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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寧是一名剛剛加入帝都新生兒保護機構的小菜鳥,此時他正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面川流不息的車輛飛船咋舌不已,好大的陣仗??!“坐好,別動來動去跟樹上野猴子似的!”旁邊抱著胳膊閉目養神中的桑雷隊長出聲說了他一句,他是負責帶小菜鳥的老鳥,萊寧平時沒少被他鄙視欺壓。萊寧偷偷豎中指,坐好不敢亂動,眼角還是不斷地往外邊掃,過會還是忍不住問:“隊長,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他還滿頭霧水呢。隊長原本不想理會菜鳥,不過菜鳥一直在旁邊嘰嘰呱呱,吵得要死,才不耐煩地道:“一位人魚在百貨大廈的人魚專用泳池里出了事,”頓了頓,又重重地加了一句,“懷孕的人魚!”“??!”菜鳥驚叫,然后一皺眉,“也不應該驚起這么大陣仗吧?”桑雷瞪了他一眼,噴了噴鼻腔音,“問題是,這位人魚姓奧列西,他丈夫姓博納爾(帝都二等貴族),還有,我們的頂頭上司就叫做瓊森·博納爾!”“噢!”菜鳥恍然大悟,想想頂頭上司,青年才俊,事業有成,家有嬌妻,將有愛子,真是男人中最成功的榜樣!膜拜了頂頭上司一會兒,小菜鳥心里又是艷羨又是沮喪,“人魚啊,可能我這輩子都不能擁有一位人魚,更別說孩子了?!?/br>隊長又閉目養神去了,菜鳥自己琢磨了一會兒,又冒出一個新問題,但他瞟了隊長一眼,最終還是默默地咽回肚子里,好奇心還是小命,他想他還會會乖乖選擇第二個的。可惜,如果好奇心能輕易壓下去就不會害死那么多貓了,菜鳥終于還是期期艾艾地頂著隊長的低氣壓問了,“隊長,還有一點我不明白,我們趕過去有什么用呀?人魚醫院的人趕過去能治病救人,我們趕過去好像沒啥用?!?/br>教人魚未出世的孩子打醬油么?菜鳥嘀咕。桑雷猛地掀開眼皮,那凌厲的眼神讓萊寧有些害怕地縮縮頭。半響,桑雷才搖頭嘆氣,“萊寧·貝克,我想你需要明白一件事,新生兒保護機構是出于什么宗旨、信念才成立起來的,新生兒的出生率低,人類傳承艱難,每一位新生兒,都是我們生命延續的希望,不管他是貴族還是平民,不管他是出生了還是沒出生,自這些小生命在胚胎里誕生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必須保護他們!這些小小的生命有可能死于疾病,死于各種各樣的意外,還有那些該死一萬次的卑鄙無恥的偷盜者!故意傷害新生兒的人渣!”隊長的聲音低沉下去,“我們不是醫生,不能救死扶傷,也不是警察,可以緝拿兇手,但是我們可以盡可能地了解掌握第一手資料,為受害者爭取更多的補償。我們希望每一位新生兒都可以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長大成人,雖然這聽起來很可笑,但,我們始終都在努力……”“結果你呢!”隊長說著說著指著菜鳥的鼻頭罵起來,“看看你,像什么樣子!你既然進了這個機構,就要明白你的工作的重要性!別整天一副稀里糊涂的模樣,除了惦記著吃就是記掛著睡!你還能再出息一點?!”萊寧呆呆地看著隊長,雖然隊長平時看他不大順眼,但從來沒有發過這么大的火氣……還有,隊長,你的手指戳進我的鼻孔了……菜鳥滿面通紅,神色羞愧,想想,自己確實太散漫太糟糕了,再想想,雖然隊長嚴厲了點挑剔了點,但心腸還是挺好的,有一次他被單位里一害蟲欺負了,還主動幫忙解圍。隊長,是一個大好人??!眼淚汪汪!偷偷瞄瞄重新回歸閉目養神狀態的桑雷,菜鳥萊寧暗暗握拳,看著吧,隊長我一定會做好自己的工作,盡我的能力,去保護那些需要保護的新生兒的!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人魚泳池里很安靜。好像時間瞬間被停止了,所有人維持著僵硬的姿勢,擯住呼吸不敢出氣。“嘩啦——嘩啦——”銀紫色魚尾在水里拍出晶瑩剔透的水花。在這萬籟寂靜當中,想努力表現給隊長看的菜鳥氣喘吁吁地沖了進來,“我們是帝都新生兒保護機構!人魚殿下,您在哪里?我們可以幫——”喉嚨宛如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再也不能多吐出一個字。碧波蕩漾,倒映著燈光,如鋪滿碎鉆。但所有的鉆石的光芒加起來,都比不過池中人魚的一道眼波流轉。潔白如玉的額上,淺紫色薔薇花靜謐地盛開著。碧藍池水里的人魚少年長發幽幽,眉眼如畫,整個人都從喧鬧的泳池中剝離了出去,恍如壁上古畫里那半隱半露在蒼茫云海間的海妖,站在另一個孤獨的寂靜的空間里,冷冷清清地注視著這些人,他們眼神里跳動著的驚訝、喜悅、愛慕、貪婪,還有黑灰色的欲望。他明明是在水池中,明明所有人都站得比他高,但所有人在他面前,卻不由升起于峽谷仰望高山,于高山仰望云端的感覺。他們不敢大聲說話,甚至不敢用力喘息,怕的是驚了他,銀紫色的魚尾稍微用力一擺,留下一圈漣漪后,從此就會消失在水底的世界里。“我的……天哪!”菜鳥張了半天嘴巴,才發出低低的干澀的聲音,“……我決定了,我一定要為人魚的幸福奉獻終身!”“哼!”一道寒意十足的冷哼響起。隨著這一聲冷哼,室內溫度瞬間下降到了零下攝氏度,沉浸在美色中不可自拔的眾人紛紛摸著胳膊打起寒顫,被凍醒了。一個黑衣人踩著菜鳥的腦袋跳了過去,迎風展開的衣擺如墮落天使黑色的羽翼,在淺藍主色調的大泳池里,顯得如此邪惡而魅惑。“噗通——”戰琰跳進水里,濺起無數浪花。君海澄看見戰元帥“就像天神一樣降臨在他身邊”,沒有一點感動,還下意識地往后縮,心里全是心虛、忐忑,渾身僵硬。怎么辦?怎么辦?這人是個小心眼的,自己隱瞞了人魚的身份,他不知道要在心里記多久呢。但他也不是要故意隱瞞,認定了這個人后,君海澄就想過坦白人魚的身份,只是天天用雙腿跑來跑去,久而久之,竟然忘了。戰琰死死地盯著君海澄衣裳半裸的胸膛,膚色白得近乎透明,胸前兩顆嫩嫩的小rou粒,被冷水刺激得紅艷欲滴,恰似雪地上兩朵含苞欲放的紅梅花。戰元帥的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