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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躍而下。那仆役伸出的手只頓了頓,便又立即收回。 仆役道:“姑娘,請跟我來?!?/br> 趙以瀾點點頭,目不斜視地跟著他往前走去。只是當他轉過身在前帶路時,她又四下張望起來。 大皇子府,正如趙以瀾所預想的那般,占地廣,美輪美奐,氣派凜然。一路走來,亭臺樓榭,宛然屹立,假山池湖,點綴其間。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大氣之中,似乎透露出些許蕭瑟來。路上匆匆走過的仆役,無論男女,都面容嚴肅,讓人心生壓抑。 走過一道長廊,趙以瀾被帶到一處豪華的院子中,那仆役道:“姑娘,請先于此處稍候?!?/br> 語畢,他徑直走入一間房中。房門緊閉,外人并不清楚里頭情形。 院子一角有棵參天大樹,樹下安放著石桌石凳,四下無人,一片靜謐。趙以瀾原地站了會兒,覺得這樣有些傻,便徑直走到石凳旁坐下。 她不覺疑惑,把她人帶來了,卻又晾她在一旁,究竟是什么意思? 趙以瀾正思索,有人從一旁房間中出來,見到她驚呼出聲:“貴人!” 她側頭,只見素衣匆匆走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既驚且喜。 趙以瀾見她完好,不像被打過的模樣,開門見山問:“小jiejie,你可知那位公子為何要帶我來?” 素衣恍然想起些什么,似有些難以啟齒,為難地說:“貴人,奴來到大皇子府,見了買奴那位公子,誰知他卻說奴是個騙子……奴知應當是貴人先前令公子有所誤會,公子問起奴貴人的來歷,奴卻一問三不知,公子似是怒極,只讓奴在偏屋等著……未料公子竟將貴人找來了?!?/br> 趙以瀾欣慰于素衣的毫發無傷,只是素衣的話并未解釋清楚她最開始被人攔下時的疑惑。 那少年究竟怎么找到她的?又為何要找她?難不成抓她來算她騙他的賬?那為何要晾她,直接將她教訓一頓不就完了? 趙以瀾說:“我先前并未說明這點,還望小jiejie莫要怪罪我。之前我替小jiejie守著,那公子丟出銀子說要買我,我也不便解釋,只得接下,想著等小jiejie去了府上再解釋清楚便可,并非故意有所欺瞞?!?/br> 她確實是故意什么都不說騙那少年買人的,否則誰知道會出什么波折嘛。本來她既完成了任務,又深藏功與名,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只是她實在想不通,她怎么就被人給逮到了呢?即便那少年得知被騙而全城尋找她,照理說也不該如此之快。 素衣道:“原是如此。貴人不必自責,奴曉得貴人是為奴著想,只是公子確實有些不悅,想來一會解釋一番,他也會體諒一二的吧?!?/br> 趙以瀾道:“但愿如此?!?/br> 話雖如此,她卻不信那少年會“體諒”一二,若他真的愿意體諒,甚至都不用把她帶來,直接默默認下這事便好,哪還用得著花那么多力氣? 這時,原先帶趙以瀾來此的仆役走出來對她說:“姑娘,我家主子請你進去?!?/br> 素衣忍不住有些擔心地看著趙以瀾,卻礙著人的面,無法說些什么。 趙以瀾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跟著仆役往里走去。 房門后先是一道山川五岳的水墨屏風,繞過它,才是正堂,但此時里頭并沒有人,仆役領著趙以瀾走過里頭的第二道門,進入一間書房。 那少年正站在一幅掛在墻上的山水畫前,背著手仿佛在鑒賞,聽到動靜,他回頭,一雙如鷹隼般銳利的視線落在趙以瀾身上。 趙以瀾微微一驚,連忙垂下雙眸。不愧是大皇子府的小主子,氣勢逼人,令人不敢直視。 “你叫什么?”少年直接發問。 趙以瀾眼珠子一轉,開口道:“奴家小玉?!?/br> 少年一聲冷笑:“小玉?呵?!?/br> 趙以瀾并不出聲,她想,這少年一定曉得她說的是個假名。 少年倒并未糾結她的假名,又問:“你可知我為何要召你過來?” 趙以瀾當然不知道,但她更感興趣的是另一個問題,她沒有抬頭,只大著膽子道:“不知。奴家更覺好奇的是,公子為何能找到奴家?” 少年冷聲道:“我允許你發問了么?” 趙以瀾不吭聲了,心里忍不住腹誹,這小屁孩年歲不大,脾氣倒不小,只怕是自小就被寵壞了吧?將來萬一讓他走運當了皇帝,只怕這大梁都要倒大霉了。 少年卻以為眼前這小姑娘是被自己的威嚴給唬住了,扯了扯嘴角:“告訴我你是何人,又為何要替素衣賣身葬父,我便饒恕你的欺瞞之罪!” 趙以瀾心中一動,她隱約有個猜測。 之前這少年丟出銀子來買她的舉動,在當時想要給素衣找個好買家的她來看,雖說奇怪,她卻并不愿意深究,但如今想來,實在古怪。大皇子府的主子,家里什么樣的奴婢沒有,哪就非要親自去買這樣一個賣身葬父的小丫頭?或許,更早之前,在她暗地里悄悄盯著素衣的時候,這個少年就注意到了她,所以他一開始就知道她是個占座的,猜到她很可能會跑,因此當時雖做出離開的假象,實則派人在盯梢她,因此才能那么快便找到她…… 雖說只是猜測,但趙以瀾卻覺得八九不離十了,唯有如此,才能解釋之前的那些疑問。 趙以瀾抬頭看向那少年,他有著一雙狹長的鳳目,雖年少,卻有著旁人沒有的威嚴氣度。 但說到底,他也還是個孩子而已,這個年紀的少年,有著旺盛的好奇心,她若不能給他一個完美的解釋,只怕他不會善罷甘休。 趙以瀾面露誠懇之色:“公子,奴家并非刻意欺瞞于您。只是奴家見素衣jiejie可憐,想幫幫她,奈何囊中羞澀,是以才在一旁觀察良久,待她尋到良人家才敢安心離去。若非見她身子不適,奴家也不會現身替她守著,這才有了后來那些事。奴家并非故意不說實情,實在是當時為情勢所逼,奴家不得不暫且先應下,想著待素衣jiejie到了公子府上,便能解釋清楚。還望公子恕罪,體諒則個?!?/br> 趙以瀾陳情之時,少年面色冷淡,似乎在聽,似乎在想他事,待她說完,他才冷冷一笑:“聽你應對,不似平常人家,可觀你身上衣著,卻不過是平民之家。若你識相,便說出你接近我的真正意圖,我或可饒你一命!” 趙以瀾微微一怔,忍不住心中吐槽,他當他是什么香餑餑,誰都要刻意接近他么?明明是他自己出現在她面前,居然反倒來怪她?不愧是中二的年紀,就是愛以自我為中心——呃……他好像是皇子皇孫來著,確實是塊香餑餑…… 趙以瀾一臉驚愕:“公子,奴家連您是誰都不清楚,又怎會刻意接近于您呢?當時,是您主動出現在奴家跟前,并非奴家湊上前去的。更何況,后來奴家并未順道進入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