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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穿好就要到我面前來報到。因為沈言澤是伴郎,而且婚禮上又要用到父親的車,我們六點多就得出門。一大早上我的房門被敲了好久我才醒過來,歪歪倒倒地從床上爬起撐著拐杖開門時,很沒骨氣地被嚇到了。“我靠!”我當時就喊了出來。沈言澤穿著一套合身鐵灰色西裝,還未打上領帶,里面的白襯衣扣子只扣到第三顆,清瘦的鎖骨若隱若現。第一次看他這樣的裝扮,覺得特別別扭,但確實很帥氣。他有些羞澀,一只手插在褲袋里,另一只手拔動劉海,手擋住了半張臉,低著頭輕聲對我說道:“我是來叫你起床的?!?/br>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一笑就停不住。他蹙眉看著我,“我很滑稽麼?”聽見他聲音里甚至帶了點委屈,嘴唇也微微嘟起,我笑容幅度更大了:“不是不是,很適合你啊,就是我太不習慣了,誒,你等等?!闭f完我?。?!地走到床頭柜把手機拿起來,按下攝像鍵就側躺在床上對著立在門口的他說道:“來來來,我弟弟第一次穿正裝,得留張影,笑一個?!?/br>趁他還木然地看著我的動作時我卡擦一下照了下來。沈言澤愈發不好意思了,苦笑著對我說:“別鬧了,快點去洗臉刷牙?!?/br>出門前母親在幫沈言澤打領帶,看見這麼正式的玩意我又笑了。沈言澤側過頭去不看我,我對母親說道:“我覺得不打領帶更帥?!?/br>“打了領帶才正式?!蹦赣H說。我們來到一家花店前,一列車隊都在那候著,二表舅和家族里的其他人圍了一圈在聊天,大家都在等花店把車隊打扮好。我和沈言澤下車,走在父母身後,我偏過頭小聲對他說道:“雖然看著很別扭,但是真的很帥?!?/br>沈言澤嘴角翹起來,一開始他還矜持著,過了一會就忍不住對我很燦爛地笑起來。這樣陽光的笑容,我究竟有多久沒有看到了。恍然間我突然很想親吻他的嘴角。2222結婚是件很麻煩的事情。不過搶新娘倒是件很好玩的事,和新娘護擁團隊展開唇槍舌戰并且對於新娘護擁團所提出的紅包要求就像買菜似的討價還價……就這樣搶了一上午,終於把新娘從娘家接出來了。只可惜我腿上有傷,只能待在車里??粗蜓詽勺鳛榘槔勺匀灰彩菗屝履锏亩柗肿游πμ貏e活躍,心里有點小小地羨慕,如果此時我的右腿是完好的話,我也可以一起去湊熱鬧了。二表舅的婚禮過後一個星期,就迎來了除夕夜。除夕夜當天凌晨,我還在睡夢中,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開始嗡嗡大作。每當我睡覺被人吵醒而不是自然醒時,我便覺得人生中最不幸的事莫過於此。於是我現在心情極其不好地抬手在黑暗中摸索到放在床頭柜上一直在震動的手機,憑感覺按下接聽鍵,沒好氣地對著手機嘟嚷了一句:“誰???”“你怎麼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不關機??!”聶源欠揍的哀嚎聲就從電流的另一頭傳來。我立刻火大,低喝道:“媽的聶源你要是這大半夜的跟我打電話就是為了確認我有沒有關機我立馬沖到你家當著你爸媽的面暴揍你一頓!”他馬上急急解釋道:“誒,不是的,我本來是想如果你現在關機了我就讓這個秘密永遠被碾碎在歷史的年輪下好了……”“那就讓它被碾碎吧?!蔽掖驍嗨脑?,作勢就要掛電話。最忍受不了聶源這小子裝文藝腔,那叫一個膽寒。“哎別別別啊……你聽我講啊……”他連忙高聲阻止。“有屁快放!”“沈言……”他換上了一副委屈的聲調?!俺龃笫铝恕?/br>我也被他搞得有點緊張,睡意消散了一半,“怎麼了?”“我,我被人告白了?!?/br>“……你他媽的找抽吧?!蔽矣X得自己的聲音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聶源趕緊又加一句:“你聽我講完啊。真的是,太……太……那啥,我都詞窮了……總之我都被實打實得嚇到了,嚇得我都睡不著覺,想來想去就只能試著跟你打電話說說了……”我忍受不了他這種婆婆mama講一堆還沒講到重點的說話方式,又打斷他:“直接說重點!”“老子被男的告白了!”他終於大聲說出來了,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老子還被老子親弟弟上了咧!這句話已經溜到了嗓子眼硬是讓我給堵下來。我心里還有些被人吵醒後的悶氣,不住嘀咕這種事也值得他在三更半夜跟我打電話!緩了緩,我問他:“是陳曄蕪麼?”我記得後來聶源跟我提過,那次陳曄蕪約他出去把衣服還給他後,又借故約了他幾次。當然,在聶源眼里壓根不覺得那是借故,他跟我將時我心里大概明了了七八分,但也沒給他點破。“誒,你怎麼知道?”他很驚訝的樣子。“全世界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br>“……我真的好惶恐啊?!彼恼Z氣又上來了。我暗自嘆了口氣,翻了個身,“好吧,聶源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很喜歡你,一直都喜歡著你,老子他媽的最喜歡的就是你了,你快點惶恐吧惶恐地把電話掛掉吧!”聶源郁悶道:“老子在跟你說正經的!”“好吧好吧……那你什麼反應?”我無奈繼續跟他延續話題。“還能什麼反應,我他媽轉身就跑了?!?/br>“你太不淡定了,這大過年的你得讓人家多郁悶啊?!?/br>“我怎麼淡定地起來??!唉,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識……”我終於忍無可忍掛了電話,把手機往一旁一扔,撲進松軟的枕頭里準備繼續我的春秋大夢。可是翻滾了幾個來回,我發覺我的睡意全給聶源攪合了。沈下心來仔細想想剛剛聶源說的話,突然覺得他被告白後一臉愕然轉身倉皇而逃的情形肯定很有趣。有點後悔沒有親臨現場觀摩。我捂著被子吃吃地笑了會。然後又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跟聶源比起來,自己是否也太過淡定了些?再轉念一想,我怎麼能把自己放在和聶源這個白癡同一線上來做比較呢。我還是回顧了一番這兩個月來的情景,貌似是從我摔斷腿之後,又和沈言澤的關系不知不覺有回暖趨勢。我不禁抬起仍舊打著石膏的右腿看了看。要說我根本不在意那一晚的事,那是不可能的。且把男性自尊及一切雜七雜八的感情放一邊,那一晚生理上的痛楚都讓我有夠記憶猶新的了。我不是好了傷疤就會忘了痛的人。可是我打定主意想讓這件事沈淪,不管是沈言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