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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沒事吧?公鴨般的嗓子,真是難聽。我繼續跑。喂你別跑???我剛才下來的時候,沒傷著你吧?喂聽身后沒有追上來的動靜,我遲疑地住了步子,那聲音雖然粗嘎,不過倒能聽出是屬于少年的聲音,而且似乎并沒有敵意。這么一想,我干脆停下,回過頭。就看到那人面馬身的怪物已經臥在了水里,兩支側翼收起,攏在身側,被水流沖刷著羽毛,有些凌亂。巨大的擬人頭顱低下,馬鬃被人揪住,一個人正奮力往上爬,露出一個腦袋,見我停住步子,裂開嘴就朝我笑:喂我松了口氣,原來說話的是人,不是這個怪物,還好,還好!又臉上黑線,我不叫喂好不好?!又開始茫然,這到底是個什么地方啊,怎么會有這種怪物?還是說這是哪個惡趣味的家伙造出來的機器?不過貌似不太像啊那人爬了半天,終于坐到那人面馬身的怪物頭上,正要說話,怪物卻不耐煩地搖著碩大的頭顱,似乎想把他甩下去。眼見著要被甩到水里去,那人沒辦法,只好順著馬鬃再爬下去,踩著側翼,猶豫了一下,還是英勇地向下跳去。我倒吸一口冷氣,繼而不忍地閉上了眼睛。噗通,有人落水。正琢磨著要不要去救人,剛睜開眼,那人已經濕漉漉地爬到了岸上,一身透濕,比我還要狼狽。見我看他,沖我笑笑:喂我簡直服了,這人開口第一個字一定要是喂么?!不過,這人雖然一身狼狽落拓,倒是并不妨礙讓我做出一個冷靜的判斷。我的感覺沒錯,這里不是S城,甚至根本就不是地球!喂,不好意思,我剛剛自父親那里得了英招做坐騎,趕著來云中界參加書院的入學考試,結果沒怎么有時間跟它多做溝通,剛才差一點從天上掉下來,沒傷到你吧?很年輕的容貌,估計也就十五六歲模樣,濃眉大眼中透著一股憨直,嗓音跟破鑼一般估計是正處在變聲期,站在身邊我才發現,這小子居然比我還高!從剛才一段話,我知道了那個人面馬身的怪物叫英招,是面前這小子的坐騎;剛才差一點砸死我是因為他與英招溝通不良,差一點造成機毀人亡,還順帶拉我陪葬;這里貌似是一個叫做云中界的地方,有個書院就在這兒,正在舉行入學考試,這個人高馬大的小子要趕去應試;另外,雖然渾身濕淋淋的,仍可以清晰地辨識出這個家伙身上的錦簇花紋綢緞長袍,繡著銀絲的寬邊腰帶,脖子上的金項圈,以及拖至膝后的烏黑長發還在滴水。我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雖然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沒想到還真是這樣。NND,那道見鬼的閃電到底把我弄到了一個什么地方!突然想起來,貌似在我被電暈的一瞬,還聽到幾聲極其詭異的低笑聲,真是活見鬼了!靠!喂,那個,我叫風海。你叫什么名字?見我呆呆的不說話,風海搓了搓手,又試探著問:喂,你沒事吧?上下打量了我兩眼,囁嚅著補充道:你是不是剛才傷到了?怎么這么糊?絞盡腦汁才想出這么一個字,見我仍不搭理他,風海有些苦惱:喂,其實英招原本是替帝君看守瓔園的仙獸,后來被帝君賞賜給了我父親它本性其實是很溫和的。這一次是我搞糟了希望你不要介意說著上前似乎想拉我的手,猶豫片刻又停住,眼巴巴地瞧著我。你說,這里叫云中界?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又睜開眼,直直瞧著他。風海似乎被我的眼神嚇了一跳,愣了愣才點頭:是啊,難道你不知道?不對啊,整個上界的人,哪怕是天奴都知道這里是云中界??!說完又似乎想起來什么一般,瞪大眼睛瞧著我:喂,難不成你來自人界?沿著烏桑巨木爬到這里來的么?想了想又覺得有點不太可能一般搔著頭殼兒,自言自語:不對啊,就算爬烏桑巨木也不該到達這里,頂多到云中下界,這里根本來不了的啊一會兒又做驚恐狀:喂,你該不會是來自鬼界吧?哇我一臉黑線。用力抹了把臉,我正了正神色:其實我也不知道。難道要我說是從地球Z國S城來的?風海瞪大了眼,滴溜兒圓:不知道?難道你失憶了?又急忙去拉我的手,上下翻來覆去地研究了個透徹。雖然渾身上下都糊,好歹這雙手剛才是洗干凈了,風海長吁了口氣,終于肯放開:好了,你手上沒有天奴的烙印,最少也是個普通天人,雖然失憶了也不妨礙參加書院的入學考試,放心吧!說完還安撫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看吧,不用我編瞎話,這小子已經把來龍去脈都幫我想好了,甚至未來出路都幫我指明,我簡直感動得言語不能。見我不說話,風海似乎想起來什么,有些試探地問:喂,你既然失憶了,那還記得自己的名字么?往諫。我抬頭瞅了他一眼。還好還好!見我似乎沒有失憶失得那么徹底,這位老兄顯得興高采烈:喂,那你今年多大?如果我說十七,這小子會不會生疑我根本沒失憶?喂,這個你也不記得了么?搔了搔頭殼兒,風海說:我今年剛滿一百八十歲成年,可以入書院就學,你既然也來讀書,估計跟我差不多大。一百八十歲?我目瞪口呆。判斷完畢,風海還特豪邁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喂,既然能在這里遇到,以后又會在一起讀書,說明我們還是挺有緣的!放心吧,雖然你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也沒關系,我當你是朋友,有事情我不會不管的!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位老兄看著人高馬大的,還一大把年紀,實際上就是一空心大蘿卜。不過實話說,自小為生活掙命,嘗盡了人情冷暖諷刺白眼,這小子這么干凈熱誠,雖然寥寥幾語,已讓我感動。喂,你往諫!我抬頭:記得叫我的名字。哦,喂風海一愣,剛一個字兒習慣性地溜出口急忙捂住嘴:往、往諫!嗯!那個,天色不早了,我們得在天黑前趕到書院,要不然就來不及了。好。答應一聲,兩個人結伴往依然臥在水中的英招走去。喂那個,不是!往諫,你這一身是怎么弄的?黑乎乎的。嗯?我漫不經心地應聲:被閃電電的吧。怎么可能?!上界又沒有雷電!哦,那我不記得了。呃,也對。當風海終于成功地驅使著英招