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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謹慎的人,該不會連用個法術遮一下都不知道吧?雖然這樣分析,到底心里虛得很,連追殺白珀都有些提不起精神來。追殺完畢,我繼續回屋收拾床褥,卻在整理床單時冷不丁抖出把細細的白絨毛來。我捏著那撮絨毛看了半天,轉身去找白珀:你在我床上睡著之前,有沒有看到一只長得像貍一樣的毛球兒?白珀隨便看了一眼,打了個呵欠:小諫諫,難不成你還褪毛?被我踹了一腳,那廝這才端正了態度,用一個字打發了我:沒!我泄憤地將腓腓的絨毛扔到了白珀頭上,然后轉身就走。估計那小家伙兒夜里跑到我屋里來過,只不過還不等我清醒就又跑掉了。心頭又是一陣無力,人也就罷了,怎么連只毛球兒都能順利找到我這兒來?早飯的時間早就過了,赫彥被關禁閉,有專人定時給他送飯,我們幾個倒是沒飯吃。沒辦法,我只好再次下廚,煮了米飯,又隨便炒了幾個菜安慰哥兒幾個的轆轆饑腸。在S城的時候,白珀就是一直由我喂養,自然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風海雖然知道我會做飯,卻是第一次吃,不由得雙目炯炯發亮,就連赫彥也施施然坐到飯桌旁,掛著一臉懶洋洋的笑意看著我前后忙活,等候開飯。我被這群大爺搞得一臉黑線,卻也沒辦法,只好認命。唯一讓我心甚慰的是,吃飯的時候拐彎抹角地打探了一番,大家都沒有發現昨夜的異動,這讓我暗中提著的一顆心終于放回肚內。因為白珀的出現,我們都沒有去看大比武,飯畢就湊在一起侃大山。風海猜拳輸了個灰頭土臉,只好去洗盤子,然后匆匆忙忙地跑了回來加入大山團。白珀雖然對著我總是一副不正經的模樣,實際極擅與人打交道,正經起來極少有人不被他的笑容打動。一天下來,大家都混得爛熟。下午我和風海帶著白珀在書院里轉了一圈,順便去了趟大比武的場地,在邊角旮旯里瞅了兩眼,湊湊熱鬧,又把當初得自赫彥的法器飛凌給他用,倒看不出來這小子飛起來還挺像樣,比我一上去就翻跟頭強多了。白珀雖然不是書院的人,但只要不被戒院夫子發覺,留在這里倒不成問題。書院再次招收新生還要幾個月,沒辦法,只能讓他當段時間的黑戶了。晚上回去我把天字房旁邊的書房整理出來,又用木板搭了個小床,然后堅決把白珀從我床上踢下來,趕了進去。白珀扒在門框上,做淚眼婆娑狀:小諫諫,你就這么狠心讓我獨守空房?我陰測測地露出一口白牙:我還有更狠心的,比如露宿街頭,衣不蔽體什么的,要不要試試?白珀打了個抖,連連搖頭:不,不用了!我哼了一聲,剛要回去,又被一把拉?。和G!嗯?除了你今天說的,這一年半還有沒有遇到過其他人?白珀一臉正經的模樣讓我怔了一怔,除了極宵和黑夫子的存在,我對他沒有任何隱瞞?,F在被他這么一問,登時有些私藏了秘密的不自在感,畢竟之前我們是無話不談的,這讓我有些愧疚。沒有。我還是淡淡說道。白珀噢了一聲,沒有說話,一會兒才道:總之,畢竟人心隔肚皮,不管是多么信任的人,凡事還是多留點余地的好。我挑眉:你想跟我說什么?沒什么!白珀攤手,瞬間又恢復原先笑嘻嘻的模樣:只不過我家小諫諫這么英俊瀟灑,活潑可愛,太過討人喜歡,我是怕會遭人覬覦捏,啊哈哈哈哈我一臉黑線:你想太多了!小諫諫說我想多了,那我就是想多了。sao男咧出一口白牙笑,順手扔了個飛吻過來:那就晚安嘍!我僵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嗯,晚安!不得不說,白珀的出現,讓我既是心安,又是高興。在此之前,他已經陪伴了我四個年頭,從他將我從暗巷血泊里抗出來送到醫院開始,就一直不曾離棄,就算生活艱辛,也因彼此互相支持,方才走到今天這一步。他是我的兄弟,亦是我的親人。今夜,大約可以睡一個安穩覺。回到房里,我并未立刻躺下休息,而是雙膝一盤,繼續修習極宵給我留下的法術。我討厭那種無力掌控的感覺,不夠強大,無法抵御加諸于自身的迫害,譬如汲厄,也厭惡違背自己意愿的行為,譬如極宵昨夜那般對待,我不想將命運送至別人手中cao控,我要變得強大!屋內一燈如豆,在窗外映射出小小的光亮。夜蟲兒喝著露水,藏在肥大翠綠的芭蕉葉下,靠著墻根兒唱著小曲兒,捋著須子,不時在夜色里拉扯成細細長長的調子,賣弄不休。不知過了多久,燃著的燭火漸次熄了,整個戊甲院陷入夜色包圍之中,寂靜而安逸。須臾,天字房旁邊小書房的窗戶悄無聲息地自內打開,有人影探出頭來,往正屋方向凝望片刻,隨即身形一展,自窗內躍出升至高空之中,略一停頓,那人影眨眼已掠至百丈開外,如此詭異的速度,若要白日里被人見到,勢必引人驚嘆不已。很快,那黑影已化作天際一點流星,消失不見。路旁遍植高大水杉的青石大道正處在文武兩院分界的中軸線上,自正門進入,沿著甬路一直前行,便是云中書院鐘鼓樓所在,越過鐘鼓樓再往前走大約一炷香的時辰,便是書院夫子的宿舍區。白墻灰瓦,格局嚴謹規整,書香與肅穆氣息并重,包括奕微都掌院在內的三大掌院平常亦然長居于此。夜已深,整個夫子宿舍區燈火黯淡,鮮少有人尚未就寢入眠。遠遠地,天邊有一道黑影迅疾而來,如同夜之魅融入墨色天幕之中,悄無聲息而又迅疾凌厲,眨眼已至近前,在鐘鼓樓高高的尖脊屋頂上略一停留,便舒展身形,如同暗夜流光,倏然掠入中央地帶的雙層小樓之中。闔上書冊,身形胖胖的都掌院奕微老夫子直起身來,剛要回身將手中的線裝書放回書架,轉眼瞧到身形縮成一圈窩在案邊小凳上打瞌睡的垂髫小童,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和藹的笑意,道了聲可憐見的,就先打發了那童子先下去休息。童兒揉著眼睛,乖巧地道了謝,打著呵欠轉身自去睡覺。而老先生則用根鐵絲挑了挑燭心,待光芒亮些了,方回轉身在書架上細細查找。這刻,卻覺屋內一絲風兒掠過,燭火跳躍,光影閃爍,室內瞬間暗了些,有門板窗欞輕響,老先生身形一動,停下了手中動作。片刻,慢慢轉過身來,奕微瞧著面前之人,上下略略打量幾眼,卻似乎并未有太多驚愕之色,只道:是你。說話間竟褪去些許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