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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兒吧?!?/br> 到底是自家親侄女還存著一份香火情,大老爺吩咐一句就出去了。 ☆、第十三章 “姑娘今兒到是真累著了,瞧著膝蓋……都紫了?!倍姑鐝墓褡永锶×艘恢凰幩?,用小巧的青花瓷瓶裝著,瓶塞上還掛著一串兒珍珠與琉璃珠交替的墜子,在燭光下泛著淡淡圓潤的光暈。 孟辛桐嗯了一聲,翻了頁手中的閑書。 外頭門簾輕響,腳步完全是壓著聲走了進來,等著開了內室的房門,春秧才敢出聲道:“姑娘,老爺剛剛回了正房,又走了?!?/br> “惜丫頭那頭……”孟辛桐終于放下手中的書,賞了春秧一眼道。 春秧挪步走近,低頭疊手道:“二姑娘累了,聽二姑娘院子里的曹嬤嬤說,剛梳洗完就受不住睡過去了?!?/br> 孟辛桐微微皺了皺眉,豆苗上藥的手立刻輕了三分,卻又不敢揉得太輕,就怕今兒淤血散不去,明兒該積水了。 “她那里玉香露可還有?”孟辛桐又問道。 春秧從懷里拿出豆苗手里的那種小瓷瓶放在桌上道:“奴婢送去了,可是曹嬤嬤說二姑娘那里還有兩瓶呢,這東西上次送過去,二姑娘就沒怎么用,平日也極少磕著碰著。這會子就是二姑娘睡了,那藥也是不敢不用的?!?/br> “知道了,叫外頭的除了留下守夜的,其余都下去休息吧。大家今兒都累得不輕,等事情過了,從匣子里拿些碎銀給她們貼補貼補?!泵闲镣┬⌒〈蛄藗€哈欠半瞇上眼睛。 豆苗給她上好了藥,轉身出去凈手,春秧叫了兩個小丫頭進來,扶著孟辛桐進了帳子里。 “一會兒讓人煮了補湯過去前院,老爺和兩個哥兒總是要用些的,多做一些,還有二房的叔叔弟弟?!泵闲镣┩嵩趶奈饔蛐猩棠抢锾該Q來的長條圓形靠枕上,一手摸著流蘇,任由春秧給她打散了頭發。 “這事兒夫人那頭已經先吩咐過了,姑娘不必擔心?!贝貉斫o孟辛桐理好了長發,又從床幾上取來蜜膏抹順了發尾的躁發,她見孟辛桐沒有馬上睡下,就趕了小丫頭出去,自己留下陪著說話。 孟辛桐聞著蜜膏清香的味道,眼睛慢慢合上,好似睡著了,可一會兒她又道:“你覺著二房的meimei們怎么樣?” “叔老爺家的姑娘們都是極好的?!贝貉碜o好了頭發,也不閑著,又開始給孟辛桐捏腿,手法不重不輕專門為著活絡姑娘的筋脈。 孟辛桐沒有說話,只等著下文。 春秧是她身邊最得用的,自然不可能只說場面話,就聽她繼續道:“只是瞧著怕是還是叔老爺家的二姑娘與咱們府里的姑娘投緣?!?/br> “確實是投緣……”孟辛桐似乎想著了什么,她半開眸子笑道:“那會子凌晨府門被人敲響,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兒,到沒想到居然送個女孩子來,咱們還不知道對方的來歷……不過話也說回來,那時候思丫頭脆弱的就像快沒呼吸了一樣,若不是請了大夫來瞧,說只是病后虛弱,之前已經有人救治過了,并沒有生命危險,我都怕……” “夫人和姑娘最是善心,可是照顧了兩宿?!贝貉斫釉挼?。 “可不么,若不是嬸嬸哭得跟什么似的……”孟辛桐笑容淡了幾分道:“怕是現在思丫頭還在咱們府上呢。