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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另外一個則是去正院給太太報信。 “芙蓉這死丫頭也不知道去哪兒了!”給女孩子拉上被子,嬤嬤一臉的不滿。 “嬤嬤?”女孩子一直看著面前的嬤嬤來回忙活,她心神不定的小聲道:“咱們還在燕州么?” 那對于女孩十分眼生的嬤嬤一下笑了,又是心酸又是愧疚的說道:“姑娘是燒糊涂了,咱們這都已經進京好些日子了,只是姑娘一直昏昏沉沉,到不知道年月了?!?/br> “竟是已經進京了么?”女孩子木木的轉過臉,接著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道:“臨來母親說給我起了個名兒,是叫相思么?” 那嬤嬤對上女孩子略帶空洞的眼神,心一痛,含淚點點頭,只道:“左右都是閨名,外頭人也不知道,姑娘……姑娘若是不喜,等及笄有了小字也就……” 嬤嬤原以為自家姑娘又要哭鬧,誰知道她淡淡一笑,露出幾分天真道:“這名字挺好,嬤嬤,我要吃rou粥,要鴨rou的?!?/br> 看著嬤嬤走了出去還給她關好了門,相思深深吸了一口氣,興許她前世萬般討厭這聽起來一點兒都不莊重的閨名,可此時此刻她卻又十分慶幸她依舊叫這個名字。 她抬起手,好像做夢一樣摸著自己的小指頭,在她的記憶里,她不知道多少次在夢中驚醒,妄想著失去的小指可以重新長出來,然而隨著年歲漸長,她越發的絕望,慢慢的這種癡人說夢的想法就被她深深的鎖在內心里,再不曾翻開??墒乾F在就在眼前,她好好的摸著自己左手的小指頭,那里再不是一個rou疙瘩,也沒有坑坑洼洼的疤痕,那里光滑如玉,從未看見過的小指指甲正淡淡的染上粉色,好看極了。 相思的手一頓,她想起小時候母親曾經感慨過,若是遇上山寇的時候,張嬤嬤沒用她自己的性命換來她的生機,恐怕她就不止光光失去一根小指那么簡單了。 房門被人推開,剛剛那個眼生的嬤嬤端著鴨rou粥走了進來,還一臉慈愛的看著她道:“正好今兒廚房里進了鴨子,不然姑娘怕是解不得饞了,只是姑娘剛醒,不能吃多了,省得不好克化?!?/br> 相思琉璃般的眸子轉了轉,略微帶怯的喚道:“張嬤嬤……” “嬤嬤在呢,莫怕莫怕……”張嬤嬤端著盤子走到床邊坐下,聲音柔得就跟怕驚著她一般。 相思老實的靠在床頭,看著張嬤嬤給自己擺好了床幾,她幾乎不用試探就能感覺到張嬤嬤對自己nongnong的感情,這與她也不知是夢還是真實的上輩子身邊曾經出現的嬤嬤完全不同。 她再一次低頭看向自己完好的小指,這里不是燕州,也就是說曾經遇到的山寇要么沒有出現,要么就安然度過了,他們已經到了京都住進了定安伯府。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她死后進了幻境還是她根本沒有回到自己的小時候,她還是原來的她么? 畢竟只是發了高熱,并沒有別的毛病,長時間昏睡也不過是因為身子太虛,現在孟二姑娘既然蘇醒過來,那么后期補補,也就沒什么大礙。這當然是大夫對相思還有其家人的說法,可是只有相思自己知道,她不但全身不對,內里還有了大礙!她死前看過的書不少,但是從來沒有見過誰因為一場疾病,魂魄迅速從小時候換成了成年后的,哪怕聽聞有人生而知之,那也是天生聰穎,與生生活過一輩子是兩碼事。 相思一直存著疑惑,這段時間也偷偷打聽過,可是她祖宗父母沒變,兄長姐妹也沒變,就連身邊的丫頭除了多了一個張嬤嬤外,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似乎她醒來的這個世界,除了她自己還有身邊的貼身人之外,與她活過的那輩子并沒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轉折就是她們在遇到山寇時,碰見了貴人。 相思也曾旁敲側擊想要多了解一下這位貴人,可怎奈這位貴人實在太過神秘,在那一日救過她之后,便在三日后將她交給了自家的大伯定安伯,可至始至終無論是孟家二房還是定安伯都沒真正接觸過這位貴人。 也不過糾結了幾日,相思就把心中的疑惑不安拋諸腦后,在她這段時間的生活看來,她并不像是落入了什么夢境,身邊的人都是曾經熟悉的那些人,性格也完全沒有改變,就算她自己有什么不對,那也是往好了改變,最起碼她得到了待她最好的嬤嬤,還有她完整的左手。 “姑娘,姑娘您趕緊過去瞧瞧吧,也不知道大姑娘和太太說了什么,太太哭得都要厥過去了!” 張嬤嬤看著太太身邊的王嬤嬤,皺了皺眉頭,她不喜太太房里的這些嬤嬤丫頭,太太是那般性子,護不住兩個女兒不說,還整日給孩子們添堵,脾氣上來還不如自家九歲的姑娘,連帶著這么小的孩子還要為一個大人cao心。這在燕州的時候,自家姑娘就老是替母親出頭,弄的和祖母長姐的關系都不太好,眼下都在京都了,姑娘又遭過那么大的難,這段時間太太不來看也就罷了,這自家姑娘還沒蘇醒幾日呢,太太就鬧了幺蛾子,要不是她親眼看著自家姑娘出生,她都懷疑二姑娘是撿來的了。 相思心頭的火氣騰地就上來了,可是她無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的小手指,心里原先蔓延的不耐煩與怨恨一下便消失殆盡。上輩子那個斷指的她,似乎就是從這個時候一點點將自己的名聲敗壞掉的,難道說好容易有個完整的她,她還要走上輩子的老路么? ☆、第三章 夏日的陽光穿透樹蔭落在走廊上,立柱的陰影將這些斑駁的光線切割成一個個小塊,在走過的人眼前忽明忽暗。 相思將雙手收攏在袖子里,背部挺直慢慢的走著,這副身子骨剛蘇醒沒幾天,還有些虛,原本張嬤嬤是不想讓她來的,可她卻真的想要見一見那個在她印象里已經有五年未見的女人。 轉過頭看向柱子上的紅漆,紅漆還很新鮮,應該是大伯在這兩年剛漆的,想想她剛出嫁那會兒正院到她院落的花園回廊甚至亭臺都破敗的不像一個正當權的官宦人家,反倒是祖母還有梅姨娘的院子里,一片片花團錦簇保養的如同新建。 這人吶,就怕對比,羨慕是羨慕不來的。 “太太也是擔心姑娘,這是最近咱們剛到京都來,大小事情太多,太太還轉不過身,如今聽著姑娘蘇醒了可是歡喜的很?!碧堇锏膵邒哌€在旁邊有些尷尬的說著。 相思額前劉海被吹的輕飄,她一抿唇露出甜笑道:“怎么好勞煩母親擔心,我既然大好了就該我去看望母親?!?/br> 那正房的嬤嬤趕緊哈腰應聲著。 反倒是相思院里的張嬤嬤看著相思露出擔憂的眼神。 現在在相思眼中的正院比她記憶中要稍顯樸素,不過也難怪,隨著她的成長記憶里便都是令人厭惡事情,反倒是無憂無慮的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