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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和馮尹當即便把這么些年晏適容與滿京兒郎傳的花邊消息給大家回顧了一通,在座的也有不少在上載過大名的,羞憤難當,一口一口喝著酒。余下看笑話的便是深覺此話有理,惡人還需惡人磨。李柷舉杯:“這第一杯,便要敬薛指揮使救千萬適婚男兒于水火之中?!?/br>眾臣紛紛傾杯:“謝薛指揮使!”其間以高少卿、李榜眼和葉侍郎聲音最為洪亮。晏適容:“……”眾人喝下第一杯酒,濯靈姍姍來遲,今日她穿了極美的水紅錦緞,風情搖曳,顧盼生輝,佯裝嗔怪道:“怎么本公主這個壽星還未來,你們倒是先喝了起來?”她視線掃了一圈,最后落到了江月面前,似慣例般踩了她一腳:“怎么?惠妃可是有不滿?你這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br>江月這才低下頭,柔聲道了句:“哪里,哪里?;式阈菀蛉ぴ聝毫??!?/br>濯靈懶得理她,看向黎寅,后者立馬會意,拍了三下手掌,舞姬婀娜上場,這宴便要開始了。事后,眾臣們回憶起這場公主宴,紛紛露出玩味的微笑。沒去的同僚問:“怎么了?怎么了?”眾臣只顧笑,似在回味昨天,好半天,撫掌道了個“妙”字。不怪他們沒見過世面,早知濯靈與眾不同別具一格,但他們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到公主宴的尺度竟會那么大——建春四樓的頭牌一共四人竟都齊了。梅樓盈盈小蠻腰,蘭樓風輕掌舞俏,竹樓桐葉吹鳳簫,菊樓鶴燭一吟曲,只管讓你魂斷消。眾臣眼睛都看直了。這可不就是建春四大幸事,千萬恩客的偉大夢想,未料濯靈竟幫他們一一實現了。若非晏清在場,按捺不住的臣子便要叩謝公主隆恩了。愛美之心人人有之,眾臣嘴角慢慢上揚,心里放蕩狂笑。有膽小的悄悄看了眼晏清神色,見到晏清也在聚精會神地看著,便放了心,大膽地繼續觀賞。不由得說公主府的節目尺度比宮里大多了,宮里翻了天也就舞姬們將薄紗往你眼前一抹,可公主府的花魁們,尤其是盈盈姑娘舞服可是露臍的。俗話說得好,盈盈一握若無骨,風吹袂裙戲蝶舞,那腰段,那舞技,那絲絲媚眼,只怕樂天家中的小蠻也要遜她三分。有人歡喜有人愁,臣子們眼睛發直,可晏適容便不知該將眼睛往哪瞅了。看吧,礙于薛措情面他不敢。不看吧,虧得很。于是眼簾半遮掩,虛虛掠過花魁們,定在了大柱之上。薛措自顧自剝蝦與他,見他正襟危坐,不由得一哂。濯靈見晏適容的視線有些偏離,便問了:“你平日里不是最愛看這個了嗎,黎寅為了你可花了血本,你覺得不好看?”晏適容虎軀一震,擠出笑容對濯靈說:“好看!好看!”薛措將蝦殼一丟,不剝了。晏適容偷睨薛措,覺得他面色不善,咬牙道:“不過我今日身患重病,連著口味也清淡許多,這些我已是不再鐘情了?!?/br>聞言,滿座嘩然,嘴上“噗”地笑出了聲,心里約莫是都在“呸”的:六王爺,您說這話,虧心不虧心吶?就連晏清也是狐疑地瞥他一眼,暗自好笑。這些人哪里懂得生命可貴呢?今兒個是公主壽宴,只宴大臣,未宴家眷,唯一家眷在這兒的也就是晏清及他的后妃,濯靈及她的男寵,晏適容和他旁邊那位了。后妃和男寵誰敢僭越管晏清和濯靈?晏適容到底是求生欲極強,察言觀色,說不看就不看,人看花魁他看大柱,伸手給薛措指指點點:“??!你瞧這大柱多好看!氣派!輝煌!我從沒見過這么好看的柱子!真好看!”薛措拿帕子拭干凈了手,然后專心給晏適容挑魚刺。晏適容只好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個兒碗里的魚,碗都要盯出個洞來了。好容易將花魁獻藝捱了過去,一群身著清涼的舞女們又獻起了舞。晏適容剛一抬頭,二十個女人齊齊朝他拋媚眼,嚇得他立馬看向薛措,以眼神示意自己無辜。薛措不挑魚刺了,抬起頭仔細觀賞舞蹈。晏適容不高興了,低聲道:“你別看了?!?/br>“我為何不能看?”晏適容撅起嘴,精致的桃花眼連上挑的弧度都有如天賜,將薛措一看,眼里滿是委屈??纱丝萄Υ雴査麨楹尾荒芸?,他卻答不上來。他和薛措……是了,連家眷都是他自以為是的四舍五入,他憑什么管薛措?晏適容放下筷子,不說話了。薛措等了半天都沒等到想聽的話,再一看晏適容,他已將腦袋重重低下了。薛措心里輕輕嘆了口氣,案下抓住晏適容的手,語調是他都意外的溫柔:“若我不看,小王爺也不許看?”晏適容如一潭凈水被薛措擊中,里里外外都綻開了漣漪。該鎮定些的晏適容,你又不是見過世面,他告誡自己。于是小王爺沉著聲音道了句:“好?!?/br>薛措再道:“你以后不許去建春街了?!?/br>小王爺也不愿讓自己吃虧,顧及人多耳雜,將聲音壓得只有兩人能聽見:“那你不許喜歡惠妃?!?/br>薛措眉頭緊皺,費解道:“我何時喜歡她?”晏適容看他神情不似作偽,卻很是疑惑,語氣還頗有些打翻了醋罐的意味在里頭:“你休得誆我,那日她去你府上求你念在昔日情分上救救她爹,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br>說出來了。終于說出來了。薛措回憶他說的究竟是哪一日,腦海中依稀還有些許印象,便道:“不過是她入宮前在宮外識得我罷了,我救了她一命,便是如此了?!?/br>“你真的不鐘情于她?”“我鐘情于你?!?/br>晏適容愕然,緊接著笑了一聲,好看的眉眼彎成月牙,突然意識到自己不可這么忘形,連忙咳嗽兩聲,板正了臉色。可他一顆心要炸開了。憋笑時抿著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啊。薛措將晏適容神色盡收眼底,不知覺也勾了嘴角,只道:“那么久遠的事你還記掛著,莫非這半年你一直被她刺著?”晏適容赧然,將頭偏到一邊,不好意思看他。忽然薛措笑了一下,是很清朗的聲音,他道:“莫非小王爺也一直鐘情于在下?”“?。?!”晏適容想嗷嗷大叫。作者有話要說: 歪?出來吃糖!開心點了嗎?☆、那該多好這舞跳了多久,晏適容同薛措便咬了多久的耳朵。濯靈觀晏適容表情變化之豐富,一時不忍心打擾,等舞姬撤下后看到他雙頰通紅,這才忍不住問他:“小六,你覺得這舞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