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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只是在她家中做客丟了玉冠,她尋著了讓他來取一般,陌籬隱隱覺著他若是真的取走了玉冠,往日也再不飲那梨花白,至此之后,他與這姑娘怕是再沒有交集…… 心頭一緊,好似呼吸都變得困難,陌籬迷茫的抬起眼,不明白自己為何一個念頭竟有痛苦之感,他似乎也許并不想就此與她分別,從此天各一方再不相見。 明明不過是才見過幾次的人。 “你……我前兩日只是喝多酒……”陌籬突然覺著自己似乎說什么都是錯的,原先騎在馬上想了好些的話,居然在這個小女孩面前什么都說不出了,心頭因為之前在人群里對視的那一眼而隱隱升起的愉悅也隨之散去,他跪坐在馬車內,幾乎如坐針氈。 “往后還是戒酒吧?!毕嗨己卧娺^陌籬如此尷尬,上輩子兩人紅杏出墻也沒見他尷尬過,似乎他永遠都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誰都不在乎,也不在乎別人如何看他。見到眼前的陌籬,相思到底還是硬不下心腸。 陌籬聽見她語帶關心,也說不出什么緣由就是覺著心里妥帖,他看著她很自然就解釋道:“我年歲不大,本就不應該飲酒,只是……有些事兒身不由己,若是,若是日后我還有冒犯,姑娘可以拿了繩子捆我……” “你還來?”相思這下坐不住了,小心的看了眼石榴,壓低聲音道:“你就不能讓人看住你,或者換一種酒喝么?” 陌籬一愣,疑惑的問道:“難道說,我換一種酒就不會醉酒?此事我本人都不甚清楚,姑娘又是如何得知?” 相思脫口而出之后,就知道要糟,此事不過是上輩子兩人之間的秘密,她只要一看著陌籬頓時就會松懈,忍不住總要說些不該說的,就好似她只能信任陌籬一般。 “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醉酒,我的意思是讓你換點別什么喝,萬一再醉酒出現在我家,這一次兩次還罷,時間長久了,你以為我家里人都是木頭做的?”相思臉色未變,強撐著一本正經的掩蓋道。 陌籬一雙大眼定定的看著相思,如同兩汪清泉直反人心,可就在相思撐不住想要閃避的時候,他反倒繞開話題道:“是在下孟浪了,到讓姑娘受驚了,在下日后定會謹慎行事,可若是一時不慎……還望姑娘多多擔待?!?/br> 這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她都擔待兩次了,怎么還有往后…… 相思幾乎給這家伙氣笑了,這耍無賴的脾氣哪怕現在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陌籬也沒改了去,看來這恐怕是天生的。 “罷了罷了……”相思剛說到這里,車夫就在前頭吆喝了一聲,瞧這情形,應該是離著府門不遠了。 陌籬也知道留不住了,所以他半起了身子最后問了一句道:“兩次煩勞姑娘,若是日后姑娘有什么差遣,只管吩咐一聲?!?/br> 說完不等相思回答,掀開車簾就飛身而去。 相思看著那停擺的車簾,愣愣的坐了許久,直到石榴蘇醒。 陌籬一路快馬加鞭也不知道是想要趕上前頭的孟霍然等人,還是在發泄心中莫名的煩躁。他對三姑娘來說應該只能算是只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可他如此舉止不當,三姑娘也只是私下隱瞞并沒有告知長輩,也算對他仁至義盡。他明明知道孟三姑娘剛剛那番反應應該是在正常不過,興許三姑娘只是人小還不知道他夜探的后果,純粹只是想幫他遮掩一二,日后再無來往,可他偏偏升起陣陣不滿,尤其是三姑娘那副想要立刻撇開關系的語氣。 他們都同床兩次,這小丫頭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同床共枕什么叫做授受不親!如此的好脾氣,難不成將來有別的登徒子想要爬上她的床,她也如此善良的默不作聲? 越想越升起,越生氣越糊涂,到了后來陌籬也不知道自己為了什么生氣,只是那張臉實在是閑人免進。 “你可算是來了,你不會內急了吧?!鼻f晉元見陌籬翻身下馬,立刻過來說道。 陌籬冷冰冰的繞過他,直接邁腿而入。 莊晉元一哆嗦,整個人似乎又回到了冬日,也不知道之前誰招惹了這小子,那脾氣上了人家是冒火,他是結冰! “還好你趕上了,老師此時正和大師對弈,讓我們在此候著?!泵匣羧灰呀浽谶@位德高望重的老師跟前學習數載,今年就等著準備下場,其余幾位或多或少也在這位老師跟前聽過教誨,也唯有陌籬是第一次來,甚至不知道這位老師會不會有興趣將他留下,按照這位老師的脾氣,若是不合他的眼,那么就算是皇上下旨,他也懶得應付。 陌籬心里還脹得難受,只覺哪哪兒都不順眼,他隨意應了一聲就站在付寧準的旁邊,想著回去一定試試旁的酒水,看看三姑娘到底說的準是不準,大不了讓爾西將他捆上再試,總不會給那個丫頭增加麻煩。 他心里琢磨著事兒壓根沒注意院子大門慢慢的開啟,從院子里頭這時候走出兩個人,一個白發白胡確實黑眉,一個一身袈裟光溜溜的腦袋。 “山長真是客氣了,我不過云游一番歸來,到讓山長破費了?!蹦谴蠛蜕虚L得慈眉善目,看他的人總覺著親切,可轉過臉卻總是忘記他的容貌。 “你此番可是要回明覺寺?”山長摸著他的白胡子,笑瞇瞇的說道。 那大和尚雙手合十,卻只道:“我已不是寺中主持,不必如此著急,到是想要叨擾山長幾日?!?/br> 山長聽罷,哈哈大笑,極是暢快道:“若是如此,那真是某的福氣,大師想要留幾日便留幾日?!?/br> 兩人正說著話,出了門到見著平日少見的人,四個孩子并排站著,都有一副令人羨慕的容貌。 山長掃過眾人,目光甚至沒在第一次入門的陌籬身上停留,他直接問孟霍然道:“今兒你們的來意?” “老師,我們已經求得圣上,讓驍勇大將軍之子過來學習?!泵匣羧还砘氐?。 山長最喜歡法度法規,最不喜人治而非法制,所以面對圣上送來的陌生的少年,他也沒多幾分好臉色。 “你們幾個功課可做好了?”山長說著又單獨對付寧準道:“我知道你向來不注重文史律法,可就算你帶兵打仗,那些該學的也不可荒廢?!?/br> 付寧準連連稱是,不敢多言。 等著山長再次掃過眾人,這才對陌籬道:“你一會兒進來,我總要試試你的深淺,方可考慮是否將你留下?!?/br> 陌籬到是沒有怨言,一揖到底道:“是,山長?!?/br> 山長而非老師,到也是個守規矩并不愛順桿爬的,山長摸摸胡須滿意了幾分。 “阿彌陀佛!” 眾人不解的看著山長身邊的大和尚。 大和尚瞇著眼睛,看向陌籬,眼底閃過一絲精光,而后對山長道:“等會兒可否讓我這個大和尚在旁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