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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響道:“那你是想成全溶兒了嗎?” 沈夫人幽幽道:“我又有什么辦法?” 見她翻來覆去就這一句話,蔣震申心里惱火,猛的站起來,心想,她沒有辦法,他有的是辦法! 百花中,菊花算是品種多的,劉云珍領她們賞花,看到了便是一一解說,陳敏聽得津津有味,陳瑩暗想,這劉云珍能得陳敏喜歡,大概是因為見識頗多吧,瞧她說起花兒來如數家珍,許是下過不少功夫的,而她就不知道這些了。 雖然父親教她識文斷字,可到底淺薄,后來也就同弟弟一樣,念過他私塾里教過的一些書吧,這方面是不如的,所以她也喜歡沈溶的博學多才…… 想到這個人,陳瑩抬頭看,也不知今日能不能見到呢。 迎面有幾個小丫頭走過來,手里端著茶水瓜果,劉云珍便要她們停下來,一起在旁邊的亭子里吃些東西,誰料其中一個丫頭不知怎么走路的,將玉盤擦著陳瑩的袖子走過去,糕點的餡兒立時黏在她的袖子上,一團艷麗的紅色。 許是豆沙餡兒,陳敏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呼道:“你弄臟我堂姐的裙子了!” 劉云珍也是哎呀一聲。 侯府的奴婢居然這么不小心,陳瑩看向那丫頭,同時間覺得掌心里多了一樣東西,小丫頭朝她眨眼睛,很是狡黠。 毫不相識的,居然有這種動作,她假裝整理袖子,展開紙卷一看,竟是那人寫得字,忙攏攏衣袖道:“小事兒,我去清洗下便無妨了?!?/br> “你真是不像話?!眲⒃普溆柍獾?,“等會兒我稟了夫人,必要責罰你,你先領陳姑娘去洗一洗吧?!?/br> 那小丫頭低頭答應。 陳瑩隨她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竹林幽幽,白墻黑瓦,周圍一個下人都沒有。臨近小院門口,這時又不知從哪里走出一個小丫頭,端不穩東西,將盆盆罐罐摔了一地。 陳瑩連忙吩咐卷兒,彩云:“你們快去幫她一下,我進去洗洗便出來了?!?/br> 兩個奴婢得令。 小丫頭進來便轉身將門關上,領著陳瑩往里面走,經過道狹長的甬道,只見盡頭站著一個年輕男人,穿著寶藍色錦袍,背對著她們。 他的手負在身后,手指潔白又修長。 看一眼,小丫頭的心就跳,這世上,光個背影便叫人動心的,也只有這個人。 然而陳瑩見得多了,輕哼一聲:“做賊似的,你若無話說,我可要走了?!?/br> 最好聽的聲音,莫過于此,耳朵都發癢,沈溶一下轉過身來,修眉俊目,卓爾不群,輕聲笑道:“見你賞花都無心,必是想著誰,我如你愿,還不好嗎?” 居然被他瞧見了,他躲在哪里的?陳瑩臉一下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蕭隱:呵呵,當本王死了? 陳瑩:……我認識你嗎? 今天有二更哦~~~~ ☆、006 他最喜歡她害羞的樣子,她也容易臉紅,如同飲了酒,云蒸霞蔚。 幾步走過來,他去牽她手:“我一直想不到法子見你,便是去陳家,也沒有機會,只好央求母親……你好像瘦了些,令堂身體還好嗎?” “請了回春堂的馬大夫,說是無礙?!标惉摽吹叫⊙绢^還沒有走,手縮了縮。 其實沈溶已經很是君子了,兩人相識三年,他最多也就碰過她的手,從來沒有過分的舉動,不過她也不愿意,本就是縣里出來的,不想再讓人看低。 手掙脫了藏在袖里,她瞄一眼那丫頭:“你不怕被人看見我還怕呢,我等會兒就要走了?!?/br> “雙環不會說出去的,不然我就不讓她做這件事了?!鄙蛉荛L話短說,示意那丫頭退避之后道,“我已告知母親,很快便會上門來提親的?!?/br> 要是可以,他是恨不得明日就去,可終身大事馬虎不得,母親雖然答應,父親有些固執,初初聽便是不肯,到底是侯府,父親的要求高了些。只是,在他看來,陳瑩除了身世差點兒,哪里比不上京都的姑娘呢,情人眼里出西施,什么都好。 他目光灼灼。 陳瑩臉更紅了,好像朵盛開的芍藥。 “你們侯府如此顯赫,當真可行?”她是有些懷疑的。 “你見過母親了吧?” “嗯?!彼c點頭,沈夫人的樣子倒不像討厭她,可是人心難測,便是一家人,有時候都看不清楚。 猜出她的憂慮,沈溶笑道:“你不要擔心,一切都有我呢,你只需在家里等著,陪令堂身體養好,你自己也歇一歇,”他頓一頓,“你叔父待你好嗎?” 語氣里極為關切,陳瑩的心一暖。 在她陷入危難的時候,是沈溶救了她免于被人欺負,她現在最信任的就是沈溶,至于陳懷安……父親去世之后,他們孤兒寡母,除了得些京都來的銀子,便什么都沒有了,家里少個男人,有些下作的來挑事,唯有母親去頂著。 手指輕輕握了握,陳瑩道:“談不上好不好,不過有個住的地方?!?/br> 沈溶眉頭一擰:“難道……” 她搖搖頭:“也不至于欺負我們,叔父而今這等身份呢?!?/br> 堂堂吏部左侍郎,是不至于做得難看的,更何況他在外還有個好名聲,總不會去為難自己的大嫂,侄子侄女兒,沈溶稍許放心,又盯著她看,怎么看都看不夠。 怕兩個丫環收拾好碗碟來尋她,陳瑩道:“我真的要走了,不然她們著急回頭去稟告嬸娘,怕是不好?!?/br> “也罷?!鄙蛉芡低狄娝?,已經是不符合規矩,姑娘家最要緊的還是名聲,雖然不舍得,也只能放她走,沉聲道,“你等著我?!?/br> 一句話已經包含所有的意思,陳瑩嫣然一笑,轉身去找那丫頭。 洗去袖子上的污跡,兩人走出門。 這賞菊宴一直到下午才結束。 期間沒有再同沈夫人說話,倒是遠遠看見,她一副雍容華貴的樣子,眾星捧月,陳瑩還是有些擔心的,要是到時候沈溶辦不成,又會怎么樣? 可是,她也沒有好的法子,只能選擇相信。 回到陳家,眾人也乏了,袁氏叫她們各自去歇息,因擔心母親,陳瑩下了馬車便是往清和苑去,半途遇到陳佑,他穿一件兒湖綠色的棉袍,笑瞇瞇,身后跟著小廝,手里拿著宣紙。 陳瑩奇怪,問道:“佑兒,你要去哪里呢?” “去見叔父!”陳佑歪著小腦袋道,“我聽說叔父很厲害呢,二十五歲就考中狀元了,我想讓他指點指點,我的字寫得不好?!?/br> 竟然是去見陳懷安…… 陳瑩不樂意,拉住他:“我們先去看娘?!?/br> “我才看過的,娘在睡覺?!标愑幼詮闹栏赣H與叔父生得一個樣子,他就很想親近陳懷安,“jiejie,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