為何要說這些?” “你先告訴我,你聽明白了嗎?”蕭氏道,“你聽明白了,我才告訴你?!?/br> 蕭月蘭還是糊涂,可蕭氏的意思她是清楚的,她的家人真心疼她,愛護她,她用力點點頭:“我知道,姑姑,哥哥,對我最好,還有大嫂也很好!” “是不是有我們疼,你就知足了?” “是?!笔捲绿m笑起來。 小姑娘看著很是滿足,蕭氏又一陣心酸,很是自責,要是當初她能警醒些,也不會把蕭月蘭養得這般單純了。她緩緩道:“那就好了,這樣就算有別人欺負你,你也用不著太過傷心,”她把蕭月蘭摟在懷里,“趙括的事情你不必再歉疚了,他當初就是騙你的,他同惠妃合謀,為籠絡蕭家才要娶你,至于齊月,她與趙括私通在先,有了孩子,惠妃去送落胎藥……” 那一個個字在耳邊飄忽起來,蕭月蘭身子僵住了,感覺自己怎么也聽不明白,姑姑說的都是什么意思?她埋在她懷里,好像魂靈都飛走了。 她聽不懂,可眼淚卻落下來,將蕭氏胸前的衣裳都弄濕。 蕭氏沒有再說話,只是拿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如同小時候這侄女兒困了,依偎在懷里,她就這樣陪著她一樣。 也不知多久,蕭月蘭才抬起頭,她眼睛通紅:“姑姑,他們為什么要這樣?” 趙括的事情就算了,她原本就不喜歡他,可齊月,她是真心把她當親姐妹一樣的,她死了,自己多么傷心,多么悔恨!恨自己沒有早些去看她,弄得連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 可是,姑姑卻說…… 為什么呢?只要齊月說一聲喜歡趙括,她是可以避開趙括的,為什么要背著她? 小姑娘向她質問,蕭氏眸色一陣黯然,她又怎么說得清,她聽到蕭隱說惠妃的事情,也是一樣的震驚的。她長吁一口氣:“隱兒去浙江的路上,遭到埋伏,還不止一波,他說要不是他警覺,興許都沒有命到浙江,這樁事情我沒有告訴瑩瑩,他叫我瞞著,怕她擔心……” “哥哥被偷襲了嗎?”蕭月蘭一下抓住蕭氏的手,“哥哥受傷沒有?” “他說是小傷,我想應該是的,不然他也不會去跟郭將軍并肩作戰了?!?/br> 蕭月蘭剛剛急得不得了,聞言才放下心。 “比起我們家人的安危,是不是別的事情都不值一提了?”蕭氏看著她,“你看我一說隱兒被埋伏,你就忘了剛才的?!?/br> “那當然,哥哥自然是最重要的?!笔捲绿m被這消息弄的,心里的難受好像都淡了,她微微閉了閉眼睛,“就像您說的,只要哥哥平安,別的就都算了?!?/br> “可是,怎么算了呢?我們按兵不動,別人未必會放過的?!笔捠侠渎暤?,“是隱兒殺了齊月,他看齊月背叛你,心氣不順,替你報仇。故而齊夫人才會派人暗殺瑩瑩,只是沒有得逞,還有趙括,惠妃,都是我們的敵人,你知道嗎?” 蕭月蘭瞪圓了眼睛。 “你該學著長大了,記住不要再輕信別人,你若是上當,傷得不是自己,而是我,還有隱兒?!笔捠先嗳嗨哪X袋,“我知道今日同你說多了,你會不知道怎么辦,但日子還長著呢,你可以慢慢的想?!?/br> 蕭月蘭確實是覺得頭痛了,她點點頭:“姑姑,我去外面走一走?!?/br> 是覺得悶了罷,散散心也好,蕭氏道:“不要走太遠,等會兒怕是要用膳了?!?/br> 難得兩個兒子回來,趙軒是要用吃一頓團圓宴。 蕭月蘭答應聲,走出去。 冬日里的風吹在臉上,她一下更是清醒了,但也覺得剛才姑姑說的話好像是在做夢,也許是假的,她心想,要是假的就好了。 她站在聽雪閣,看著遠處的湖面,上面結了厚厚的冰,她想到年幼時,齊月陪著在她這里賞雪,鼻頭凍得紅彤彤的,她說要不要回去,齊月一個勁兒的說不用,說你喜歡就好了。 原來世上除了親人,是沒有毫無理由的遷就的,但是那時候,她們多么小啊,不過幾歲的年紀……她喉頭一陣哽咽,淚珠兒一串串的落下來。 丫環們也不知什么事兒,連忙安慰。 蕭月蘭又覺得丟臉,拿帕子擦眼睛。 身后忽然傳來咯吱一聲,好像有人踩到了掉在地上的樹枝,蕭月蘭回過身,看到亭子后面有個頎長的身影,穿著件兒新換的錦袍,玉樹臨風。 她認出是誰,忙扭過頭。 臉上掛滿了淚,有些狼狽,趙禎也不知她為什么哭,輕咳聲道:“冒犯了,我不知你會來?!?/br> 他是先來這里的,誰知道蕭月蘭突然會來,且還莫名其妙的哭了,弄得他進退兩難,本想悄悄走了,結果偏被發現。 蕭月蘭越發覺得丟臉,連忙道:“不不,是我打攪你了,我這就走?!?/br> 也許趙禎是在這里賞雪呢,他到底闊別了多年,這趟回來到處走走緬懷也說不定,她這個樣子也不好意思同他說什么,轉身疾步而去。 已經不像年幼時了,她對他滿是陌生,趙禎想著又搖搖頭,這都多少年了,還指望她是那個幾歲的小姑娘嗎?不過她到底為什么哭? 傳聞她是要嫁給趙括的,但今日父皇的意思,趙括是要另娶他人,難道是因為這個嗎?她喜歡趙括? 這也不怪她,他那個大皇兄自小就八面玲瓏,比他討喜的多,所以他疏遠蕭月蘭之后,她好像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