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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坐著一位打扮精致卻并不奢華的女子,容貌娟秀,只是那銳利的眼鋒破壞了原本祥和的面相。 “你慌什么?見就見唄?!蹦桥幼屓耸帐傲说厣系牟璞?,慢條斯理的笑道:“老爺這是在怕什么?” “萬一,萬一他到圣上面前說了什么?”那中年男子顫抖著聲音說道。 女子將一縷碎發別與耳后,露出一只半翠半紫的翡翠鐲子,水潤潤的似乎里頭還有流水涌動。 “他能說什么?我們做了什么?” 那中年男子忍不住站起來道:“要不,我們搬回大房去?” “憑什么?陌家難道不是你家?你弟弟死了,難道這個家要個毛孩子來掌控?”陌太太摸著屋里上好的紅木,目光里隱含著貪婪道:“陌籬那孩子還小,我們不過代替他的父母罷了,總不能無人關懷吧,那也太可憐了?!?/br> “可……可是……尤氏的那些嫁妝?!蹦按罄蠣數哪抗庵蓖疤滞笊铣?。 陌太太不緊不慢的將鐲子藏在袖子里道:“當年你弟弟也沒留下什么財產,若不是你幫襯著養著那孩子,他早就餓死了。至于尤氏,不過一個小門小戶的姑娘,家里都絕了戶了,誰說她嫁進來就有嫁妝?!?/br> 陌大老爺還是猶豫。 “老爺若是擔心,又不能不讓他去,那便……”陌太太從袖子里取出一個瓷瓶,轉了轉道:“不讓他說話好了?!?/br> “太太……太太,他都已經沒了一年的記憶,咱們,咱們沒必要吧?!蹦按罄蠣斆鏌o人色的說道。 陌太太朝著陌大老爺使了個媚眼道:“看老爺急的,這不也是下下策么?” ☆、第七十七章 “公子,莊子上送來了這次面圣的衣服?!睜栁鲗⒁粋€托盤呈了上來。 陌籬一直坐在窗戶旁,淡淡往外瞥,半天也沒說話。 “公子,這天氣還涼著呢,您這傷……” “東西放下吧?!蹦盎h頭也沒回說道。 爾西老老實實收了聲,將托盤放在陌籬身旁的小幾上。 陌籬聽見關門的聲音,扶著桌子緩緩站了起來,挪動的時候稍顯遲緩,呼吸也有些急促,顯然傷勢并未痊愈。他伸手在托盤上翻了翻,令他詫異的是,托盤里蓋布下的衣衫并不是他平日喜愛的荼白,反到有些花俏,顏色也鮮亮不少,這分明是要將他打扮成花蝴蝶。 不悅的皺皺眉,他到底沒讓爾西送回去,武藝與智慧的差異已經讓他不得不低下少爺的頭顱,學會審視適度,學會順勢而為…… “公子?公子你睡了么?”房門外,爾東小力的敲敲門。 “若是我真的睡了,也要被你吵醒了,進來吧?!?/br> 爾東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憨憨的笑道:“我瞧見爾西送了東西過來,想是公子還沒……” 爾東雙眼發直,直直看著屋子里那個扶著案幾站立在窗邊的少年,少年一身凈白的素衣,衣服上飄灑著片片梅瓣,到將一個原先清冷的謫仙少年扯下了云端,直落梅林立地成妖。他伺候公子這么久,從來沒有發現自家公子還有如此妖孽的一面。 “可是不好看?”兩指輕搭袖面,未束的長發垂在腰間,陌籬展開一面廣袖淡淡的問道,他還有一年多的孝期,所以梅瓣只是淺黃,可這是深深淺淺的黃色,太嫩了。 “好……好看?!睜枛|結結巴巴,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呼出一陣濁氣將這梅花般的少年吹散了。 “將我父親留下的那枚春彩翡翠玉冠取出來,這次面圣我要戴?!蹦盎h已經不在乎自己原先有什么喜好,更不在乎日后會變成什么樣子,既然師傅想要他以這個姿態面見圣上,無論是存的什么心,他都必須堅定的走下去,左右將軍府不過就只有他一條爛命了。 爾東抓抓后腦勺,這時候回過神才有些為難道:“公子的東西里并沒有春彩翡翠玉冠,飄綠的成么?” 沒有? 陌籬一下愣住了,自他醒來,一切都是由魏叔打理,他一直在試圖找回自己的記憶,很多爾西對他說的話他都不上心,甚至還處處防備,如今想來,他到真的是想當然的活著了。 “那是當年先帝賜予我父親的,上頭有御造的字樣,家里不可能有人將其拿去轉賣……”雖然陌籬不想如此懷疑,可他還是遲疑的說道:“你讓魏叔去大房問問我家伯父?!?/br> 魏叔是他父親給他留下的老人,只是他們以往并不怎么特別親密,他還曾懷疑過魏叔,就怕他們都是師傅派來監視他的人。 低頭看著衣料上的梅花,陌籬第一次放下心中隔閡,拋棄那些抵觸的心理去想師傅,竟然發現師傅雖然老是給他一些莫名其妙的任務,但總歸他都算收益,哪怕每次他被山莊的總管考校,一身是傷,可那些學識那些武藝是什么人都奪不走的。 心平氣和的去想蘭總管說過的話,光憑他個人的力量,想要查明一切實在太可笑了,他只有不斷的結交權貴,不斷的去接觸曾經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他才有機會知道父母的死因。 對于大房一家,他原是懷著親緣的想法,既然山莊的人覺著大房有問題,他就偏偏不管不問,反正他不愁吃也不愁穿,下意識就是覺著山莊的人是想孤立他,并不想相信自己唯一的親人有可能會對他不利。 可在他這次重傷,隱隱放下心結之后,事實給了他一個嘴巴。 “之前我不想聽,你們也就不說,是師傅的意思吧?!睅煾嫡媸橇私庾约?,若是他的性子磨不圓,當真誰說都沒用,哪怕他眼里看著也會為了自己可笑的自尊找借口。 爾西見著爾東出去,便進了伺候,聽了陌籬這般說,臉上的笑意慢慢掛不住了。 “過來吧,說說看,我那位好大伯,在我失去記憶的這段時間做了什么?” 陌籬不帶一絲抵觸的說著話,慢慢將那一身的花瓣褪去。 “三娘……三娘?” 相思猛地回過神,看向抱著大部頭的孟塵惜,不好意思的問道:“你剛剛說什么,我愣神了?!?/br> “聽說,這次藩王進貢,圣上要大擺宮宴,你說,我們要不要進宮?”孟塵惜略感不適的問道,宮里那地方人又多事兒也多,悶都悶死了,她還不如在家看書。 相思到是不愁道:“你和大jiejie我確實不知,但是我定不用去的?!?/br> 孟塵惜愣了愣才想起三娘是二房的姑娘,她早已將她當成自己的親jiejie了。 兩姐妹正圍著案幾說著話,外頭石榴匆匆而入道:“大姑娘派人來了,說是想要在臨行前見姑娘一面?!?/br> 相思看了眼好奇的孟塵惜,淡定的問道:“我jiejie可是有什么話說?” “二姑娘身子不大舒坦,說的話也怪……”石榴當著孟塵惜的面,可不好將那些快死啊,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