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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與父母弟妹一同經歷了一場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的牢獄之災,他都幾乎以為自己就要葬身那處陰暗潮濕整日不見陽光的地牢里。 他靠在殘破的石壁上,躊躇的不敢邁出自己的腳,他知道自己前來意味著什么,很有可能這就是丞相一黨給他下的圈套。 可是,難道他什么都不做么?他就那樣看著她嫁給另外一個男子么?所以他腦子一熱,都不給自己冷靜的機會便一路狂奔跑來了這里。 若是今兒他被擒了,他連累的便是整個定安伯府。 曾經,他以為他與她就是冥冥之中的緣分,他贊嘆與她在馬車中的驚鴻艷影,心喜與多次偶遇她臉上的羞澀,更慶幸寺廟進香的途中相助了已經彷徨的她。 然而到如今,他剛覺著自己長大成人應該負擔起定安伯沉重的責任,他之前那些的以為居然都變成了笑話,什么緣分也抵不過她即將要嫁給旁的男人。 慢慢蹲了下來,孟霍然糾結的抱住了頭,對于喬家二姑娘與他互有好感的事情,他從來沒有對旁人說起過。一來喬家二姑娘是庶出他怕父母心有芥蒂,二來喬家二姑娘年紀也小還未及笄,他便想著慢慢一點點透露給父母,找個機會再向喬家提親。 誰料…… 他不知道喬二姑娘是怎么想的,可是他是真真切切想要娶她,想要護著她一輩子,他努力的讀書努力的參與朝政,無非就是可以得到更多的話語權,將她迎過門來。 眼下他的理智告訴他,趕緊離開京都回到別莊,可是他濃烈的情感又告訴他,去問一問,興許只是提親,喬家并沒有答應。他是知道喬侍郎的,這并不是個賣女求榮的人,且六公子也不是什么良配,只要喬二姑娘拒絕,喬侍郎說不定會回了這門親事,到時候他先斬后奏將姑娘定下,以后也就不再膽戰心驚了。 幾乎快要抓亂滿頭的烏發,孟霍然突然站了起來,大步朝著喬府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的特意安排,孟霍然就見喬二姑娘平日里坐著的馬車從府門里出來,然后快速的朝著西邊去了。 孟霍然想起她喜歡調香,也曾經專門去過那家香鋪子等她,便趕緊抄近路一路狂奔只想在馬車到達之前進入香鋪子。 喬寄晴略帶輕愁的下了馬車,果然進了平日里她最愛的一間香鋪子,她喜愛香料,可是卻并非有調香的天份,只是女兒家在閨閣之中實在無聊,便常常買一些不太貴的散香回去調制,也算解悶。 今兒她按照平日的習慣,進了她常去的廂房,香鋪子大多接待女客,一些貴重的客人都喜歡找一間廂房作為常來使用的香室,久而久之,只要在沒人的情況下,這些貴重的客人都會選擇常去的香室。 喬寄晴明顯心情不大好,她幾次燃香都心不在焉,平白浪費了許多,她跟來的丫頭在一旁勸了幾句,卻被她打發了出去。 香室寂靜,喬寄晴又要伸手取香,忽然對面多了只男人的手將香遞了過去。 喬寄晴嚇了一跳,揚起臉。 “抱歉,并不想打擾你的?!泵匣羧浑p眼緊緊盯著喬寄晴道。 喬寄晴眼眶一熱,差點就要崩潰,這些日子以來她擔心孟霍然出事兒,擔心孟霍然過的不好,京都里幾乎已經沒了他的消息,她與他非親非故還不好找人打聽。 孟霍然見她哭泣,心中難免柔軟,只覺她心中還是有他,便溫柔的為她擦淚道:“我最近很好,只是掛念你,便過來看看?!?/br> “你已經被放出來了,是么?”喬寄晴抽泣著說道。 “算是吧?!边@其中太復雜,孟霍然不愿現在多言。 “你過的好么?有沒有被人欺負?”喬寄晴嬌嬌的問道。 孟霍然最愛她柔順的模樣,可此時并非敘舊的好時機,他考慮再三第一次握住了喬寄晴的手。 “你……” “你聽我說?!泵匣羧豢粗鴨碳那珂玫拿嫒?,認真道:“我知道丞相府的人去你家提親了,你……你若是不愿,我明兒就去你府上提親,你總不能嫁給旁人?!?/br> 喬寄晴臉頰一紅,卻又是一白,之后又是好一通哭。 孟霍然心酸,以為喬家有人逼她,就沖動的說道:“實在不行,我現在就去提親也成!” “不是的,不是的……你忘記我吧,忘記我吧?!眴碳那缫膊徽f是也不說不是,只是哭著搖頭哀求道。 孟霍然就更以為喬寄晴受了委屈,緊緊握住她的手道:“只要你不肯,沒人可以逼你!你還有我?!?/br> 喬寄晴擦了擦淚,疲倦的說道:“女子的婚姻,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又如何?我父親不會愿意讓我嫁給你的,更何況婚書已定,你來晚了……” 孟霍然大駭,站起身倒退兩步,口中滿是腥甜,他瞪大眼睛看著喬寄晴道:“不,不可能的,我……” “你走吧,從此之后,就當你我不認識對方?!眴碳那绫尺^身去似乎承受著巨大的悲痛。 孟霍然想要過去從后頭抱住她,但是礙于禮教,只能愣愣的站在原處。 這時候房門被人打開,喬寄晴的貼身丫頭走了進來道:“姑娘,香鋪子里突然來了好些侍衛?!?/br> 孟霍然還沒說話,從剛剛被丫頭打開的門后閃進一道黑影,接著那黑影抱著孟霍然就沖出窗外不見了蹤影。 那丫頭嚇得連連驚叫,喬寄晴臉色也慘白的厲害。 “姑娘,姑娘您沒事吧?!贝笱绢^拍著胸口跑了過去,一把抱住喬寄晴道。 “我,我沒事?!眴碳那缗艿酱翱谕饪?,可是什么人都沒看見。 “姑娘您這又是何苦呢?”大丫頭扶著喬寄晴坐好又關上了門道。 喬寄晴摸著桌上的香,抖了抖手。 “姑娘明明心里是有孟大公子的,孟大公子也愿意去提親,如此好的因緣,您曾經也說過天作之合,這是為什么呢?”大丫頭不明白道。 喬寄晴垂下眸子道:“你剛剛在耳房里偷聽到了?” “耳房和這里通透著,聽見挺容易?!贝笱绢^嘆了口氣道:“怎么說也是姑娘的心上人,總是要見一面才好?!?/br> “心上人……”喬寄晴幽幽的說道:“這話往后不要說了?!?/br> “姑娘!” “我又何嘗不想讓他來娶我……”說著話,喬寄晴掉了淚,她用手背抹了又抹卻怎么都抹不干凈,“定安伯府若是今兒還還好好的,我嫁給他便是高攀了,我歡喜還來不及,怎么會用假話騙他?可是如今定安伯如今街上的耗子,被丞相擠兌到沒處存身,我還如何嫁給他?再說了,大姐的婚事已定,說是一位郡王的長子,這以后說不得就能襲爵。我姨娘一心盼著我可以比大姐嫁的更好,我又如何能嫁給他?” “可是他對姑娘一片癡心,明知道丞相還在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