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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已經算是非常難得的了。進門後是一間簡陋的小廳,一張木頭桌子擺在正中間剛好占據了幾乎所有的空間,這間小廳也就是他們的飯廳了,不過杜小蝎幾乎沒什麼坐在那桌子旁吃飯的印象,師父罵、師兄嫌,他那張丑臉實在不適合吃飯時端上來闔家觀賞,為了顧及他人的食欲和消化,他總是很識相地主動端著自己的飯碗,一個人獨自坐在門檻上吃。廳的後方是廚房,那是負責料理三餐的杜小蝎最常停留的地方,他探頭進去看了一眼,廚房角落停了三只僵尸,也不知道師父不趕尸時哪來的僵尸又收這尸體做啥用的,杜知書小時候好多次就這樣望著尸體煮著三餐。走過去掀了掀僵尸前額的符紙看了一下,不認識不認識不認識,三只都不是他家的三位大爺。退出了廚房,廳的左邊和右邊各有一間小房間,左邊那間他和師兄共用,右邊那間是師父的。他貓手貓腳地往左邊的小房間走去,房間內沒什麼擺設,就一張床,床腳下一張席子,床是師兄睡的,席子當然是他杜小蝎專用。好幾次睡在下頭的他,被睡到一半爬起來下床的杜若水給踩得正著,有時踩到四肢,有時直接踩在他的臉上......迷迷糊糊中,聽見房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也不知道師兄為什麼睡到一半要爬起來,他心想可能是出恭去了吧……師兄臉皮薄人又高傲,可能便秘吧所以拉屎得拉上大半天,又不好意思讓人知道,因此才選在這個時間拉屎......關於這點杜小蝎也不敢多問,怕問了師兄又不高興。大約隔了一兩個時辰之後,又聽見開門關門聲,師兄這才回到他床上去睡覺。經過草席時不免又踩到他一次,把已經入睡的他再度給踩醒了。看著那張空蕩蕩的床和那張草席子,往事歷歷在目,被師兄給踩到的感覺也回味無窮(?),只是他一直想不透的是,平??偛辉觞N愛吃rou的師兄,怎麼可能有那麼嚴重的便秘啊……杜知書退出了那間房間,離開時,他再看了那張床一眼,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違和感……ENDIF☆、杜小蝎17-2悄聲地走向了師父的房間,師父的床掛著蚊帳,昏暗中看不太清楚床上有沒有人,也不知道哪借來的膽子,杜知書躡手躡腳地走到了床邊,正想偷窺的當下,突然聽到了蚊帳內傳來了咳嗽的聲音,那是師父的聲音……嚇得杜知書當場把借來的膽子又全吐了回去,身子一縮下意識地就往床底下爬進去。師父可是三申五令過,嚴禁杜小蝎進入這間房間的,要讓師父給發現,不給他削一層皮去才怪……這床架得不高,床底下非常擁擠,靠近墻邊似乎還塞了幾坨東西,摸起來像是土塊,一球一球的,黑暗中也分不出到底是什麼。杜知書沒那個心思去研究,他滿腦子都在想著怎麼在師父沒發現的情況下偷溜出去……背平貼著地板,臉幾乎要碰上床板了,這麼近的距離讓他連床上的人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杜小蝎屏著氣,連口水都不敢咽,他能聽見上頭的動靜,難保床上的人不會察覺在下頭的他的動靜……只是師父的呼吸聲聽起來有點奇怪,像是在喘,又像在嘆息,一會兒粗重,一會兒又像在對誰說話那樣低吟著,杜知書聽不清楚他到底在吟些什麼,因為上頭的床板搖晃得厲害,那嘎嘎的聲音讓杜知書好擔心它垮下來剛好壓扁下頭的自己……到底師父在上頭練什麼神功???練到走火入魔了嗎不然怎麼搖得這麼厲害?難怪平常師父那麼嚴格的禁止他們進入這間房間……說書的不是都這麼講,高手在練蓋世武功的時候,就是全身冒白煙的那個時候,最忌諱被人給瞧見了……也不知道上頭練了多久,終於,床不搖了,他聽見了師父長嘆了一聲,那一聲還真是有夠長,好像把肺里頭所有的空氣都給擠壓了出來那樣……想必是大功告成??又停頓了一陣子,只聽見窸窸窣窣披衣服的聲音,然後他從床下的窄洞望出去,看見師父的腳下了床,走往門邊,開了門走出房間去。此時不閃尚待何時???杜知書趕緊從床底下爬出來,也不管自己一頭灰的就想離開,偏偏就在此時,他也不明白自己基於什麼理由和直覺停下了腳步,轉過身,望向了師父的床。床邊的蚊帳還是垂著的,但一只白皙的手,卻垂在蚊帳之外。那只手他認得,關於那個人的一切,他都認得。「不要掀開,不要掀開?!?/br>杜知書的心中有個聲音警告著,要他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張床,離開這房間,因為雖然什麼都不懂,但他的內心深處卻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掀開這蚊帳,看到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可是他的手卻無法控制地伸了出去,緩緩地掀開了那張蚊帳。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躺在床上的,是一具尸體。那雙如水一般漂亮的眼睛雖然睜著,但眨也不眨轉也不轉,直盯著屋頂上方,像是蒙上了一層灰,一點光澤的波動也沒有,死水兩潭。慘白到了極點的臉色比剛才廚房那三只僵尸還要更像死人,嘴唇也沒了血色,黑色的長發披在枕頭上凌亂不堪,身上蓋著棉被也看不出來到底是不是傷到了哪,就那條白皙的胳膊露在外頭,動也不動的簡直就像死了那樣……「師兄……師兄……」杜知書這下急壞了,站在那手足無措,心慌意亂之下眼淚就先掉了下來。師兄不是只是去拉屎嗎?怎麼拉到師父床上來了而且還死了?師父他不會把師兄拿來當練神功的引子了吧?怎麼會這樣……他最喜歡的師兄啊……淚水一滴一滴全落在杜若水的臉上,這時那雙空洞的眼睛突然轉了轉,望向了杜知書。「師兄……你沒有死?太好了……嗚嗚……」杜知書哭得厲害,明明看見師兄又活了過來高興得要命,但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淚眼朦朧中只見到杜若水伸出手貼上了他濕漉漉沾得滿是眼淚的臉頰,蒼白的雙唇微微動了幾下,說了句什麼……杜知書還沒能聽得清楚,突然後腦一陣劇痛,像是有人拿了什麼鈍重之物往他腦袋敲,眼前一花,就往前栽倒在杜若水的身上,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他娘的!這些人到底還把不把他當人,還把不把他的腦袋當人腦!還真的當他是顆椰子,你扔過來我敲過去的,就是椰子也會發飆的我靠!??!黑暗中他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左邊那間房間,他和師兄的房間內,那張床怎麼這麼???像是給小孩子睡的……他杜小蝎的草席是萬年不換的,但師兄的地位畢竟不同,從小到大,師父光是隨著年紀給師兄換床就不知道換了幾次,印象中離開前最後一次看到的,已經是一張可以睡個成年人大的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