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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恩的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賈環取下腰間的玉佩,接著說道:“不過,我這兒也有塊玉佩,雖然不值當萬金,但也值個幾千兩了?!?/br>陳恩瞇了瞇眼睛,若有所思地掃了賈環一眼,有這人的玉佩在手,也一樣可以讓陳深入圈套,十六殿下這人,暫時還不能得罪太過了。想到這里,他臉上忽然露出了個笑容,“那怎么好意思呢,真是讓你破費了?!?/br>賈環客氣地笑了下,“不值當什么,閣下招待了這二日,我等也該有所表示?!?/br>“哪里,哪里?!标惗餍Φ?,對身旁的手下說道:“吩咐下去,收拾間廂房出來,給二位貴客住?!?/br>賈環笑著道了謝,飛快地和徒蘅鷺遞了個眼神。“你猜,他們是知道我們的身份還是不知道?”徒蘅鷺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意有所指地說道。賈環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被綁了兩日,渾身骨頭都酸痛得很,總算能舒展舒展身體了,“十六爺,您是看出來了?”徒蘅鷺點頭,將茶杯擱置了下來,如果說那些人表現得這么明顯,他還看不出,那他就白在那宮里活了那么多年了,那些人之前分明拿他們二人當肥羊,轉眼間,態度就變得那么快,徒蘅鷺已經有三分起疑心了,待陳恩向他討要玉佩的時候,他的懷疑就有五分把握,而他已經提醒陳恩他的玉佩價值萬金,陳恩若是真為了錢,本該不顧一切將玉佩奪走,但他卻順著賈環遞出的話下了臺階,可見他并不是為了銀子,那么他要玉佩就很可疑了。再聯系那些人前后轉變的態度,不難猜出,他們一定是知曉了他的身份了。“十六爺,咱們什么時候離開?”既然已經松了綁,賈環覺得要離開也不是多麻煩的事,只需要給他們找點兒小麻煩,到時候他們無暇他顧,自然就能離開了。徒蘅鷺卻擺了擺手,意味深長地說道:“不著急,我覺得這是個機會?!?/br>……“篤——”一聲破空聲。箭矢沒入梁柱中,箭身仍顫動著。巡撫衙門門口的衙役們幾乎被嚇破了膽子,一個個面如土色,兩股顫顫。那支箭來勢洶洶,眾人連方向都沒看清,那支箭就已經到了眼前了。“箭、箭上面有東西!”有眼尖的指著那支箭說道。幾個衙役你推我我推你,最終還是有個資歷較輕的沒法子硬著頭皮上了。……“已經第三日了,還沒消息!”白永秀這幾日心火如焚,著急得都上了火了。陳深巴不得徒蘅鷺和賈環這二人繼續毫無消息下去,這樣,既能夠拖住白永秀他們的工作,又能夠借機查找那些山賊余孽的下落。“大人、大人?!蓖忸^飛奔進一個面色焦急的衙役,他的手中正拿著那支射入柱子中的箭矢。陳深皺起眉頭,沒等那衙役站穩腳步,就喝了一聲:“站??!”那衙役駭了一跳,連忙停了下來,“大人,十、十六殿下有消息了?!?/br>白永秀臉上掠過喜色,越過陳深拿了那支箭矢,飛快地把箭矢上綁著的信紙取下來,尚未展開,就看到里頭滾落一塊玉佩,他慌手慌腳地接住,定睛一看,這、這不是那賈大人身上的玉佩?陳深此時心中怒火中燒,面上還得裝作松了口氣的神色來,“信上面寫了什么?”白永秀這才收回心神,連忙把信紙展開,仔細瞧去。其他收到消息的官員們也都陸續趕來。看完整張信后,白永秀臉色是變了又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荒謬!可惡!”陳深的臉色也難看得很,他沒想到,十六殿下居然會落到那山賊余孽手上。“白大人,信上面怎么說?”有那瞧不清楚的官員急著問道。白永秀鐵青著臉,“這些山賊膽大包天,居然想拿陳巡撫去換回十六殿下,此等行為,該誅九族!”拿陳深去換十六殿下?!眾人面面相覷了一眼,俱都沉默了下來。雖然十六殿下比陳深尊貴得多,可是他們現在可是在陳深的地盤上,即便心里想按著這山賊說的做,也沒有人敢說出來,這陳深是個“好官”不假,可是這事卻是關乎他的性命,誰會愿意犧牲自己!陳深心里的怒氣漸漸地消下去,他看到那個玉佩,心里頭忽然有了個主意。既然那山賊余孽還留著賈環,那么可想而知,他們一定還不知道賈環是誰,如果知道的話,一定不會拿賈環的玉佩來,而是拿他的人頭來。畢竟,殺了陳俠的人可是賈環呢。“白大人,現在殿下在他們手上,本官愿意以自身換回殿下?!标惿钅枚ㄖ饕?,登時露出大義凌然的神色來。白永秀等人怔了怔,互相對視了一眼。“陳巡撫,這……”白永秀心里固然是希望陳深能配合,但當陳深這么配合的時候,他心里又有些愧疚了,說是拿陳巡撫去換回殿下,但是是個人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陳深此次是兇多吉少。陳深擺了擺手,朗聲道:“大丈夫,當無所畏懼,更何況,這些山賊余孽本就與我有仇,這件事,我也有責任?!?/br>白永秀等人心里越發愧疚了,陳深此人,果真是個英雄好漢!入了夜,城門早已緊閉,一彎新月高掛在黑色的夜幕上。一道身影在黑夜中一閃而過,快到難以看清身形。“陳巡撫?!卑子佬阋桓扇说却藭r還未入睡,陳深從書房中走了出來,他手中拿著一支箭矢,上面綁了回信。陳深將箭矢遞交給左手旁的手下,對白永秀等人拱了拱手,“各位大人,我已經寫了回信,現在只需將這箭矢射到那山賊定好的地方便可了?!?/br>白永秀等人心里都松了口氣。陳深朝那手下使了個眼神。那人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朝外而去。寂靜的夜里。城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背負著箭矢的男人縱馬從城門的細縫掠過去,身形如燕一般輕靈。城門又重重地關上,似乎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般。深夜的冷風吹在男人的臉上,男人微微瞇著眼睛,他一只手抓住韁繩,雙眼目視著前方,很快,他看到了他的目的地——郊外的城隍廟。男人松開拉住韁繩的手,低下身,一只手抽出肩膀后的箭矢,一只手抄起馬腹處的弓,彎腰拉弓射箭,動作行云流水。箭矢呼嘯而出,發出“咻”一聲破空聲。第74章箭身篤地一聲沒入了城隍廟里的柱子上。男人看都沒多看一眼,調轉馬頭,朝著來時的路離去,馬蹄翻飛,不一時,男人已經消失在夜色當中。待男人離開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