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
個官宦的兒子,出嫁當日一杯毒酒自盡在了家中?!蹦曦S眼睛濕潤,“我做錯了……若我早知道她會自戕家中,我會在剛進京城就帶她走——不,我會在她家人找上來時就緊緊拉住她的手。我總是在做我認為對的事,我以為我在對她好,不知道原來她只是想和我一道而已……”晏適容心被重鈍,忽地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正要說話,那頭傳來薛措虛弱的聲音,似是在要水喝。晏適容端杯倒水走到薛措跟前,年豐便笑了:“那我便不打擾你們了?!?/br>晏適容認真對他道了句謝,年豐卻沒有再說話。走到了自己的屋子,拿出支未送出手的步搖,放在臉頰邊輕輕地蹭了蹭。推開窗子,落了滿地白月光。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wifi和小女子的肥宅水!感謝超兇、干卿底事、鐵粉的雷!決定把文案食用指南給改了,雖然我覺得[根本]不虐但是你們說虐那就虐吧qaq☆、隨朕回宮[捉蟲]薛措醒后,頭幾天還淌著血的傷口漸漸開始愈合,沒幾天便可下地了。他同年豐道謝,年豐卻將晏適容扯到他身旁:“你要多謝他,那時他背著你倒在了我家門前,滿身是血,我險要嚇一跳?!?/br>晏適容微微一哂,咳了兩聲,“沒那么夸張啊?!?/br>薛措聽著晏適容悶悶的咳嗽聲,一顆心比當時中箭還要難受。他的小王爺平日里是嬌生慣養的,肩不抬手不提,逛個窯子一張嘴便有人喂葡萄。他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身子,平日連個包袱都是下人給他背的,卻是悶聲不響的,硬將他背了幾十多里帶來了這里。他失血暈厥的前一刻,晏適容死死拉住他的手,將他扛到背上:“薛藏玉,我不會放下你?!?/br>薛措便靠著這句話撐了回來。他摩挲著晏適容的手,看著他瘦削的臉,像一個精致的瓷娃娃卻失了昔日的光華,他卻說不出旁的來。昏迷不醒的那幾日他所做的噩夢都是與晏適容有關,好容易拼命從滔天的夢魘中逃出來,明明有一肚子話想要說,可醒了,看到人在他跟前,卻覺得好像說什么都不重要。真好,他的小王爺,還在他的身邊。可晏適容的手腳卻比往日更涼,成日里有氣無力的倚著床。背薛措到逐流村已花掉他全身的氣力,他漸漸嗜睡,偶一睜開眼,見到薛措微紅的一雙眸子,輕輕一笑??僧斔]上眼睛再醒來,許已是過了一整天。晏適容日復一日地消瘦下去,偶爾毒液涌上胸腔,死命壓抑著的灼心的沸騰也囂張而起,氣涌上來,他便張嘴一口黑血噴涌而出。蒼白的唇沾著邪異的色彩,精致的小臉早已失去昔日的神氣。血星子沾到薛措烏黑的靴子上,暗下一點斑駁的痕跡。然后,晏適容便闔上了眼睛,在淡淡的梅香中睡了過去,長睫顫了兩下便不再顫了。耳畔不知道是誰的呼喚,穿過十四歲那年的一相逢,還沾著酒香,卻碎在了那暗紅的星子里。薛措攥緊他的手,微微發抖,手心里都攥出了濡濕,他也不愿放開,啞聲叫他:“小王爺……小王爺……”原本寵溺的稱呼卻因他喑啞的調子變得莫名有些滑稽難聽,薛措自嘲地笑了一聲,仍一遍遍喚著他:“阿玉……阿玉……”晏適容長睫顫動,緩緩睜開了眼睛,凝視著他,“藏玉哥哥?!?/br>薛措傾身抱住他,胸口緊緊地貼住他的胸膛,鮮血透過紗布透過衣裳,在灰舊的破袍子上留下鮮艷的顏色。薛措也不理會,只皺了皺眉,卻將晏適容抱得更緊了。緊密的疼痛從胸前傳遞過來,這擁抱太疼了,疼得他冷汗直冒,可他舍不得撒手。因為這疼卻讓他真切地感受到晏適容還在他身邊。桃花眼中煙波緩緩流轉著,晏適容抬起手,一下一下地輕輕拍著薛措的背,似是安撫。薛措終不再那么緊繃,抬起身子,怕壓壞了他,在他上方道:“我以為你要回天上去了?!?/br>小時他們聽過牛郎織女的故事,說是牛郎拿了織女的衣裳,織女回不去天上,便得做牛郎的妻子,與他白頭偕老。以前宮里頭的長輩們還打趣晏適容是天上仙女投錯了胎,投成了男兒身,等反應過來遲早是要回天上去的。不過是哄三歲小兒的話,晏適容四歲便不再信了,薛措卻始終記掛著這一茬兒。晏適容孑然而來,卻不似織女一般會被什么東西給牽絆住,若是一閉眼,興許便是真走了。晏適容吃力笑笑,額間朱砂也暗淡無光。他看著薛措,輕輕道:“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嗎?”“你便是我的打算?!毖Υ腠樧煺f。晏適容胸腔一窒,誰又能想到往日寡言硬派的薛措現如今順嘴一說便是裹了蜜的情話。他苦澀地笑了,與薛措說道:“待你傷好,還是找機會悄悄潛回京吧,拿了我的玉符與金牌,便只管走,天大地大總有你容身的地方?!?/br>“那你呢?”晏適容側過頭,一顆晶亮的珠子無聲滑落在頰邊,“若我當真回天上去了,我便在上頭好好保護你?!?/br>薛措再聽不得這話,蹙眉堵住晏適容的唇,輕輕淺淺地濡濕了他干澀的唇瓣,淺嘗輒止,稍觸即分。夜色沉沉,獨抱一天岑寂。薛措灰布衣袍浸著血色,狹長眼底泛著淡青,只聽他堅定的聲音回繞在晏適容的耳畔:“你去哪,我便跟你去哪——你休得撇開我?!?/br>……只是他們最后還是哪兒也沒去成,因為晏清親自來逐流村接人,說是要帶弟回家。天子腳下,逐流村卻并不富庶,世世代代耕田事桑,往上數三代都不一定出過舉人。一朝揚眉吐氣,竟因圣上親臨。年豐早知收留的兩個人身份金貴,不曾想一個是當今六王,一個是紅蓮司指揮使。晏清微服出宮,一身雪白錦緞,冷浸溶月,氣定神閑地踱步走到床邊。晏適容一時有些驚慌,胸肺氣岔,又灌了口冷風,連連咳嗽。幾個衛兵與薛措在這樣狹窄的屋里打斗起來,招招式式攻他胸膛。薛措剛剛愈合傷口很快裂開,分神注意晏適容之時卻被人從后而攻,踢倒在地上。晏適容的咳嗽撕心裂肺,那層薄薄的窗戶紙也被呼出的白起吹得起起伏伏,隱隱濺上血點。晏清充耳不聞旁邊的打斗,自顧自地給晏適容倒了杯茶,一手為他順著氣,一手給他遞茶杯與手帕。金絲的帕子被晏適容折合在了手中,晏清看著看著,漸漸移開了手,皺起了眉。晏適容手里是晏清給的金絲繡帕,身上卻是一身灰布。由是晏清瞥了眼被迫壓跪在地上的薛措,眼里漸生怒火。晏適容吞了幾口水,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