到是可惜了……” 春秧低下頭,很用心的敲擊著孟辛桐的小腿。 “二房回來了,祖父的事情太忙,怕是等過后,兩府的稱呼就要換了?!泵闲镣┩崎_靠枕躺了下去,帶著睡意道:“到底都是一家子出來的,總不能沒了規矩,兩府都有大姑娘二姑娘,這幾日喊起來都不方便?!?/br> “是,今兒夫人也提起過?!贝貉砝_絲被給孟辛桐蓋上,又取了扇子來小心的扇著涼風。 孟辛桐再沒說話,不一會兒呼吸就平順了。 第二天一早,孟二老爺帶著被下人背回來,睡的口水直流的孟高鵬進了家門,老太太還沒看兒子呢,就先心疼的去瞧孫子,原先大房送過來給姑娘們抹膝蓋的玉香露到都被這老太太要了去,準備給她的孫子好好養養皮膚,就怕落了疤痕。 相思等著老太太屋里的嬤嬤上門,也沒含糊,直接連手都沒過,就讓那嬤嬤領走了,到把張嬤嬤心疼夠嗆,總覺著自家姑娘又吃虧了。 “哎喲,這是哪個作死手欠的玩意兒!瞧著這葉子還剩下幾片了!” 石榴瞄了眼跺腳的木棉,小聲道:“姑娘和嬤嬤在里頭說話呢,小心聽見,你又該挨罵了?!?/br> 木棉指著窗臺上的小盆栽心疼道:“這玩意兒可稀罕的很,要是不找出來,萬一落到咱們頭上,是你扛下來還是我扛下來?” 石榴趕緊拉著她走了出去。 張嬤嬤坐在里頭聽了一耳朵,就知道這是那木棉丫頭故意說給她們聽的。 “不妨事的,不過是個新鮮,其實也沒什么,剛得到的時候只覺著一碰葉子就縮,瞧著有趣,時間長了也不過如此?!毕嗨济嫔绯5娘嬃丝跍?,她腿上傷的不輕,不但要用膏藥還要喝著活血化瘀的湯藥,其實若是只用玉香露也能好,不過那玩意兒都給老太太收去了,到也只能用那些平常物件兒了。 “都是嬤嬤沒有給姑娘管教好,這些個丫頭心都大了?!睆垕邒咝睦锖懿皇亲涛?,之前姑娘最喜歡意氣用事,肯陪著她出頭的她也都慣著,鬧出一個口蜜腹劍的芙蓉不說,木棉也當這姑娘好糊弄。 “嬤嬤整日里都要管著我吃,我喝,我穿,這些個丫頭又都是提不起來的?!毕嗨颊嫘膶嵰獾奶缴淼溃骸皨邒呤钦嫘量??!?/br> 上輩子這位管教嬤嬤為了她早早就死了,在她記憶中格外模糊,可歷經兩世,在這個家里真正將她當孩子寵的也只有這位將她養大的貼身嬤嬤。她信任石榴,是因為石榴上輩子就老實,而她信任張嬤嬤,那完全就是因為她感受到了上輩子從沒感受過的母愛,哪怕這份母愛很卑微,隱藏的也很深。 張嬤嬤除了沒有奶過她,那和她心中的母親并沒有什么區別。 “姑娘到底是經事兒了,長大了?!睆垕邒哒f不出是心酸還是欣慰,她突然想起在永昌侯府的老姐妹,心里尋思著要不要人去遞個話,總不能讓姑娘就這么在糊涂人家長大,將來可是還要議親呢。 “嬤嬤不必擔心,等著事情過了,伯爵府里的大堂姐還讓我去呢,左右家里還沒請女先生,又這么近,有人一塊兒玩總是好的?!毕嗨济靼讖垕邒叩膿鷳n,她心里自有她的打算。 等著張嬤嬤出去,石榴就走進來賠罪,她什么都不說就跪在那里,看著就木愣愣的。 相思待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道:“又不是你的錯,何苦呢,你也不是個傻的,我也不是個容易糊弄的。起來吧……” 石榴猶豫片刻,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