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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天真的蠢孩子啊,怎么一點沒懷疑她不是駱天天? * 第二天,夏樹讓周承找了一個鐘點工過來家里清理打掃。 睡在客房的周仁義,經過了一夜的千思萬慮,終于冷靜下來,在日漸白時才瞇上了眼。 等他起床后,家里只剩下一個陌生的鐘點工在做打掃,空空如也。 周仁義惱怒地洗了把臉。 一直干等著,坐到晚上也不見人回來。 他的耐心被磨了又磨,想到他們執意離婚,又只能按捺下來。 原本還想著只要人回來,他付諸出讓他們回心轉意的行動,去感化他們,一切就能風平浪靜。 沒想到家里又迎來了他意想不到的人。 第29章 站點三(10) 夏樹三人自然不是無事出門溜達, 他們先去了律師行咨詢律師,周仁義出軌是鐵板錚錚的事實, 不肯協議離婚, 完全可以起訴。然后就回到了店里休息。 郝淑芬是忐忑不安的,迸發出來的勇氣似乎只止于昨天,經過了一個晚上,內心開始無比的恐慌和煎熬。 一天了,只能虛軟地跟著兒子和兒媳婦的腳步走。 她不知道該作何思考, 幾十年了,生活一下子要來個大轉變,她的心沒有那么強大。 一直告訴自己離婚才是解脫, 這二三十年過的日子不過是自以為是的好,真論起來, 他除了負擔起家庭的支出,家里的每一個角落何曾搭把手, 就是當初答應中午給兒子兒媳婦送飯, 她都愣了半天, 現在想想著實可笑,要不是因為兒子發現他的出軌,為了討好兒子, 他哪里肯干。 郝淑芬一遍一遍對自己說, 周仁義何曾真正關心過自己一分一毫,理所當然地享受她所有的付出,這種不公平就是錯的, 就是傻的。 可是真到了律師行,郝淑芬整個人又慌亂了起來,離婚后的未知對她來說異常的可怕,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面上掙扎的神色自然沒有逃過夏樹的眼里。 夏樹問她:“不離婚,你的婚姻會幸福嗎?你會開心嗎?” 郝淑芬神情一怔,而后微微笑道:“我半個身子都快躺進棺材里了,還談什么婚姻幸福啊,只要看著你們兩個好好的,開開心心過好日子,媽就滿足了?!?/br> 也許因為是男孩子的關系,沒有女孩子的心思重,周承的想法很簡單,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媽既然決定離婚,他也選擇支持,就不能出爾反爾。 可是他沒有想過他媽竟然有這種想法,心中一刺,“媽,人家都說活到老學到老,你怎么就糊涂了,不管多大年紀,都是要幸福到老的,你是要為自己活,可不是為了我們啊?!?/br> 郝淑芬因為周承的話臉上有些欣慰,就聽到夏樹又問:“這樣你就能快樂了嗎?” 快樂? 她每天忙著家務,這是她十分熟悉的領域,不用煩惱不懂、不會,每天都過得十分充實,甚至還有多出來的時間去給丈夫、兒子、兒媳婦買衣服買日常用品,看到喜歡的,只要不奢侈根本不用擔心錢不夠花。 這不就是快樂嗎? 仿佛是聽到了她的心聲。 剛剛的聲音繼續說道:“你每天圍著家庭轉,為了家人的快樂而快樂,有沒有過因為自己而由衷地感覺到快樂呢?不用擔心別人過得怎么樣,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因為那是自己喜愛的?!?/br> 她自己的快樂? 也許年輕時候對生活有過抱怨,可是……她都已經習慣那種生活了啊。 看著他媽臉上的迷茫,周承是真的為他媽感到心疼。這一刻他想到從小到大的生活起居,mama無不細致到位,很多時候爸爸在沙發上看電視或者躺在床上不起來,mama都要把飯碗端到他面前,吃完飯,爸爸只要喊一聲,mama就又任勞任怨地拿回空碗。爸爸還沒退休的時候,經常要請一些同事回區家里吃飯,mama就要大半天地準備,再大半天地收拾,爸爸嘴一擦就完了。 爸爸給mama的家用很是大方,就因為這個,所以給錢的就是大爺了嗎? 可是mama卻教育過他,媳婦娶來是要疼的…… 夏樹嘆了口氣,“離婚是為自己改變的開始,不離婚是為了什么呢?是,你大可以繼續過以前的生活,可是發生過的事情即使不說,它也仍舊存在,也許會變成一根刺,看見對方的時候就會被扎得難以呼吸,別的不說,他……就真的會對你好嗎?他才五十出頭,有錢有時間又能縮在家里多久?你問問自己,還會再相信他嗎?” 最后的這一問,讓郝淑芬和周承皆是心頭一震。 夏樹的視線落在桌上的一份文書,那是從律師行帶回來的離婚協議書,當然,如果周仁義不打算和平離婚,他們就直接委托律師起訴離婚。 郝淑芬也看了過去,眼眶微紅。 時間飛到二十幾年前,她原諒了周仁義的第一次出軌,他待自己是好過的,維持了多久?持續了多久?記不清了。 然后,她聽到了自己的答案,她,不可能再相信他了。 周承攬過她的肩,無聲地安慰他媽。 夏樹抬眸,目光飄向遠處,沒有焦距,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帶起一抹微笑,“不過是離個婚,身邊少了一個人而已,以后,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年輕時候不敢做的事,隨心所欲地活著,享受自己帶給自己的快樂,不好嗎?” 周承奇怪地看了老婆一眼,后知后覺,原來他媽是在害怕。 “媽,不論最后的結果是怎么樣的,我和阿承都會一直在你身邊?!?/br> 離婚就是新生嗎? 郝淑芬看著始終支持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目光漸漸堅定了起來。 她的學歷不高,字寫的還丑,可是她還是認真的一筆一劃地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并且有了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 周家。 周仁義期待的臉色慢慢黑了下來。 “你來做什么?”想到兒媳婦,周仁義的口氣就十分不善。 駱水仙當沒看到似的,笑臉如花,“喲,我說老周啊,這是怎么啦,我怎么在外邊聽說咱家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周仁義只不耐煩地問道:“你有事兒?” “嘿,這不是好些時日沒來走親戚了嘛,過來聯絡聯絡感情?!瘪標伤奶幙戳丝?,“淑芬姐沒在家呢?” 周仁義鼻子哼了一聲,“出去了?!?/br> 駱水仙眼珠子轉動了兩圈,坐到周仁義身邊去,“老周啊,其實要我說吧,男人在外邊逢場作戲有個女人,那是再正常不過了,淑芬姐啊,也沒必要小題大做?!?/br> 就駱水仙聽到的版本,無非是周仁義玩了女人,女人上門和郝淑芬談判,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