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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打量著趙以瀾,見她如今穿得尚算不錯,那發髻已變成了婦人發髻,面色便稍稍一變。 “小草,你如今過得不錯?!闭f出這句話的何楓晚,到底是有些不渝的。 他如今將司空府已幾乎完全抓在手中,倒也歇了繼續出游的心思,只是前些日子收到的百曉生那兒得來的答案讓他不得不再次動身,來到了石柱山下。 百曉生說,王小草已經嫁為人婦,這說明她過得還好,如今見了真人,看她氣色紅潤,他便明白他完全不用擔心了。但到底心中有些意難平。當初在春風苑,他故意引得她對自己心生傾慕,又帶著她一起離開春風苑,本是打算今后二人一起上路,今后會發生什么,當時還是未知,但他并不抗拒,可誰知,她竟就那么消失了,他無論如何都找不見她。如今再見,已經物是人非,這個他花過心思的女孩如今竟已成了別人的妻子,讓他有種自己種的花他自己還沒來得及欣賞就被別人摘走了的憋屈感。 只是見她無事,他倒也安了心,其實想想,不過就是個丫鬟罷了,何必花那么多心思呢? “是,多謝公子記掛,小草如今確實過得很好?!壁w以瀾說著低下頭一臉嬌羞的模樣。 何楓晚覺得有點刺眼,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問道:“當日是怎么回事?你去送祝曉曼,怎么就不見了?” 趙以瀾嘆道:“回公子,當時我送走祝姑娘之后,便往回走,誰知路上竟被人套了麻袋,等我重見天日時,我才曉得我是被人販子綁了,要將我賣到南方最下等的妓館里去……在我絕望放棄之前,是我的夫君救了我。當時我夫君帶著我回到青滄縣,只是我卻找不到公子,也不知該上哪兒去找公子……因此從那日起我便跟在我夫君身邊照顧他,后來……”她的面頰染上一抹嬌羞,“后來夫君為了我們的事與他的爹娘抗爭,我雖與他門不當戶不對,卻還是成了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公子,如今你可好?” 何楓晚的目光冷颼颼地落在不遠處的馬車上,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那自然是很好的,何須你擔心?” 趙以瀾面色微白:“公子可是怪小草擅作主張便嫁了人?”她語聲哽咽,“小草本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公子了,才會……若非有人尋到了我告知今日在此能見到公子,我真以為我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公子了?!?/br> 何楓晚輕輕吐出口濁氣,事到如今,他還能如何? “小草,無需如此,被人綁走不是你的錯,是我未照看好你?!焙螚魍砣崧暤?,“如今你能嫁得良人,我也為你高興?!?/br> “真的嗎?多謝公子!”趙以瀾激動地說,就好像她真的為自己的自作主張內疚,唯有得到何楓晚的一句祝福才能安心似的。 何楓晚抬眸看向等在一旁的馬車:“小草,你的夫君,在里面?” 趙以瀾道:“是的公子……公子可要見一見他?我夫君很感激公子從前的相助,想要當面謝謝公子。只是他體弱,吹不得風,因此并未隨我一道在外頭等著公子?!?/br> 何楓晚站了會兒,才開口:“那我便去見見她,也為你把把關,畢竟從前你是我的丫頭,我總要確認將你托付給了個良人?!?/br> “多謝公子費心……”趙以瀾垂下視線羞澀地說,便轉身帶著何楓晚來到馬車旁邊,隔著簾子輕聲喚道,“夫君,何公子來了?!?/br> 馬車里頭咳嗽了兩聲,車簾掀開,露出清流那張清雋的面龐。 “何公子,我身子不好,未能同我家娘子一道等候何公子,失禮了?!鼻辶髂檬峙廖嬷?,輕輕咳嗽了一聲,表情充滿歉意。 何楓晚笑道:“無妨,那些不過是虛禮,無需介懷。之前是我未能照看好小草,今后小草便交給你了,可不要讓她受委屈?!?/br> “何公子安心,我對娘子的心日月可鑒,我絕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鼻辶魃钋榭羁畹乜聪蜈w以瀾。 趙以瀾給清流的表現點了個贊,嬌羞地低了頭。 何楓晚的神色實在稱不上愉快,他道:“如此我便放心了。小草,今后有緣再見?!?/br> 他甚至沒問趙以瀾這丈夫的姓名家業,顯然準備將王小草其人從他的記憶中完全拋開了。 “多謝公子,也祝愿公子今后能事事如愿?!壁w以瀾的笑容里多了幾分真誠,這次結束之后,王小草這個人設便可以徹底拋棄了。 何楓晚笑了笑,轉身便走。 就在清流即將放下簾子回到馬車內之時,有個咋咋呼呼的聲音道:“清流,你怎么在這兒?” 來人是個眼底青黑的青衣公子哥,笑嘻嘻地便快步走了過來,眼睛掃在打扮得很是正派的清流身上,賤兮兮地說:“喲,幾日不見,你這是從良了?” 清流的面色有些難看,求救似的掃了趙以瀾一眼,慌忙說:“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我并非你口中的清流?!?/br> “什么,你不是清流?”青衣公子哥吃驚道,“可你怎么跟清流長得一模一樣?就是那個松竹館的過氣頭牌,我還包過幾次的,怎么可能認錯?” 趙以瀾覺得先前認為自己運氣變好了就是她的錯覺,要是運氣真變好了,怎么可能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遇到正好認識清流的人?而且出現的時間還恰恰好,剛好看到掀開簾子的清流,若早一點或者晚一點,只能看到馬車而已,里頭的人連個影子都看不到。這種巧合的概率基本可以說是忽略不計了吧?可卻偏偏讓她碰到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運氣還真是“好”極了??! “這位公子,你真的認錯人了,他是我的夫君,我們不是本地人,也不認得叫什么清流的。公子,麻煩你放尊重點?!壁w以瀾攔到了清流面前,后者見狀立即退后,將車簾放下。 “里面的人真不是松竹館的清流?”青衣公子哥依然有些不敢置信,畢竟樣貌是一模一樣的,可如今他的打扮又完全不同,再加上還有個女子自稱是清流之妻,倒讓他心底生出了遲疑。 趙以瀾的注意力其實更多的還是在何楓晚身上,聽到這邊的認親,何楓晚已經停下了腳步,轉頭看了過來,眼底滿是狐疑。 趙以瀾感覺自己快郁悶死了,本來都已經完美落幕的事,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生生將即將平安駛過的馬車又推到了懸崖邊。 她只當沒看到何楓晚那懷疑的眼神,義正辭嚴地對那青衣公子哥否認道:“當然不是!我的夫君可是正經人,怎么可能是所謂松竹館的頭牌?你不要血口噴人!” “是過氣頭牌?!蹦乔嘁鹿痈邕€挺較真,糾正了趙以瀾的說法,這才伸長脖子似乎想要看到馬車里的人,笑道,“讓他再出來讓我認認看吧,說不定真是我認錯了?!逼鋵嵥呀浐芫脹]再點清流了,只是方才的驚鴻一瞥又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